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玉和弟妹分开时,弟弟6岁,妹妹8岁。
一别五年,姐弟俩已经不是成玉记忆中,小小的模样。
短暂叙旧之后。
成玉沐浴换上官服,千叮万嘱弟妹不要乱跑,在家等她回来后,这才出了门。
郑义抱着刀,在巷子口等着成玉。
成玉上前颔首行礼。
郑义倒没说什么,领着成玉径直往皇城而去。
郑义来得高调,成玉回家洗澡换衣服的空档,该知道成玉被皇帝召见的人,就都知道了。
宫门外,守了不少学子。
见到成玉时,都有些骚动。
“成玉先生莫怕,倘若今日你不能从宫中出来,我等便跪在宫门外死谏!”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嗓子。
其余学子立马跟着附和。
成玉无奈叹息一声,随后看了看两边躁动的学子们。
“春闱在即,你们不在住处备考,跑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成玉问。
“我们自是来维护先生,维护公义的!”一学子高声回答道,“太傅乃是虞朝的肱股之臣,他在世时为我们这些读书人,谋了多少福祉?今日太傅落难,众位先生也岌岌可危,我们没有权势在手,却有赤忱真心,能照亮乌云盖顶带来的黑暗!!照亮先生们的前行之路!”
“对!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混账!”成玉忽然怒斥,“你们的爹娘累死累活供养你们,你们自己挑灯夜读十余载,来到上京城,就是为了让你们干这样的蠢事?”
成玉一直都是温润的,忽然发起脾气来,这些学子们都有些被吼懵了。
“福祉?知道你们的福祉,都是从何处来的吗?是百姓一粒粮、一粒粮的积攒出来的!大是大非面前,你们当和百姓站在一起,用你们读过的书,学过的道理来保护他们!”成玉扫视众人,“我只问你们,秦太傅案中,苦主都有谁?”
众人沉默不语。
“是被侵吞田产的最底层百姓,是和你们一样苦学十余载的学子和他们的亲眷!”成玉呼吸有些急,问了句,“怎么?你们是觉得成玉是个狼心狗肺、眼瞎心盲的人,只为一声老师,就要置公义,站在百姓的对立面?”
说罢。
成玉看向郑义:“学生们心思单纯,副使还是好好查一查,是何人在其中挑唆,将他们诓来宫门口闹事。成某此生最恨拿学生当刀使的杂碎,还请副使务必将这些人抓住,以乱国罪处置!”
成玉顿了顿,声音拔高了一些:“若还有人要在宫门外打着我的旗号闹事,副使只管抓起来。如此容易被利用挑拨的蠢人,学问再好,也是不能进朝堂的,免得日后再惹出泼天大祸,危害一方!故而,凡在此闹事者,成某会向陛下进言,统统取消科考资格,永不再用!”
“行啊~”郑义冲惊呆掉的学子们,恶意满满的挑眉一笑。
闹事归闹事,但若说取消科考资格,且还是永不再用,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众人如同被兜头浇下一盆冷水,都没等成玉进宫门,便火急火燎的鸟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