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五份吗？”
顾繁指着凌霜寒手里的保温袋，试探着问。
“是的。”
凌霜寒说完，又好像反应过来什么，恍然道：“啊...我不小心把人数记成昨晚的了，好像买多了。要不...这份给你？”
她
“嗯？给我吗？谢谢...”
顾繁接受了这大自然冰块的馈赠，心想难怪工作室里4个人，凌霜寒却买了5份...
“不用客气。那我先进去了。”
凌霜寒见顾繁收下，才拿着另外的四份早餐走进工作室。
顾繁拿着早餐坐上车，沉默片刻，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昨晚工作室3个人，加上他和宋之余，5个，再加上桑桑，是6个。
凌霜寒没买自己的可以理解，但明明说记成了昨晚的人数，结果却少算了一个人？
这倒像是...
像是早就除去了桑桑的那份，在工作室4个人的基础上，额外、特意地、多准备了一份早餐......
“............”
顾繁看着手里的保温袋，沉思良久。
不会吧...
秉承着人不能这么自恋的心态，他最终还是没有多想。
他打开早餐袋，把三个打包盒放在车内的小桌板上。
一阵清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莲子粥、栀子花炒竹笋，上汤南瓜花。
都是在花期的花啊...
顾繁迫不及待地尝了尝。
莲子粥里的莲子去了莲子心，栀子花的味道非常清淡，竹笋是很嫩的小笋，上汤南瓜花也一样，很少有人做得不腻，基本看不到油花，甚至很清甜，汤里还加了这道菜里不会有的豆腐。
顾繁这个时候也发现了，莲子粥里还有枸杞和枣片，栀子花炒竹笋里加了适量的小米辣，让味道不会过于寡淡。
难道是自己做的？
顾繁下意识觉得，凌霜寒是那种会对菜式进行dIY的人。
毕竟那道龙利鱼蒸饺里加的东西，他现在还不得而知。
“怎么可能...”
顾繁喃喃。
这些怎么可能是凌霜寒自己做的？凌霜寒有求于顾简单，给顾简单做也就罢了，怎么可能给他做早餐？
赵千柔看向车内后视镜，顾繁吃得倒是香。
她沉沉叹了一声，心里不禁纳闷这凌霜寒送的食物里难不成是加了什么让人上瘾的东西吗...
嘟嘟——
手机消息。
顾繁拿起手机，看到是宋之余发来的微信。
妹宝 :『二哥，你刚才看到凌凌姐了吗？』
妹宝 :『她给我们送了早餐，加上我自己那份肯定要吃撑了。』
顾繁正要回复，对面传来一张图片，是拍照的早餐。
点开一看，
紫米粥、豆沙饼、牛肉包...
“？”
顾繁低头看了看自己正在吃的早餐。
怎么...
好像不太一样...？
顾繁去回忆凌霜寒说的话，对方的确说的是多买了一份早餐...
等等...
顾繁看了看早餐袋，这LoGo只是一家普通的早餐店。
普通早餐店会做这些？
『为什么你给我的早餐...』
顾繁在和凌霜寒的聊天框里打字，问到一半却又停下，删掉。
『谢谢你的早餐。很好吃。』
发送。
...
“哇~谢谢凌凌姐的早餐！”
此时，揽月某拍摄场地。
凌霜寒把一些牛肉包和杯装的小米粥分给了场地里的员工们。
“难怪凌凌姐说要晚来一会儿，原来是给我们买早餐去了。今天拍摄任务多，包子和粥刚好可以快速吃两口。”
一些四五点就已经在准备场地的员工根本没来得及吃早餐，现在可以一边啃包子，一边喝杯子里的粥。
“突然发善心啊你。”
沈铉安凑到凌霜寒身边，低声问道：“你买个早餐怎么连个早餐袋都没有？待会都凉了...”
“...因为太多了，那家早餐店的保温袋装不下，他们两口一个包子，不等凉就吃完了。”
凌霜寒搪塞几句，然后远离沈铉安，偷看了一眼顾繁发的消息，浅笑。
“谁给你发消息？”
沈铉安又凑过来。
凌霜寒瞬间收起手机，“没谁。”
“没谁你笑那么猥琐。”
沈铉安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凌霜寒。
“...该去妆造了。”
“............”
