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工每日需随战俘劳作,虽可额外增收,但陈文昭身为儒生,难以屈尊,遂选择教书,既能维持生计,又能获得更高报酬。
梁山除兵卒外,还有不少携家带口的百姓,自然不乏孩童。
徐悟锋早年便开设学堂,起初只为头领识字,后扩展至士兵及山民子女。
截至目前,教学内容仅限基础识字,更深层次的知识暂未涉及。
山上的教书先生白天授课,教导孩童读经识字,教材多为《论语》《孟子》,禁止传授其他杂学。
晚间则为士兵扫盲,如此便可领取双份酬劳,收入颇为丰厚。
陈文昭未曾料到,昔日任知州的自己,日后竟成了教书匠。
然而自那以后,一家生活确有改善。
教书所得银钱,每日结算,可在山中指定之处换取所需物品,如酒肉、盐糖、布匹、纸笔等。
陈文昭心中明白,梁山有意招揽他效力,若非他为官尚称清廉且颇有才干,恐怕早已命丧刀下。
然而,他并无投靠草寇之意。
岂有此理!他身为朝廷知州,虽只是地方官员,但亦算一方栋梁,况且还是蔡京门生,从郓州调任不过是换地履职罢了。
遭梁山劫持上山,让他损失惨重,自是对梁山充满敌意。
因此,陈文昭只教授孩童读书,绝不会去教梁山士卒识字。
直到徐槐到来,陈文昭才找到可以倾诉之人。
徐槐除了家人,还有任森、李宗汤、韦扬隐相伴,后两者皆与颜树德相识。
颜树德曾劝说李宗汤、韦扬隐加入梁山,却被二人婉拒,主要顾虑徐槐的感受。
若无徐槐存在,二人或许已落草为寇,毕竟他们对梁山颇为钦佩。
对此,徐悟锋并不在意,山寨头目众多,武艺高强者不乏其人,少一两人无伤大雅。
谁料几日后,又来了一位赵鼎,此人陈文昭熟识,徐槐亦有所耳闻。
据赵鼎所述,朝廷欲招安梁山,却因蔡京、高俅从中阻挠而告吹,令陈文昭、徐槐深感惋惜。
但不久后,他们得到更令人震惊的消息——梁山即将起事。
赵鼎详细讲述招安当日聚义厅内场景,以及吕将、许贯忠的言辞,使二人惊骇不已。
身为知州、知县的陈文昭、徐槐,虽非绝顶聪明,但也绝不愚钝。
许贯忠、吕将的话语浅显易懂,连李逵都能领会其中深意,他们怎会不知?
陈文昭拍案而起,痛惜道:“不曾想此贼居心叵测,竟想效仿黄巢,可恨当年济州知州任清荣是个蛀虫。”
“若是我当时任职,哪容得梁山泊今日之势!”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笑声,随即有人开口:“遗憾啊,世间并无假设,我能有如今的局面,多亏了大宋的助力。”话音未落,只见徐悟锋缓步走入。
陈文昭三人神色骤变,徐槐也随之起身,手指徐悟锋喝道:“徐悟锋,我劝你三思,我大宋兵力百万,若你能及时回头,归顺朝廷,依旧能保家族荣华。”
徐悟锋哈哈一笑,“算起来,葬送在我手中的大宋官兵已不下十万,以这样的军队,即便再多也是徒增伤亡。”
他转向赵鼎,带着几分笑意问:“赵大人,您的身体还好吗?昨 ** 在聚义厅突然昏倒,让我颇为担忧。”
赵鼎冷声道:“徐悟锋,你把我扣押于此,又何必装模作样?”
徐悟锋摇头,“我何曾虚伪?赵大人的才智令我钦佩,若能为您效力,我也倍感荣幸。
但我不似那赵皇,无法轻易让人臣服,还请安心留居梁山,所需一切,我会妥善安排。”
赵鼎苦劝道:“徐悟锋,凭你的能力,为何不投靠朝廷建功立业?为何非要走上这条险路?大宋已传承百年,国力强盛,民心归附,梁山怎可能撼动大局?”
