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我说没感觉那句？”
沐窈窈明知故问，解释道：“我喝醉了，就算有感觉也记不得了...”
今天她收到顾繁买的药，涂了后才勉强缓解，避免顾繁证明自己，她暂时选择了不要太过嘴硬。
“你明知道我要问什么，明知道我们昨晚互诉情意，明明事实摆在面前，为什么还要疏远我？”顾繁问。
“我们不合适。”
沐窈窈坦言，不敢去看顾繁的眼睛，垂眸咬了咬唇，从喉咙里挤出音节：“家境...差距不也摆在我们面前吗？”
“............”
顾繁这才恍然明白，让沐窈窈退缩的，是他身后的顾家。
“对我而言，能听到你这个笨蛋表达心意，在某种程度上，就算乔伊岚在这里都要羡慕我了。所以我没什么遗憾，输在家境，也比输给某个人要好，不是吗？”
沐窈窈站起身，经过顾繁时停留，“我没有扮演好青梅的身份，否则也不会搞砸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果你真的在意我，那就这样恢复我们之前的相处状态，把昨晚的事全都忘掉吧。”
她说完，从顾繁身边经过，像是完全以顾繁的角度，思考了她和顾繁在一起后会遇到的所有坎坷，最终选择了不成为顾繁的束缚。
爱往往让人自私，但爱顾繁，她愿意放弃私心。
“沐窈窈...我早就不是以前那个顾繁了...”
顾繁想叫住沐窈窈，对方却不听，加快脚步朝着卧室门口走去，
“沐窈窈！”
他在沐窈窈开门的一瞬间，抓住了沐窈窈的手腕，“有人和我说，我从来都没有选择，但也有人告诉我，要事事无愧于心，所以在我想不通、无法抉择的时候，我宁可什么也不选，先做到问心无愧，对你、对任何人，都一样。至于其他的，我会想办法争出一条路来。”
“............”
沐窈窈看着顾繁，似乎也隐隐觉得，不仅是她和顾繁之间的关系变了，顾繁这个人，也变了。
她不知道是谁让顾繁做出了改变，或许是乔伊岚、或许是沈铉安、又或许是李珠润...不论是谁，她都觉得，顾繁会因为这份改变，人生翻天覆地。
“我和你口中的任何人、和她们不同。我不是女明星，家里也没有从商，如果你努力去争，结果还是...”
“玉在山而草木润 渊生珠而崖不枯！我不信我的家人会忽视你的内在，现在的我，也不会因为磕碎了牙而哭，更不会因为路行多阻而停下脚步！”
顾繁说着，将沐窈窈抱进怀里，“我说的任何人、你以为的她们，从来都和唯一的你无关。如果可以，我只希望你相信我。”
像是被引导着走上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即使前路皆迷雾，身边的人是顾繁，也足以让沐窈窈升起了想要追随的勇气。
只是沐窈窈想不到，顾繁会如何处理‘她们’。
她心里早就设想了最坏的结局，顾繁想赌、想和她一起赌，她陪顾繁又不差这一次。
“如果你真的不后悔，我信你一次，也没什么不可以...”
闻言，顾繁单手抱起沐窈窈，又将人放到了那给沐窈窈带来一定阴影的床上。
“那你以后还会疏远我吗？”
顾繁偏偏用那双人畜无害的桃花眼看着她。
太犯规了......
“爱需要正式的表白...你都没有和我说过...”
沐窈窈感觉自己完全像是被顾繁牵着鼻子走，出于从前的‘家庭帝位’，她试图挽回昨晚丢失的形象。
“我会说的。夜还长，我和你表白一整晚，好不好？”
顾繁用最温柔的语气，视线却像是看猎物般落在沐窈窈身上。
吻如期而至，那双抚她无数遍的手，摩挲着她的脖颈，每一寸，都带着暗示。
“嗯......”
良久，恋恋不舍的分离开来。
沐窈窈看着顾繁另一只手的动作，眼中闪过疑惑，“你为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这个。”
顾繁忽然用手指在沐窈窈手心里写字。
——正 丅
“............”
