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侍郎怀揣着那沉甸甸的十多万两银票,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何利用这笔财富来提升自己的仕途。
我带着小翠和李润萱及两个镖师护卫,在临安府和海宁县的市场上穿梭,精心挑选了各种当地的特色美食和手工艺品。这些土特产不仅品质上乘,而且独具地方风味,相信汤这些临安府和海宁县的土特产,送给了钱侍郎,作为回去东京汴梁,送给京城权贵们的礼物,一定会让那些京城的达官显贵们赞不绝口。
收到土特产后,钱侍郎并没有张扬,和汤司丞带着的海宁县炭业司府衙官员辞别后,就低调地登上了炭业司的大官船。这艘船装饰豪华,宽敞舒适,是专门为官员们准备的交通工具。
站在船头,钱侍郎远眺着远方的江水,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他知道,这次回到东京汴梁,将会是他仕途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凭借着这些土特产和自己的才华,他有信心在京城的官场中崭露头角,步步高升。
随着大官船缓缓驶离码头,钱侍郎的心情也愈发激动起来。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拼搏,一定能够在那繁华的东京汴梁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一路无话,炭业司的官船在平静的水面上缓缓前行,船桨划动,激起层层细碎的水花。阳光洒在船舷,波光粼粼。几日时光就在这单调却又安稳的航行中悄然流逝。
终于,那熟悉的东京汴梁城轮廓映入众人眼帘。巍峨的城墙如一条巨龙横卧在大地上,城门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城墙上旗帜飘扬,在风中猎猎作响,似在欢迎着归人。
官船缓缓靠近码头,岸上早已有炭业司的下属等候。他们神情恭敬,眼中带着几分期待。船夫熟练地抛下绳索,将船稳稳系在岸边。众人陆续下船,脚踏上坚实的陆地,心中都涌起一阵踏实。
钱侍郎整了整刚换上紫色侍郎官袍,迈着沉稳的步伐,带着户部炭业司众人,分别坐上马车,向户部炭业司衙门走去。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谈笑声此起彼伏。街边有小贩在售卖各种新奇的玩意儿,孩童们在人群中嬉笑奔跑。钱侍郎看着这繁华的景象,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终于是衣锦还乡了!
回到户部炭业司衙门,众人各自回到岗位。接下来又将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但此刻,历经几日航行归来的钱司丞,心中满是对这座城市的归属感,也充满了对未来工作的干劲。
宽敞明亮的侍郎衙房里,钱侍郎坐在办公桌前,按照惯例,准备查阅炭业司最近的一些报表和亟待解决的事项。
面前的文件,账目表堆积如山,钱侍郎轻轻拂去报表上那一层若有似无的浮尘,开始逐页翻阅。报表上密密麻麻的数据仿佛是一个个跳动的字符,在他眼前编织出炭业司近期的运营图景。市场需求的起伏、生产进度的快慢、成本的增减,都一一呈现在这些数字之中。
随着阅读的深入,钱侍郎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缓。当看到销售额有所增长时,心中涌起一丝欣慰;可看到某些项目成本超支、市场份额有所下滑时,忧虑又爬上心头。
在这些报表里,钱侍郎还发现了一些亟待解决的事项。比如原材料供应的不稳定,可能会影响后续的生产;负责生产煤球儿的衙门反馈表明,煤球儿产品质量存在一些小问题,燃烧起来烟度有点大,需要及时改进。
钱侍郎拿起笔,在文件上圈圈点点,将关键信息和问题一一标注出来。每一个标记都像是一个路标,指引着炭业司衙役们接下来的工作方向。
窗外的天色渐渐明亮,钱侍郎已在这些报表和问题中,开启了为炭业司排忧解难、谋划发展的新一天。
翻开炭业司销售账目,钱侍郎的手微微颤抖着,死死盯着手中的销售账目,冷汗从额头沁出,顺着鬓角滑落。他只觉一股彻骨寒意,如冰蛇般顺着脊梁蜿蜒而上,瞬间让他遍体生寒。