徐悟锋微笑回应:“赵大人难道不信我能成功?至于国力强盛,恐怕您在开玩笑吧。
江南花石纲引发民怨,朱勔虽遭唾弃,却依然深得圣眷,这不正是隐藏的危机吗?”
“摩尼教近年来虽隐秘发展,但其影响力日渐扩大。
若真闹腾起来,绝非普通民变那么简单。”
徐悟锋此言一出,赵鼎、陈文昭、徐槐皆面露惊色。
陈文昭曾任江南官员,对摩尼教的崛起自然有所耳闻。
近来花石纲 ** 愈演愈烈,摩尼教趁势壮大,一旦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梁山泊依傍齐鲁,摩尼教扎根江南,虽非中原核心地带,但前者紧邻京畿,后者则是财赋丰饶之地。
若这两处生乱,虽未必天下动荡,却足以使国势由盛转衰,这让三人不禁心生寒意。
陈文昭久居山寨,早年又任郓州知州,对徐悟锋最为熟悉。
在他看来,徐悟锋确是罕见的枭雄人物。
换作常人,怎么可能在短短数年间,将梁山泊发展至此?
梁山泊的“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口号,既顺应大义,又避开朝廷忌讳,绝非凡人能想到。
让三人忧虑的是,摩尼教在江南 ** ,向北威胁金陵,梁山泊流窜淮海,一旦两股势力汇合,想要平息将极为困难。
到那时,局面堪忧,西军远在关西,短时间内难以支援,安史之乱可能重演,天下或将陷入多事之秋。
赵鼎深吸一口气,说道:“当今圣上睿智贤明,世人皆知,只因奸臣蒙蔽,致使圣听受阻,这才让蔡京之流一时嚣张。”
徐悟锋听后忍不住笑了,古时提到皇帝与乱局,总是一套说辞:圣上英明,只因朝中奸佞当道,蒙蔽圣听,除去奸党即可拨乱反正。
皇帝怎会有错呢?自然一直无瑕。
徐槐皱眉喝问:“徐寨主为何发笑?”
徐悟锋笑道:“徐大人言之有理,当今圣上确实聪慧,是个聪明俊逸的人物。
这些游手好闲子弟玩乐之事,无不精通,无不擅长,无不喜爱。”
“例如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蹴鞠投壶无所不能,丝竹管弦吹拉弹唱无一不会。
我只能自愧不如!”
徐槐三人越听越觉不对劲,这不是在夸赵佶吗?分明是在讽刺。
陈文昭刚要开口反驳,却被徐悟锋拦住,说道:“赵宋之君,性情轻佻,身居高位,于国难之时,纵容私欲,废弃前朝伟业,兴 ** 之政。”
沉迷于浮华虚荣,崇尚装饰游玩,伪装矫饰,破坏制度规范,沉醉于玩乐而丧失志向,放纵欲望损害德行,严重违背治国之道,扰乱朝廷纲纪。
蔡京、王黼等人执政,凭借其狡黠谄媚的能力,满足自己骄奢淫逸的心愿,结党营私,打击异己,排挤正直之士,压制忠臣良将,苛捐杂税横征暴敛,耗尽民力。
君臣耽于享乐,上下相互 ** ,内外因循守旧,诸事敷衍了事,荒废政务,毫无节制,恶名远扬,行为不端,对形势缺乏洞察,不见危险隐患,在危机边缘却以为安稳如山,多么愚昧妄为!
