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面垂眼看她，面色毫无波动，天平几人坐在旁边，看着她。
良久，王面长叹一声。
“昭昭，不要再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他们真的，非常非常……
不想再出现像之前她离开一年，而他们只能等在原地的情况了。
再出现一次那种情况，他真的……
要疯掉了。
……
安抚好王面几人，姜昭躲回了自己的卧室，中途檀香来了一趟，把之前她没来得及带走的队服给她。
从沧南离开时，姜昭的队服就一直放在檀香那里。
“檀香，亲亲。”姜昭抱着檀香，亲昵的蹭了蹭。
“昭昭，不要再离开了。”檀香紧紧抱住姜昭，低叹一声。
姜昭埋头蹭了两下，没回话。
檀香离开后，姜昭坐到桌边，桌上放着一个白色的盒子。
姜昭垂眸看了一会儿，伸手拨开盖子。
里面是在月球上，米迦勒转交给她的，加百列他们的，天使本源。
天使本源……
加百列，拉斐尔，乌列尔……
姜昭静静地看着，趴在桌子上，右手垫在脑袋下面，伸出左手戳了戳其中一个。
微风和煦，窗外树叶轻轻摇晃，蝉鸣声穿过窗户，落入耳中。
姜昭轻轻闭上眼，呼吸平稳。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微风轻轻吹动窗帘，白色的烟雾缭绕而上，逐渐勾勒出一道白色的人影。
身形高大，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身上穿着白色的圣袍，松松垮垮的，他轻轻弯腰，长发垂下，落在姜昭脸上。
他长久的凝视着姜昭，眼底藏着细碎的光，嘴角微微上扬。
在姜昭身后，另外两道人影也逐渐浮现出来。
白色的微卷长发被松松的束在脑后，身上同样穿着白色的圣袍，不过衣襟上绣着金色的花纹。
“加百列，你别靠她那么近。”
另一道人影在另一边显现出来，金色的长发松垮垮的编成辫子垂在脑后，几缕发丝在两边自然垂落。
他伸手搭上加百列的肩，低头看着姜昭。
加百列虚虚的抬了下头，垂落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拂过姜昭的脸。
有点痒。
姜昭不自觉的在手臂上蹭了一下。
“嘘，乌列尔，你吵到她了。”拉斐尔扫了两人一眼，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安静。
三人垂眸静静地站成一圈，把姜昭围在中间，看着她，神色温柔。
姜昭闭着眼，逐渐清醒，感觉自己身边的气息好像不太对劲。
也不像是王面他们几人的气息。
姜昭闭着眼思索。
乌列尔垂眸看着她，自然发现姜昭醒过来了，眼珠一转，嘴角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哎呀，让我看看是哪个小朋友在装睡呀？”
遥远的，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昭唰的一下睁开眼。
看着面前放大版的熟悉的脸，姜昭有些发愣。
“加百列……？”姜昭愣愣出声。
“哇，真偏心呀，陵光只看见了加百列吗？明明我们都在诶。”乌列尔挤开凑在她面前的加百列，自己凑过去，笑眯眯的抱怨。
面前的人骤然换了一个，姜昭眨了下眼。
“乌列尔……？”
身后，拉斐尔伸手搭上她的肩。
“拉斐尔……”姜昭仰起头，看向身后的人。
被挤开的加百列漫不经心的扯了下快掉落的衣领，扫了眼乌列尔，没跟他计较，转眸看向姜昭。
“陵光，好久不见。”
加百列说，笑容缱绻。
“……好久不见。”姜昭愣愣地复述。
“傻掉了？”
拉斐尔弯腰，手还搭在她的肩上，凑到她耳边，语气中带着笑意。
姜昭表情茫然，脑子还有点转不过来。
她看了眼桌子上的三颗光球，又看了眼站在自己周围的三个人。
等等……
米迦勒不是说加百列他们已经死了吗？
像是知道姜昭在想什么，乌列尔歪了下头，看着她。
“是哦，我们已经死掉了。”
“那你们现在……？”姜昭眨了几下眼睛，明显还没缓过神。
“一缕残魂而已。”拉斐尔伸出手指，轻轻绕着一缕姜昭垂落的头发。
“你可以理解为，我们太想见你了。”乌列尔笑眯眯的补充。
“……啊？”
看着姜昭明显一副茫然的表情，加百列轻笑一声，上前一步，走到她面前，弯腰抵上她的额头，一只手抚上她的脸。
“陵光，我们都很想你。”
……
姜昭没搞明白，于是加百列简单的跟她解释了一遍。
“……所以，你们现在真的已经死了？”姜昭总结。
“是哦。”乌列尔笑眯眯的点头承认。
姜昭眨了下眼，低头，茫然无措的四处看了一圈。
“……为什么呢？”姜昭喃喃地问。
“天国陨落，我们失去了本源中的信仰之力，不敌地狱和克系那群东西，就死了。”乌列尔轻飘飘的解释。
“可米迦勒和路西菲尔……”
“谁能跟他俩比啊。”乌列尔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米迦勒也失去了本源的信仰之力，路西法也早死了。”
“不过，米迦勒居然真的能把我们三个交到你手上。”拉斐尔感叹。
“他还在月球镇守吗？”
加百列，拉斐尔和乌列尔转头看向窗外，望向天空，像是与月球上驻守的六翼天使对上了视线。
“……等一切结束，他会回来的。”姜昭沉默了一会儿，垂眸，语气笃定，“我会带他回来的。”
三人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她，微微一笑。
当然，他们比任何人都相信这件事。
这也是他们留下来的原因。
数十万年之前，他们在邀请女娲他们去西方，在女娲带着她赴约，他们从女娲那儿窥见未来一角时，他们就知道这一点。
陵光，或者说，姜昭。
她会成为他们留下的，最重要的一环，而为此，他们会付出什么代价，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都不重要。
……
守夜人总部。
吴湘南坐在宿舍里，手里拿着姜昭在门口给他的留影石，输入精神力。
看着画面中一张张生动而鲜活的脸，依旧是他记忆中的样子，忽然就落下泪来。
他们一如当年死去的模样，年轻又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