“怎么会这样!”钱侍郎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东京汴梁,那可是繁华至极的都城,商贾云集、百姓众多,煤球儿本应畅销无阻,可如今却大量积压。他仿佛看到了堆积如山的煤球儿,在昏暗的仓库中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宛如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钱侍郎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的原因。是市场饱和了?还是出现了竞争对手?又或者是煤球儿的质量、还是价格出了问题?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焦虑与迷茫。
他猛地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口中不停地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他深知这积压的煤球儿就像头上悬着的一把刀,随时可能让他刚刚坐上的侍郎位置和苦心经营的一切毁于一旦。他决定立刻召集手下,商议对策,无论如何,都要尽快解决这棘手的问题,挽回这场危局。
在户部钱侍郎石炭司衙门里,一片紧张压抑的气氛弥漫着。所有的衙役们都显得战战兢兢,仿佛脚下踩着薄冰一般,小心翼翼地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煤球儿。原本,大家对煤球儿在东京汴梁的销售前景充满了期待,认为它会成为一项利润丰厚的生意。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们一记沉重的耳光。
从皇帝陛下到户部尚书,再到工部尚书,所有人都高估了煤球儿的市场需求。尽管他们投入了大量的资源和精力,但煤球儿的销量却远低于预期,高开低走的情况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面对这样的局面,衙役们自然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们担心自己的工作会因为煤球儿的失败而受到影响,甚至可能会面临失业的风险。因此,在这紧张的氛围中,他们只能默默地低着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首先,北方地区尽管黄土资源丰富,但适合用于制作煤球儿的黏黄土却相对稀缺。这意味着要获取足够的黏黄土,就必须从较远的地方运输过来,无疑会增加运输成本和时间成本。
其次,虽然碎石炭价格低廉且容易获取,但要将其加工成制作煤球儿所需的石炭粉并非易事。这需要雇佣大量的民工使用石碾将碎石炭碾压成石炭粉,然后再通过筛网筛选出合格的石炭粉。这个过程不仅耗费人力,还会导致成本进一步上升。
最后,雇佣民工将石炭粉加工制作成煤球儿后,还需要进行晾晒干燥处理。此外,为了储存和销售这些煤球儿,还需要高价收购藤箩筐或竹箩筐。按照一石一筐的标准装载煤球儿,每个藤箩筐的价格为 50 文钱,而每个竹箩筐则要 60 文钱。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石炭既是成就之因,亦是衰败之源!原本廉价的碎石头,经过一道道繁复的工序加工后,其价格竟然层层加码,最终的煤球儿售价竟然高达每石 300 文钱!
更糟糕的是,东京汴梁的居民们长期以来一直习惯自行挖掘石炭回家,用于烧火、做饭和取暖等日常生活。对于这种价格高昂的煤球儿,他们实在舍不得花费钱财去购买。毕竟,自家挖掘的石炭既免费又方便,何必多此一举呢?
然而,这还不是最令人头疼的。那些头脑灵活的人竟然从煤球儿中得到了灵感,他们发现可以通过简单的方法自己动手制作类似的燃料。于是,他们纷纷用水和石炭粉混合,制作成石头饼或者石炭球。这些自制的燃料虽然不如专业制作的煤球儿精致,但也能满足基本的使用需求。
如此一来,户部炭业司衙门的煤球儿就完全失去了市场。原本期望能通过销售煤球儿赚取利润的计划彻底落空,一个煤球儿都卖不出去。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煤球儿,仿佛在嘲笑着炭业司官员们的无能和失败。
这一幕让钱侍郎不禁想起在海宁县炭业司时所遭遇的困境。当时,也是因为各种原因导致碎石炭滞销,无人问津,碎石炭堆积如山,最终陷入了僵局。如今,同样的问题再次出现,似乎历史正在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