如今,又违背与契丹百年的盟约,打算结交女真贪婪暴虐的部族,门户洞开请敌入境,引狼入室,导致唇亡齿寒,自招强敌却浑然不知。
在普通人眼中,宋朝是一个繁荣富庶的时代,百姓生活应是富足安康,实则不然。
赵宋对百姓,特别是农民,施加了极为沉重的压迫,因为他们并不限制土地兼并。
南宋的朱熹曾言:古代的剥削手段,在我朝已尽数具备,赋税繁重,较之往昔增加数倍。
然而,赵氏家族的精明之处在于,虽然从万民身上榨取财富,不留余地,却总让百姓勉强维持生计,不至于彻底失去生存之路。
与此同时,他们对天下官员极为优待,生怕待遇不足,豢养出一群趋炎附势之人。
在那些君臣看来,百姓的生命财产根本不值一提,若官员剥削过度引发地方 ** ,往往采取残酷 ** 。
在此过程中,往往是官兵与盗贼沆瀣一气,城乡被搜刮殆尽。
盗贼退去后,百姓依然伤痕累累。
官吏不致力于安抚百姓,反而变本加厉地盘剥,军队经过之处肆意横暴,只顾搜刮财物,哀号遍野,民心离散,岌岌可危。
战乱之后,地方民生凋敝,恢复不到昔日十分之一。
例如方腊 ** 时,童贯率军 ** ,大宋官军所到之处,明知是良民,仍将其当作敌人杀害。
方腊被 ** 后,江南地区减少了两百多万人口,其中相当一部分死于官军之手。
徐悟锋看着三人,说道:“三位大人皆为聪慧之士,无需再说自欺之语。
眼见国家日渐衰败,这岂是明君贤臣所能为之?”
其在位十六年,已然扰乱朝纲。
说什么圣明贤达,却被奸佞迷惑,全将责任推给蔡京、高俅之流。
难道赵佶自己真的毫无过失?没有他的支持,蔡京等人岂敢如此肆意妄为?
三位皆是学识渊博之人,当知自古以来,沉迷逸乐而丧失志向,放纵欲望而败坏法纪者,鲜少有不自取其祸的。
依我看,这赵佶样样精通,唯独不善治国。
你们且看好了,这大宋江山日后必生变乱。
陈文昭手指着徐悟锋,气得浑身发抖,一时竟说不出话。
赵鼎与徐槐二人脸色阴沉,欲反驳却又无从说起,只能怒视徐悟锋。
徐悟锋仿若未觉,说道:\"我的话说到此为止。
三位请安心在此,待我平定胶东,还需仰仗三位协助治理。”
陈文昭本欲怒斥,却莫名将话咽回,只是双眼死盯着徐悟锋。
赵鼎深吸一口气,说道:\"徐悟锋,我大宋兵强马壮,若你胆敢妄动,圣上必定倾全国之力讨伐,绝不容你得逞!\"
\"哦?\"徐悟锋挑眉道,\"赵大人既然如此说,那我们不妨赌上一赌,如何?\"
赵鼎问:\"你要赌什么?\"
徐悟锋答:\"很简单,未来三年内,我不求一统天下,只望能割据北方,你若答应助我,如何?\"
陈文昭冷笑一声:\"大言不惭,莫非不怕摔破嘴?\"
赵鼎却不以为意,大笑:\"若有此能耐,也是天命如此,届时无论何事,我都遵从你的要求。”
徐悟锋笑道:\"一言为定!\"
赵鼎点头:\"一言为定。”
徐悟锋转向陈文昭与徐槐:\"两位可有兴趣一同赌上一场?若我输了,我便放了你们三人,自行受罚。”
徐槐咬牙道:\"赌就赌,且看你怎么失败!\"
陈文昭却冷哼:\"别玩这些伎俩,我才不上当!\"
“陈大人未免太过无趣,也少了些气概!”徐悟锋摇头轻叹,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见徐悟锋离开,陈文昭跺脚沉吟,转向赵鼎和徐槐道:“你们二人着实糊涂,怎会与他设下这般赌约?若日后梁山败亡,此事传扬出去,岂非授人以柄?”
