乾封元年,即公元666年,高句丽国内风云突变。
彼时,权倾一时的权臣渊盖苏文病逝,权力的交接在其诸子间暗流涌动。
其子泉男建在权力的诱惑下,于兄长泉男生离开平壤后,受他人挑唆,悍然窃据莫离支之位。
泉男建上位后,为巩固权力,竟不顾手足之情,派出精锐军队追杀泉男生。泉男生无奈之下,仓皇逃至国内城,一时陷入绝境。
困守城中的泉男生,望着城外虎视眈眈的追兵,深知仅凭一己之力难以突围,遂心生向大唐求救之念。
他将希望寄托于自己的儿子泉献诚,令其奔赴大唐求援。
于是,在通往洛阳的漫漫长路上,泉献诚身着高句丽贵族服饰,神情焦急却又带着一丝坚毅,带着随行的精干侍卫日夜兼程。
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跨越山川河流,终于抵达大唐东都洛阳。
此时,洛阳宫上阳宫内,李治正处理着一些简单政务。但是一些军政要务还是要李治才能处理。
当泉男生派人送来的消息呈至案前,李治微微挑眉,展开纸张,细细阅读。
读罢,他轻轻将消息放置桌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目光深邃,似在思索着高句丽局势变化带来的契机。
片刻后,李治缓缓道:“高句丽内乱,看来机会到了。”
言罢,立刻传令:
“来人,拟诏!”
很快,诏书拟就。李治宣布任命左骁卫大将军契苾何力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兼安抚大使,统领大唐精锐军队,即刻出发救援泉男生;同时,封泉男生之子泉献诚为右武卫将军,命其为唐军充当向导,引领大军直入高句丽。
泉献诚刚踏入洛阳城,便接到任职旨意。他不敢耽搁,稍作整顿后,便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前往上阳宫觐见李治。
踏入宫殿,泉献诚快步上前,恭敬跪地,朗声道:“臣献诚,参见大唐皇帝陛下!”
李治微微抬眸,看着眼前这位高句丽贵公子,脸上浮现一抹温和笑意,抬手指了指案上的圣旨,道:“旨意已下,即日出发。”泉献诚再次叩首,声音洪亮:“臣谢陛下!”
在大唐军队的接应下,被困国内城的泉男生终于脱离危险。
他带着残余部众,怀着对大唐的感恩与对未来的期许,投奔大唐。
自此,一段因高句丽内乱引发的唐与高句丽之间的故事,在历史的舞台上缓缓拉开新的帷幕。
在漠北那片广袤而略显荒凉的土地上,玄鸣阁的驻地静谧而神秘。楼阁错落间,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肃杀之气。
金溪一袭素色长袍,手持一卷书简,正仔细看着有关高句丽内乱的消息。
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一丝笃定,轻声说道:“看来高句丽,要被大唐所灭了。”话语虽轻,却在这寂静的阁中回荡。
一旁的金法敏,身着黑色劲装,腰间佩剑,身姿挺拔。
他听到金溪的话后,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急切地说道:“姑母,咱的机会也来了,这辽东之地也该咱新罗独大!”语气中满是野心与豪情。
金溪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金法敏身上,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她轻叹一声,说道:
“我自感大限将至,当年袁天罡的一击,使我的伤势始终没有全部恢复。
剩下玄鸣阁的一切,就交给你了。”那声音里,既有对往昔伤痛的无奈,也有对金法敏的期许。
金法敏单膝跪地,恭敬说道:
“放心,玄鸣阁由我执掌,姑母放心的去吧!”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仿佛在向金溪立下誓言。
金溪点了点头,目光望向阁外的远方,思绪似乎飘回了往昔的岁月。她缓缓开口:
“玄鸣阁的势力在中原已经十不存一了,不用再往中原派遣人手了。”
金法敏再次点头,眼神中透着思索。
金溪缓缓朝外走去,脚步略显沉重,口中喃喃道:
“我去会个朋友。”她走出楼阁,踏上那条通往远方的小径。
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扬起衣袂
暮色如血,将阴山之巅的嶙峋怪石浸染得猩红如泣。
枯木洞口垂落的藤蔓早已干枯如铁索,在山风中发出沙沙的呜咽。金溪踏着满地碎冰,玄色衣袂被罡风吹得猎猎作响。
洞内烛火忽明忽暗,摇曳的光晕中,多阔霍盘坐在刻满古老符文的石台上。
这位银发女子的双腿宛如一株扎根千年的古木。她的瞳孔骤然收缩,面庞扭曲成难以置信的弧度:
“你竟还活着!老妖婆”
震惊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惊起栖息在洞顶的蝙蝠,黑压压的羽翼扑棱声令人毛骨悚然。
金溪抬手拂去肩头积雪,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笑意。
她的步伐看似平稳,可每一步落下,地面都隐约泛起几不可察的血痕——胸口旧伤又在隐隐作痛,绷带下渗出的鲜血早已将里衣浸染成深色。
“看来你被人困住了。”他的目光扫过多阔霍脚下缠绕的荆棘状纹路,那些纹路正缓慢蠕动,宛如活物。
多阔霍嗤笑一声,手指抓挠着石台上的符文,石屑簌簌而落:
“你的伤势依旧如此,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痰液竟泛着诡异的幽蓝
“不过比起我,你倒是自由得很。”
金溪弯腰拾起一块棱角锋利的碎石,指尖摩挲着冰冷的石面:
“看你的样子,需要我帮忙?”
话音未落,洞穴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吼,惊得两人同时侧目。黑暗中,一双泛着幽绿光芒的眼睛若隐若现。
“你帮不了,老妖婆”多阔霍的笑声中带着癫狂,
“取不下跋灵石,这些禁锢我的‘东西’永远无法解开。”
她突然掀开破旧的衣袖,手臂上布满暗红咒文,
“就算是你,也无法承受摘取跋灵石时的反噬。”
金溪将碎石随手抛出,精准击碎洞壁上的一块钟乳石。
“按照你们萨满教的传说,没有跋灵石,你恐怕要在这里待到永远。”
她的声音平淡,却字字如重锤,“百年?千年?还是直到这副躯壳化作白骨?”
多阔霍突然沉默,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石台。
良久,她沙哑开口:“有一种古飒满术或许可行……”
她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需要至阴体质、心智坚定之人。
若能成功,这人将成为凌驾于所有术师之上的存在。”
金溪的瞳孔微微收缩。“有什么要求?”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至阴体质,心如磐石。”
多阔霍双手结印,一本古朴的羊皮书从虚空浮现,封面上的图腾在烛光中流转,
“一旦开始,就再无回头之路。练成之后,高低也是个高手”
金溪伸手接过羊皮书,指腹触到书页上凸起的古老文字,一股寒意顺着指尖蔓延。
她低头看着封面上狰狞的图腾——那是一只衔尾的巨蟒,蛇瞳中镶嵌着两颗血色宝石。
“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
她将书收入怀中,转身时,
洞穴深处传来多阔霍阴森的笑声:
“希望你带来的人,不会让我失望……”
话音未落,整个洞穴突然剧烈震动,无数碎石从洞顶坠落。
金溪踏着满地狼藉走出洞口,背后,多阔霍的笑声与洞穴深处的嘶吼交织在一起,在夜空中回荡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