沐窈窈一瞬间想起来了，有些茫然地看着顾繁。
下一刻，顾繁握着她的手腕，吻着手心。
“昨晚，在中途，我一直在想，那个被我下意识视作女汉子的家伙，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在心底种下，同时很好奇你的每一面，所以...”
顾繁用脸颊蹭着沐窈窈温热的手心，“可以吗？你就当是，我想摘下‘闪电’这个头衔。”
“！”
沐窈窈抿了抿唇，脸红了个透，
“要...要帮忙就直说...真是啰嗦...”她没有拒绝，只是眼神闪躲，不去看顾繁的脸。
“那天在沙发上，你也是这样做的，但却用另一只手摸我的那颗牙齿，本意不仅仅是摸牙齿吧？”
顾繁呼吸渐重，“我知道你当时还想做什么...”
他揽过沐窈窈的脖颈，借着又一阵潮涌般的感受吻了上去。
“............”
沐窈窈此刻有些后悔拒绝顾繁了，因为顾繁的那热烈而滚烫的温度，蔓延到了她身上，无处可散。
“你说...夜还长？”她喃喃，迷离的眸光望着顾繁，像是飘飘然的呓语。
“嗯...”
“有多长呢...顾简单...”
“............”
...
?
次日，凌晨。
咣——
顾繁被沐窈窈一脚踢中屁股，翻滚下床，踉跄之时一脚还踩进了满是纸团的垃圾桶。
“你干嘛？？”
顾繁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披上。
“我让你帮我拿湿巾你不拿！叫你拿药也不拿！”
沐窈窈裹着被子，发丝凌乱地坐在床上嚷着。
“我...我这不是想再抱你一会儿吗！”
顾繁一脸冤枉，还想回到床上，刚靠近，沐窈窈从被窝里伸出一只雪白的玉臂，用枕头指着他。
“你那是想抱我吗！”
沐窈窈愤愤地用枕头拍打顾繁，催促：“快去拿！”
“知道了知道了...”
顾繁连拖鞋都只穿了一个，急急忙忙地跑到客厅。
心情有些说不出的奇妙，和沐窈窈捅破那层窗户纸后，好像又恢复到了对抗路的状态？
“湿巾...消肿药...”
顾繁翻腾着客厅的抽屉，拿着湿巾和药正要回屋，视线落在抽屉里躺着的一个小盒子的身上。
有些眼生的东西，看到上面的字，顾繁沉默片刻，回到了卧室。
“给你。”
顾繁把湿巾和药递给沐窈窈。
沐窈窈没好气地夺过，然后一整个钻进被窝里。
“又不是没看...”
顾繁正要吐槽，沐窈窈钻出来，一道要捶他的视线瞪过来。
“............”
他转过身，听着沐窈窈往垃圾桶扔用过的湿巾的声音，一边开口询问：
“那个...你为什么要买验孕棒啊？”
“！”
闻言，沐窈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放在抽屉里的东西被顾繁看到了。
“我...就是...在...小区药店...刚好看到了就...买了。”
她有些紧张地语无伦次，答非所问。
“你不会不知道，昨晚在你睡着后，我把垃圾都收走了吧？”顾繁试探着问。
“？”
沐窈窈一愣，从被子里钻出来，“我我我当然知道！”
虽然比起上次稀里糊涂的过程，这次看得更清楚，但她还是不确定上一次的情况，这下听到顾繁的话，也算是确定了。
“那你为什么买？”顾繁心中大胆地猜测着：“难道你想和我...”
嗖——
一个枕头飞向顾繁的后背，精准打击。
顾繁气得回头，“又怎么了？！”
“你、你胡说八道，该打。”
沐窈窈似乎想掩盖自己过于蠢笨的事实，张口就来：“那是我帮我同事买的。”
“哦~”
顾繁会心一笑，已然猜到了一切。
“你同事要么单身无欲无求，要么已婚孩子打酱油，用得着你帮忙买这东西？”
“............”沐窈窈顿了顿，“单身的同事！人家有好事了，不行吗！”
“得了吧...你撅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p。”
顾繁精准吐槽，然后指了指卧室里的电脑，“季云鹤之前送了我一份珍藏，在云盘里，你没事的时候也多学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