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道了。”韩笑笑声音也哆哆嗦嗦的。
从天麻麻亮到太阳东升，王嘉齐都没有和韩笑笑进院子，实在是一团糟，而且还要保护现场。
也不知道有没有丢东西什么的。
王嘉齐在门口的大树下坐着，尽可能装作无事发生，韩笑笑一夜没睡，又受了极大的惊吓。
天亮了，状态才好些，也在王嘉齐身边坐着，迷迷糊糊倒在他身上。
王嘉齐身子一僵，下意识就想把她推开，视线在触及她布满泪痕的脸上时又停下了动作。
R城的公安局负责人和一些市领，导，与王嘉齐是老熟人了，公司或者酒店出现冲突什么的，基本上都是王嘉齐出面解决。
每一年，他们送的东西不在少数，一起吃的饭也不在少数。
收到王嘉齐报警，上层很重视，更何况王嘉齐报的是入室抢劫，那情节更是重中之重。
谁能想到，现在这个时代，这个社会，居然会有入室抢劫的事儿。
警察来的时候，韩笑笑刚刚睡沉，在王嘉齐的请求下，他们来的安安静静的。
王嘉齐忘了身上还靠着韩笑笑，随即站起来在身上摸出几根烟散了。
韩笑笑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最后残存的一点瞌睡虫也被赶跑了。
“怎么了怎么了？”
她有些站不稳，刚站起来差点脸朝下扑在地上，被王嘉齐一把拽住了。
带头的有些胖胖的警官姓张，笑嘻嘻的很和蔼慈祥，眸光却很锐利，他点了一支烟，上下打量韩笑笑，转头对王嘉齐笑道：
“没事儿，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进去搜证了，这就是你说的目击证人？”
王嘉齐同样低头点烟：“是她，张队，这是我哥的房子，里面的那个狗，是我嫂子的爱宠，金银珠宝估计也不少，我哥，很看重这件事儿，拜托你了。”
张队哦？了一声：“贺总的房子不是那栋吗？”
他指的正是现在贺家住的那套。
王嘉齐：“这套是老宅子，我哥陪嫂子现在住着。”
张局：“哦，贺总好事将近啊。”
王嘉齐同样嘿嘿陪笑：“借您吉言，到时候请您喝喜酒。”
张局在他肩胛骨处杵了一拳：“臭小子假客气？还您？放心吧，咱自己家的事儿，肯定最快时间破案。发生这种事儿，领导们也很重视。”
韩笑笑站在王嘉齐身后一言不发，她偷摸看王嘉齐，眼中的崇拜藏都藏不住。
这种年少就磨练出来的为人处世圆滑世俗的感觉，身边的那些娱乐圈男人没有一个拥有这种感觉。
更何况自己身边全是靠脸吃饭的小奶狗，没有一点安全感。
她真的很为王嘉齐这种从善如流的市侩感着迷，是一种安心的感觉。
天塌下来有他顶着的安全感。
然而，她的低头悄悄崇拜在张队眼中是贼眉鼠眼做贼心虚。
此刻的韩笑笑并不知道，她在张队心中的嫌疑已经上升了不止一个层次。
进去搜证的警员里面，有一个小姑娘，不多会儿就跑出来，脸上全是呲牙咧嘴的神态。
“沈潇玉，怎么了？”张队见她这种表情，心里有咯噔一下，难不成里面还有命案？
叫沈潇玉的小姑娘，脸圆圆的，一双眼睛灿若星辰，“张队，里面有狗。”
张队皱眉：“有狗怎么了，咬你了？”
沈潇玉摇摇头：“不是啊，死了。看上去应该是被虐杀的。”
沈潇玉没想到，她出现场第一天，这个词用在了一条小狗身上。
她也喜欢小狗，那狗皮毛看上去油光水滑的，主人肯定很喜欢，发生这种事儿，不知道多伤心。
张队咋了口烟，良久才吐出烟圈来：“查查狗的牙齿，爪子什么的，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他跟王嘉齐客套了两句，跟着沈潇玉一起进去了。
张队毕竟经验老道，不到一个小时，带着一群人乌泱泱的出来了。
这会儿，已经有人家打开院子大门了，王嘉齐没有再耽搁，确认现场已经搜集完，催着张队在园子里拉了警戒线，开车带着韩笑笑一起去了警局。
说实在的，韩笑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她从坐上车开始手心就开始冒冷汗。
掌心里的卫生纸换了一又一张，纸巾都开始掉棉絮了，腿上放了一大堆，神情恍惚，快哭出来了，一直憋着。
她本来就不太红，要是被人拍到去警局，那那些营销号还不知道怎么宣传呢？
她可真就是糊穿地心了。
王嘉齐看了眼她的腿，还有哭唧唧的脸，无奈摇头笑笑，他还没哭呢，这祖宗倒哭上了。
不过毕竟是能为了他家事儿，人家一个明星，愿意出头就很不错了：“很紧张吗？”
韩笑笑啊了一声，转头看着他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有点。”
她长得美，一种很清新的美，就算哭着笑，也还挺好看的，可惜王嘉齐目不斜视。
“别紧张，就像我说的那样，你看见什么就说什么，他们不会凶你的，有我呢。”
声音低沉沉的，‘有我呢！’驱散韩笑笑百分之九十九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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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里，一觉睡到大天亮的南姿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手在旁边摸了摸，触手一片冰凉。
她坐起来，眯着眼睛适应了光线一会儿，才看清贺文卿站在落地窗前抽烟。
其实他已经戒烟很久了，即使是抽也不会在南姿面前抽，实在是心烦的厉害，才忍不住抽了两根。
南姿自然也知道，她从来不计较这些。
赤脚下了地，披了件睡袍，轻步走到贺文卿身后，把脸贴在他的背上，“怎么起这么早？”
贺文卿背一僵，视死如归般闭了闭眼，该来的总会来，他总不能瞒南姿一辈子吧？
弯腰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回身抱住她：“你不也起这么早？”
南姿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做梦了。”
贺文卿一手用指尖顺着她的发丝，温柔问道：“什么梦？”
南姿想了想梦里的内容。
控制不住笑出声来：“梦见我跟奶奶们打麻将，我一直赢，大黄还有金刚去捉鱼来着。”
“而且金刚还会说话，神不神奇？还是小女孩儿的声音，奶呼呼的，还会叫妈妈。”
她靠在他怀里抬头看她，眼睛亮晶晶的，笑的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贺文卿看见她这样，眼眶突然又热又酸，他的南南，太苦了。
一把把她的头按进怀里，恶狠狠的说了一句：“都没梦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