赵鼎摇首答道:“我等被困于此,除非梁山倾覆,否则难有出头之日。
即便三年后他未能割据北方,也该放我们自由。”
陈文昭追问:“你可真信他的承诺?”
赵鼎叹息道:“徐悟锋此人性情坦荡,断不会失信于人。
况且,我们别无选择,唯有信赖他一次。”
陈文昭又道:“若徐悟锋胜券在握,你当真甘愿委身于他?”
赵鼎点头道:“若事态发展至此,只能认命,我也无话可说。”
徐槐附和道:“只盼圣上早日察觉,否则徐悟锋一旦举事,天下必有更多觊觎者效仿。”
陈文昭闻言,心中复杂,最终仅化为一声无奈叹息。
徐悟锋未曾料到,刚送走朝廷使者,摩尼教又遣来使团,且为首之人竟是方腊本人。
徐悟锋暗忖,方腊亲自前来,定是为了深化双方联盟,只是他好奇,方腊会提出何等条件。
金沙滩畔,一艘巨舰自湖心驶至岸边,平稳靠泊。
舟停稳后,徐悟锋一眼便望见方百花,只见她白衣如雪,青丝垂肩,眉目间尽显娇美,正含笑凝视着他,神情略带羞怯。
仿若天地万物,皆为其点缀。
方百花身后立着一位四旬男子,面貌端正,气宇轩昂,似是方腊。
方腊登岸后,目光触及徐悟锋,朗声一笑,拱手道:“想必阁下便是徐寨主,果然英姿勃发,名不虚传!”
话音未落,方腊心中五味杂陈。
徐悟锋年纪轻轻,声名已然盖过自身,颇有后来居上的势头。
金沙滩上虽仅两座小寨,但从其气象可见一斑。
梁山士卒个个精神饱满,杀气腾腾,分明是久经沙场的劲旅。
方腊愈发感到失落,若麾下也有这般精兵强将,他早便起事,又何须隐匿行踪。
徐悟锋不明其意,只笑言:\"方教主过誉了,摩尼教威震江南,无人不知。
今日远来,不妨多盘桓几日。”
\"好说,好说!\"方腊附和着。
随后,徐悟锋与邓元觉寒暄毕,邀众人登顶入座。
方百花久别情郎,欲诉衷肠,奈何场合不便,只得待私底下再谈。
然眉目间情意难掩。
自金沙滩至宛子城,沿途所见愈广,方腊神色愈沉。
他对梁山实力已有准备,但亲临后方知低估。
梁山力量远超想象,短短几年,徐悟锋怎就将七八百人扩编成如此规模?且装备精良,绝非乌合之众。
方腊心生焦虑,若梁山先行发难,赵宋军队恐难以抵挡。
若摩尼教亦奋起响应,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至聚义厅,徐悟锋早备宴席,招呼落座。
饮罢数巡,菜过数品,徐悟锋问:\"方教主统领摩尼教事务繁重,今亲临梁山,所为何来?\"
方腊微笑答道:\"听闻兄弟游历梁山归来,讲述种种,令我深感启发。”
“近日听说梁山攻破大名府,又大败官军五万,我心中好奇,特来见识一下梁山究竟有何独特之处,徐寨主又是怎样的人物。”
徐悟锋含笑回应:“方教主过誉了。”
方腊接着说:“还有一事,与舍妹百花相关。
她已年过二十,父母早逝,婚事自然由 ** 持。”
“徐寨主年轻有为,我也听说,你与舍妹早已情投意合。
若你不嫌,我愿将舍妹许配于你,也算了我的一桩心事。”
徐悟锋微微一怔,未曾料到竟是此事,转头看向方百花,见她已羞得满脸通红,低头不敢直视。
厅内众人听后皆笑。
徐悟锋轻咳一声,略显窘迫,说道:“方教主的好意,在下岂敢推辞,只要方姑娘无异议,一切但凭教主安排。”
方腊立刻拍板:“既然徐寨主如此应允,这事就这么定了,今后咱们便是一家人,彼此当多加扶持才是。”
徐悟锋明白方腊之意,笑道:“方教主若有差遣,尽管告知,梁山若能相助,必定尽力。”
方腊闻言大喜,道:“舍妹的终身大事,我总觉得还需再商议,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徐悟锋心知肚明,这是方腊有意单独商谈,于是点头同意:“自当如此。”
方腊心中甚悦,此话出口,已有成事之感,随即举起酒杯敬徐悟锋等人。
饮尽杯中酒后,方腊又问:“我在来的路上,听闻朝廷派使臣欲招安梁山,此事属实否?”
