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道两界援军适时赶到,慧聪带领僧众结《金刚降魔阵》,龙虎山十二道长祭出桃木剑阵。任珊的天蓬尺与老碑王的降魔杵共鸣,三色光芒穿透九幽教主胸口,阴冥石本源发出不甘的尖啸,化作万千齑粉。
玉髓在最后一刻耗尽光芒,任珊的天蓬尺变成普通木尺。但次日清晨,龙虎山特使送来一枚温润的玉珠,珠中流转着纯净的青光:“这是玉髓精魄,初代天师留待今日。”
三个月后,通灵联盟新总部落成。胡天乐恢复人形,正在教新人画符;刘士虎的镇魂令多了道金边,是龙虎山为嘉奖所铸;任珊的新手杖嵌着重生的玉髓,杖头系着小狐狸编的红绳。
警报声突然响起,城东老巷传来亡魂哭嚎。众人对视一笑,抄起法器推门而出。月光下,任珊的玉髓杖头泛起微光,照亮街角若隐若现的黑影——新的守护,才刚刚开始。
玄明长老指尖触上绿色手镯的瞬间,水井房青砖如蛛网般龟裂。任珊怀中的天蓬尺骤然出鞘,金芒暴涨,却在触及地面渗出的沥青状黑液时发出滋滋腐蚀声。腥臭白雾随黑液蒸腾,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凝结成粘稠的腐臭。
“自毁阵法!”老碑王的降魔杵震碎逼近的黑雾,杵头铜铃迸出火星,“他要把这里炼成阴煞绝地!”话音未落,玄明半边身体轰然化作漆黑蝠翼,骨骼扭曲的脆响混着锁链铮鸣,在密闭空间炸开。
任珊踉跄扶住墙面,触手之处已渗出带着铁锈与尸油味的粘液。玄明的笑声从黑液中传来,他指尖滴落的血珠在地面蚀出深坑:“以为破了锁魂渊就赢了?”扬起的手镯内侧,“以魂养玉,以玉通幽”八个篆文泛着幽光。
“养魂玉!”任珊疾退半步,老碑王的降魔杵已凌空飞来。刘士虎咬破舌尖在天师剑上画符:“三角阵!天蓬尺镇天,降魔杵守地,养魂玉引魂!”三件法器按方位落地,任珊指尖血符甫成,金光、白玉柔光与诡异碧绿光芒交织成漩涡,将膨胀的黑色球体死死压制。
玄明化作三米巨蝠,骨翼掀起腥风血雨。刘士虎的天师剑被拍飞,任珊的天蓬尺出现裂痕,唯有老碑王盘坐念诵《净天地咒》,降魔杵光芒愈发沉稳。蟒天凤的呼喊被尖啸淹没,千钧一发之际,三色漩涡暴涨,将巨蝠生生撕碎。黑血溅上养魂玉,竟被尽数吸收。
漩涡消散时,养魂玉已化作温润白玉。被困冤魂化作星光升空,水井房地面缓缓下沉。刘士虎拽着任珊后退,整座建筑轰然没入地底,只余平整草地。老碑王轻抚玉体:“阴煞尽除。”任珊却盯着天蓬尺,裂痕处仍隐隐发烫。远处枯树上,黑鸟墨绿色的瞳孔与玄明如出一辙。
回事务所后,净化的养魂玉突然悬浮,青光投射出模糊地图。城东三十里的“鬼哭山”红点刺目,老碑王翻开《幽冥志》,泛黄纸条簌簌作响:“山中有古观,镇压百年邪修养尸池。”
翌日黄昏,蜿蜒山路遍布扭曲石像,每尊手腕都缠着系着往生钱残片的红绳。刘士虎的镇魂令发烫,血色梵文浮现:“擅入者,魂飞魄散。”推开道观斑驳木门,腐臭味裹挟着浓重血腥味扑面而来。三丈血池中,数十具嵌着发光玉片的尸体浸泡在黑液里,胡天乐掩鼻:“活人精血养尸,还种了摄魂蛊。”
“欢迎...我的客人。”沙哑声从血池深处传来。黑袍老者缓缓升起,左眼空洞,右眼血红色竖瞳流转诡光。其胸口巨型养魂玉中,慧聪和尚的残影正在痛苦扭曲。
“血瞳老人!”老碑王的降魔杵震颤,“你才是幕后黑手!”血池中爬出三具尸斑遍布的血尸,黑雾所到之处青砖碳化。任珊的金光结界与黑雾接触瞬间滋滋作响,刘士虎的天师剑刺入血尸胸口,却被体内玉片弹开。
千钧一发之际,任珊瞥见血池边铜盆——数十枚刻着养魂玉符咒的往生钱在黑液中沉浮。她咬破指尖将精血注入天蓬尺,金光直取血瞳老人胸口玉饰。“不——!”凄厉惨叫中,一场新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
道观开始剧烈摇晃,众人冲出殿外时,整座建筑已被黑雾吞噬。刘士虎望着手中重新黯淡的镇魂令,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爪痕:“他说的‘九幽教主’,恐怕才是真正的麻烦。”任珊低头看着掌心未散的血咒,远处鬼哭山传来阵阵狼嚎,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阴森。
老碑王的指尖划过《九幽秘录》残破的书页,烛火在泛黄的纸面上投下摇曳的阴影:“九幽转生术需九处阴宅为阵眼,以九百九十九道生魂为引,在中元节阴气至盛时...”话音未落,胡天乐的狐尾猛地炸开——供桌上的养魂玉残片突然发烫,在墙面投射出九个血色红点。
“城东纺织厂、城西旧码头、镇邪洞...”任珊标记地图的朱砂笔顿了顿,“已经有四处被邪修占据,剩下的五处...”
中元节前夜,松花江畔阴云密布。任珊与刘士虎潜入纺织厂,天蓬尺劈开锈锁的瞬间,三百个孩子的哭喊声从地下传来。腐臭的染缸里,童男童女的魂魄被红绳系在养魂玉上,正在被缓缓抽离。“这些都是三十年前火灾的冤魂!”刘士虎的镇魂令迸出紫电,却被玉片反弹的黑气灼伤手腕。
与此同时,江底古祭坛中,九根刻满符文的石柱正在滴血。黑袍人将最后一块养魂玉嵌入祭坛,九幽教主的虚影从血池中缓缓升起,他的面容与初代天师如出一辙,眼中却翻涌着墨绿色的魔气。
“三百年了...”虚影的声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该让这世道见见真正的黑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