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听着外边热热闹闹的鞭炮声,徐晼准备洗洗睡。
来福急匆匆跑过来说道:“出大事了,魏国公府那老奴死了!”声音透着一股子欢快。
徐晼立即支棱起来:“陛下知道吗?”
来福轻声说道:“那季盛在玄都观那边园子里大宴宾客,坐中不乏紫袍金带王孙公子,都喊季太爷。季盛高兴的大笑三声倒在桌子上没了。”
徐晼说道:“含笑九泉。”
来福无语,又说笑:“坊间传闻,当时季盛的孙子曾孙们都喊去国公府报丧,当老国公了。”
徐晼说道:“老国公的福气比不上他。”
来福点头,这样的恶奴少见,都说奴大欺主,他情况比这猛烈得多。
来福走了,满京城看热闹去,看到好玩的回来和奶奶说,奶奶喜欢。
有些事或许与自家无关,但魏国公府不一样。
瞿元珪坐在娘子身边,思索道:“国公府要怎么做,还摆年酒吗?”
徐晼笑道:“摆啊,死个奴才又不是死了老国公。主子恩典,顶了天赏些东西。”
瞿元珪估计不够,所以国公府还得热闹,他拉着娘子的手叮嘱:“你若是去了国公府一定要小心。虽说老奴死了儿孙忙着,但他们控制国公府天长日久,国公府的人都能被他们所用。”
和卫姨娘差不多,不过卫姨娘在暗,国公府的老奴在明,那些奴才估计没有不怕老奴一家的。
去国公府更是龙潭虎穴,那里的水太深。
来福又来了,请了石三奶奶进来。
徐晼站起来迎接,看天黑了,披麻戴孝的财神奶奶穿着一件青色披风把身上的白掩盖了,看起来美丽大气。
瞿元珪忙请三嫂坐,虽然不知道她这么晚了来做什么?
薛朝晖脱了披风坐下,开门见山的说道:“我这会儿才有空,来请六弟妹帮忙。”
徐晼坐好了,问道:“三奶奶有什么事?”
茜儿上了茶,安静的站在一边。
薛朝晖端起茶喝上一口,真把她累坏了,放下茶说道:“我忙着为分家做准备,在附近找了四个宅子,不知道该买哪个,请六爷和六弟妹帮忙选一个。”
徐晼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
薛朝晖大气的笑道:“无妨,但说你的意思。”她把四个宅子说清楚,又说道,“我自己偏向于第四个,宅子比较大,有一半是花园,我自己住够了,还能请太夫人、大太太他们去玩玩。你们想玩随时可以去。”
徐晼笑道:“那就选你心头好,千金难买心头好。”
薛朝晖和她对视,笑道:“我也是自己没做过这样的主,等宅子买好就好了。”
徐晼没吭声,但理解,财神奶奶出身巨贾之家,被嫁到侯府联姻,如今石三爷溜了,她获得了做主的机会。
瞿元珪也没吭声,觉得三嫂自己做主也挺好,那个三哥是个阴人,不会明着做主。而且三嫂做事很妥当,以前没人给她机会罢了。
薛朝晖松了口气,拿出地契房契给六弟妹,解释道:“我知道你命特殊,这是送给徐家的。贸然送去怕引起误会,烦请弟妹转送。”
徐晼笑道:“三奶奶太客气了。”
薛朝晖大气带着感慨:“身外之物罢了,愿徐家平安富贵,对六爷六弟妹有些好处。”
徐晼站起来行礼:“我替我娘谢过三奶奶。”
薛朝晖站起来回礼,轻松的笑道:“你们不嫌我来打扰就好,我先走了。分家还有许多事。”
徐晼说道:“万事开头难,眼看春天来了。”
薛朝晖笑的灿烂:“借六弟妹吉言,等忙完了请你们去玩。”
徐晼和瞿元珪一块把财神奶奶送出门,她有一群丫鬟媳妇护着。
瞿元珪拉着娘子的手回到后边,疑问:“岳母会收吗?”
他拿着地契房契看,二百亩田、两个铺子,估计值五千两银子。铺子要看大小,这是一大一小,就在银杏街附近,很好的。
徐晼笑道:“你明天送去给我娘,和她说,三奶奶要散尽家财,收了是为她好。”
事实上是为求她给的,但不是薛家求别的事,收就收。等徐家富裕一些,有些人就不会老说她穷。
瞿元珪恍然大悟:“三嫂家底不知道有多少,她不想留给二太太,也不想给三哥。所以还给大房送了?”
徐晼说道:“应该也没太多。”看和谁比。
瞿元珪点头,二太太成天盯着三嫂要银子,她都不一定有小二房多。三哥的也不清楚。
徐晼不操心,准备洗洗睡。
瞿元珪赖着不想走,脑子里想着,他没有不行。
算了,最近也忙得很,为去长公主府做准备,他又到书房读书。
等他能为娘子挣到体面,就没人管徐家穷不穷了。徐家娶了旺夫命媳妇,以后也不会穷。
不过那媳妇会拿银子帮人,多少银子都留不住。
徐晼睡了个好觉,起来打扮好,头上戴着蝙蝠簪,今天不出门,侯府有宴客。虽然不大摆,但总有一些客人会来。
徐晼和瞿元珪到太夫人跟前,看瞿清虹带着孩子到了。
瞿清虹二十多岁,长的不错,打扮的很稳重。她夫君回京述职,官升一级做通判。她带着孩子回娘家看看。
徐晼和瞿元珪先行礼。
瞿清虹忙回礼,看着六弟和六弟妹很惊讶,一边忙让儿女行礼。
瞿清虹儿子冯景先、女儿冯香香忙着磕头,磕了太夫人磕大太太再磕大奶奶,一通磕下来,冯香香晕头转向。
徐晼已经坐好,伸手扶一把。
冯香香打扮的很好,乖巧的给六舅母磕头。
徐晼各给冯景先和冯香香一个荷包,里边装着金锞子。
太夫人很高兴,让两个孩子坐在跟前说话。
冯景先应道:“已经读书了,娘说不求什么,老爷希望我能去梅山书院读书。”
冯香香说道:“我也读书,娘常拿太夫人和卢二舅母教导我。”
奴才匆匆进来回话:“魏国公府闹起来了!管家季槐要求在国公府停灵,都把季盛运回到国公府了。国公爷不同意。那季槐说是太爷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