摩尼教众人都看向徐悟锋。
徐悟锋微笑答道:“方教主来得正是时候,若是早些日子,倒还能见到那些使者。”
方腊沉思片刻,问道:“不知兄长此言何意?”
徐悟锋摇头道:“还能怎样?朝廷想招安,却要我们放下兵器、解散军队。
换了你我,会答应吗?”
方腊仰头大笑,言道:“那些朝廷宵小,命悬一线尚懵然不知,竟还如此张狂。
我观贤弟麾下兵精将猛,若要直抵东京,亦非遥不可及之事。”
徐悟锋莞尔一笑:“方兄莫要取笑!此次拒受招安,恐不久便有朝廷大军压境,实在令人烦忧。
罢了,不说这些,且饮一杯。”
方腊举杯畅饮,笑道:“凭梁山之力,纵再有十万敌军,亦不足惧。
来,共饮此盏。”
宴席于融洽氛围中结束。
徐悟锋吩咐人安排住处,亲自送方腊等人至客房歇息,趁机对他说:“方兄,我和百花许久未见,此刻天光尚早,我想带她外出走走。”
方腊笑道:“甚好!百花,好好陪伴徐寨主,切勿耍小脾气。”
“妹妹明白!”
方百花应声后,随徐悟锋离去。
行了一段路,徐悟锋遣退侍卫,四周无人时,方百花满心欢喜,终难掩情愫,投入徐悟锋怀中。
方百花低声细语:“自上次分别,我朝思暮想,无刻不念及徐郎,君可曾忆我?”
“怎会忘怀!”
徐悟锋亦紧拥她,嗅着她的馨香,笑道:“我还以为兄长此次前来,是有要事商议,原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
方百花轻哼一声:“此事难道不重要?”
徐悟锋吻她一下,笑道:“自然重要!我本欲择时差人赴江南向兄长提亲,不想他主动来访。”
“不过,兄长此行定非仅为婚姻,先透露一二如何?”
方百花白他一眼,道:“兄长此来,自是为了深化与梁山的合作。”
“此外,听闻你们攻破大名府,歼灭朝廷五万兵力,故而想购些兵器铠甲,若能结盟则更佳。”
徐悟锋闻言,不禁追问:“买兵器铠甲,莫非是要有所行动?”
方百花轻轻摇头:“并非如此,只是我哥哥察觉到,若想未来大事成功,单靠发展信徒还不够,还需准备其他关键之物。”
她继续道:“哥哥打算预先囤积,以备日后所需。”
徐悟锋会意地点点头:“这事暂且不提,我陪你四处看看,你这次来,一定要多住些时日。”
方百花自然不会推辞,她亲昵地吻了徐悟锋一下,明媚一笑:“只要你不赶我走,我愿意永远跟随你。”
梁山后山,水亭之内。
徐悟锋邀约许贯忠,摆下酒宴,对面坐着方腊和娄敏中。
“贤弟,我这一生从未服过谁,你是第一个让我心服口服的人!”方腊望着辽阔的水泊感慨道,“梁山这份基业交给你,短短几年便屡次击败官军,为江湖英雄争光。”
无论嫉妒还是羡慕,方腊对徐悟锋确实心生敬佩。
在他手中,梁山迅速崛起,换了自己未必能做到这般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