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钟指向九点的时候，许景予突然跳起来：“糟了！马上下晚自习了！”
五人匆忙收拾东西。
沈惊宴将礼物小心装进背包，顺手把没喝完的啤酒塞进垃圾桶。
夜色已深，街道上行人稀少。
五人一路小跑回到学校围墙外，那处隐蔽的矮墙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
“老规矩，我先过去探路。”许景予说着，利落地翻上矮墙，消失在另一侧。
奇怪的是，许景予过去后，墙那边一片寂静。
“许景予？”林梦可小声呼唤，“你没事吧？”
没有回应。
“该不会是摔晕了吧？”林梦可皱眉，迅速爬上墙头，“我去看看。”
她刚跳下去，就听见一声短促的惊叫，然后同样没了声音。
江盛颜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有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她与顾琳楠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不安。
“琳楠，你先上。”江盛颜蹲下身，双手交叠做成踏脚，“我托你上去。”
顾琳楠战战兢兢地着踩着墙面，勉强爬上墙头。
江盛颜后退几步，一个助跑轻松翻上墙，正准备跳下去时，余光瞥见墙下的场景，整个人僵住了。
月光下，班主任于亭松双手抱胸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得可怕。
许景予和林梦可像两只鹌鹑一样低着头站在一旁，顾琳楠刚落地，正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幕。
江盛颜硬着头皮跳下去，默默站到林梦可身边。
墙那边，沈惊宴似乎察觉到了异样：“喂，你们怎么了？”
依然没人回答。
“啧。”随着一声轻响，沈惊宴轻松翻过墙头，还没起身，抬头就见于亭松，他不但不慌，反而咧嘴一笑：“哟，于老师，这么晚在这儿赏月呢？”
“沈惊宴！”于亭松额头青筋暴起，“你们几个胆子不小啊！”
五个人被带到了空无一人的自习室，他也不想带几人去办公室被看笑话。
于亭松重重地关上门，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
“说吧，干什么去了？”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个人。
许景予低着头：“给...给沈惊宴过生日...”
“过生日？”于亭松冷笑，“翻墙出去过生日？还喝酒？”他敏锐地闻到了几人身上淡淡的酒气。
江盛颜心头一紧。
她偷偷瞥了眼沈惊宴，后者却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就尝了一小口...”林梦可小声辩解。
“闭嘴！”于亭松猛地拍桌，“你们知不知道这违反了多少条校规？要是出了事谁负责？”
自习室陷入一片死寂。
江盛颜感觉手心全是汗，她从未见于老师发这么大火。
“于老师，”沈惊宴突然开口，语气轻松，“我们错了。但今天是我生日，他们只是想给我个惊喜。”
“惊喜？我看是你们给我惊吓还差不多！”于亭松瞪着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也就刚上晚自习那会儿，”沈惊宴笑道，“我们不是安全回来了吗。”
“还笑！挺高兴是吧。”
“今儿生日，是挺高兴的。”沈惊宴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
江盛颜真想离他远点，免得被殃及池鱼。
于亭松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强压怒火：“别给我废话！每人一千字检讨，明天交到我办公室。以后再发生这种事，你们就别想去自习室了！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教室！”
五人如蒙大赦，赶紧往外走。刚到门口，于亭松又补充道：“沈惊宴留下。”
几人担忧地回头，沈惊宴冲他们摇摇头，示意大家先走。
等其他人离开后，于亭松的表情缓和了些：“你作为年级第一，不要带着他们为所欲为！”
沈惊宴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也没有这么严重吧，哪有为所欲为？”
“都翻墙出去了，还没有？”于亭松提高了声音，“反正下次别这么胡闹了！”
“再有下一次，你们几个都给我请家长，你看哪个好学生翻墙出去喝酒的？”于亭松想起来就生气。
“就喝了一口，主要还是过生日。”沈惊宴纠正道。
于亭松摇摇头，懒得理他，也没再多说什么：“行了行了。回去吧，记得写检讨。”
教室里，四人面面相觑。
“到底怎么回事啊？”林梦可终于忍不住问，“于老师怎么会知道我们翻墙出去了？”
“就是啊，怎么就今天这么倒霉。”顾琳楠都服了，平时天天在自习室也没说要找他们。
“因为...”许景予有些尴尬，“可能是于老师去教室找我，我不在，就问副班长...也就是王宁...”
最近在统计班费的事情，中午班主任说让他晚自习把表交给他，结果他给忘了。
“然后王宁说我们去自习室了？”顾琳楠接话。
“对，但于老师去自习室发现没人，就...”许景予做了个翻墙的手势。
“等等，”江盛颜突然想到什么，“于老师怎么知道我们是在那个地方翻墙的？”
众人面面相觑。确实，那个矮墙位置隐蔽，一般老师根本不知道。
“除非...”林梦可眼睛一亮，“于老师当年也是这么翻墙的！”
这个猜测让几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紧张的气氛稍稍缓解。
“不知道班主任留下宴哥做什么？”许景予好奇开口。
“他第一名，不会把他怎么样的。”顾琳楠一点都不担心。
好学生在老师那里都是有一定特权的。
班里同学都打听他们去哪了，几人糊弄糊弄就过去了，毕竟是有些丢人的，翻墙出去就算了，还被抓住了，重点是还要写一千字的检讨。
几个人都趴在桌子上面奋笔疾书的写着检讨。
江盛颜郁闷极了，第一次翻墙，第一次干坏事被抓，第一次写检讨今天第一次有点多，还都是不是什么好事。
等到沈惊宴回来，几人询问一番，没事才作罢。
放学后，几个人忽视大家的目光，赶紧收拾好东西，出了教室，大家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动，真的有点招架不住。
真怕明天一大早高一年级前十名，晚自习翻墙出去的言论满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