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倒是可以,但是...”
顾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崔冉了。
毕竟韩家正式公开季云鹤的日子还没到,虽说就算说了也无所谓,但崔冉要是知道了,很有可能会去韩家,他并不想成为多嘴的人。
“我现在不方便说。”他道。
崔冉顿时纳闷,还有些火大:“这办公室又没别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情况有点复杂,我不想多嘴把事情这么早就告诉你,总之...过段时间,你就一定能知道他的近况,我保证。”顾繁道。
崔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看顾繁那的确是没法开口的样子,也没再追问。
“他过得还好?”她问。
顾繁点头,淡淡一笑:“这一次,他会过得越来越好。”
“............”
不知为何,崔冉的心情尤为奇怪。
就好像有什么在内心深处悄然溜走,渐行渐远。
不安的感觉蔓延,像是即将失去什么的预兆。
“那我就再等等。”
崔冉只当作是自己工作压力大,脑袋里想太多了。
毕竟,自从她靠自己的努力让生活好起来后,只要她想要什么,她就可以买到自己厌烦为止。
“你说你是季云鹤曾经的客人,那意思就是说,他那时候当鸭,就遇见你了?”顾繁问。
“是啊。说起来还真是...”
崔冉想起那晚去夜场发生的事。
一眼,她就看中了夜场里坐在角落的季云鹤,她难得的一次比对自己还阔绰。
以往爱财贪财,还时不时喜欢白嫖的她,见季云鹤那初入风月场的满脸不愿和红着的耳尖,反而来了劲头。
她大手一挥,现金散落包间的沙发上,如同一地废纸让她不屑一顾,甚至无意间踩在脚下,也要紧抓着季云鹤不放。
“原本是花了钱让他陪我换个地方喝酒的,结果后来...”
崔冉脸上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即使穿着男装,化着冷淡的男士妆容,也掩饰不住那莞尔一笑下、那女性特有的柔美。
她至今都忘不了,那晚把季云鹤强拉到酒店,灌了个醉,季云鹤凉快的工作服湿透,像一块盖着湿布的美玉,让她想剥个干净,看看内里的光泽和质地...
“其他的我也不告诉你。总之,算是妙不可言的缘分。”崔冉道。
“............”
顾繁心想,就算崔冉不说,他也想象得到,季云鹤那晚之后一定去挂了肛肠科。
只不过很可悲的事情是,这场原本简单的金钱交易,在掺杂了欲望和零星的依赖后,其中一方无法自抑,另一方也后知后觉,在两人的关系出现问题后,甚至难以分得清那是爱,还是只想‘爱’。
“如果你不说你和季云鹤是情侣,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分手了呢。”他道。
“分手?哪里就分手了?我们只不过是冷战而已,更何况前段时间真人秀的事那么忙,他应该也知道我没空去看他。”
“可是...我之前听季云鹤说,他已经开始放下你了。”顾繁友情添火。
“什么?他说的?”
崔冉像是天塌了般,有些语无伦次,激动道:“我根本就没和他提过分手,我只是说不再和他交易,是金钱的交易!我只是说不会再给他钱而已!”
毕竟在她看来,给季云鹤花了那么多钱对方却给她甩脸色,换谁都会不高兴的吧?
“所以你连钱都不给他了,那你希望得到的是什么呢。你不妨问问自己,你心里想要的,和他想要的,是一个东西吗?如果不是,等过段时间你知道了他的近况,你和他就道不同不相为谋。”
顾繁直接点破了崔冉从未直视过的问题,算是引导,让崔冉重新思考了和季云鹤的关系。如果崔冉想要的仍然是欲望的满足,那的确会和季云鹤背道而驰。
被赶出家门的季云鹤能当鸭,但韩家继承人韩桭昇不能。
“............”
崔冉似乎真的思考了一下自己想要的。
未果,她又去想季云鹤想要的。
脑袋闪过那天吵架时,季云鹤说过的话。
「我不好奇你因为什么把我扔下,我只是讨厌这种感觉...」
「在你看来,钱对我而言,比其他的什么都重要吗?」
「你从除夕夜就和我在一起,我以为我有你...」
“他想要的......”
崔冉若有所思。
“冉姐,你慢慢悟吧,我先下班了。”
顾繁揣好手机,拿着几个文件夹往外走。
“等等,”
崔冉想起什么,回头叫住顾繁,真诚道:“谢谢了。”
“?你这么快就悟了......”
顾繁正想着孺子可教。
谁料,崔冉话锋一转:“我说的是韩贞希的事。听说她和你见过面,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让她和繁星续了合同,总之谢谢你,只要韩贞希留下,韩家留下,这个节骨眼上其他品牌方暂时不会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