沈铉安越看凌霜寒这又冷又闷的样子就来火，翻了个白眼走进化妆间。
...
?
傍晚，繁星娱乐。
临近下班，顾繁打算从公司接杯热水再走。
从茶水间回来，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坐在办公椅上的身影。
他怕顾言若说些令人误会的话，便反锁了办公室的门。
“...姐？”
顾繁看了眼时间，这时间顾氏影视也还没下班，顾言若怎么会在这儿？
“我来看看你。”
顾言若的语气温柔如常，缓缓把办公椅转过来，然后站起身，走到了一旁休息的沙发上坐下。
“怎么突然来看我？”顾繁怎么看顾言若都觉得有事。
顾言若想起昨晚赵千柔发给她的消息，沉默片刻，看似冷静，却咬着牙，快要爆发似的。
这样的心情，她持续了一整天，消息框里那几个字，折磨了她一整天。
“你之前和凌霜寒见面，聊什么了？”
她并没有直接问昨晚的事。
“哦...那个啊。”
顾繁还是有些犹豫，“其实没打算和你说的，因为她让我帮d1m进演艺圈，我觉得不太好实现。”
“她们这是看ZdL要演戏，所以急了？那也用不着她凌霜寒来说吧，急得好像是她有什么个人原因似的。”
顾言若随意地抚着茶几桌上的绿植叶子，“毕竟，Soul maker那边的动漫制作还早着呢，ZdL虽说跟李珠润立了军令状，目标明确，但也没有她们这么着急。”
“我也觉得奇怪。我打算先找个时间回绝她。”顾繁说。
“凌霜寒那样的人都开口请你帮忙了，你没打算帮？”
顾言若看向顾繁的眼睛，捕捉着一丝一毫的动摇。
顾繁顿了顿，直言道：“就算是姐姐开口求我一些无法做到的事，我也会拒绝。”
一箭双雕似的，拿凌霜寒这件事，也回绝了顾言若。
“你不会还是认为，我上次跟你说的话只是一时兴起、开玩笑的吧？”
顾言若压低了声音，看着顾繁的眼睛一字一顿：
“我仍然记得，那天的苹果有多甜、多让人念念不忘。”
“............”
顾繁听着这话，不怒反笑。
“笑什么？不相信我的话吗？”顾言若问。
顾繁指了指外面，“你走到外面随便抓一个有姐姐的弟弟来问，看到自家姐姐说这种暗示的话，谁会不想笑？有其他反应的才不对劲吧？别白费力气了。真是...”
他升不起一点心思，有些无可奈何地走到自己的办公桌边，打开茶壶，把茶叶放进去，然后按了下烧水壶的控制面板。
呼——
烧水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壶底的气泡渐渐升起，水流暗涌。
顾言若看着顾繁的背影，原本抚摸绿植叶子的动作愈来愈重。
微微用力，那一片叶子便被扯下，被顾言若攥在手心。
嗒嗒嗒...
顾言若站起身，走向顾繁。
熟悉的手从身侧伸过来。
“？”
顾繁疑惑之时，见那只手将他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
啪！砰！——
还未烧开的水壶碎裂在地，连带着电脑和笔记本，全都被推到地上。
“............”
顾繁冷静地回头，看着顾言若，“你要是发泄够了就回去吧。咱爸现在对我们有怀疑，别把亲情搞得太难看......？！”
话音刚落下的同时，顾繁感觉到推力，顾言若直接掐着他的脸，毫无预料的吻。
像是理智终于脱离多年来隐忍克制的载体，彻底被捏碎，和手心的炙热不堪地混合在一起。
顾繁下意识用手撑了下办公桌，另一只手用力推开顾言若的肩膀，结束了这持续五秒钟的荒唐。
“你疯了？！到底为什么非要这样！！”
他用手背蹭着唇上的痕迹。
两人气喘吁吁的相视。
顾繁看到顾言若眼圈泛红，像是从心底迸发而出的无奈化作了悲戚。
“为什么...？”
顾言若苦笑一声，强压着泪意，看着顾繁，“我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你青梅竹马同样一起长大的沐窈窈可以？为什么那个比任何人都疯的沈铉安主动索取就可以，我不可以？为什么她们两个同时被你爱着都可以，我却不可以？？”
“这怎么可能一样！”顾繁抓着顾言若的肩膀，少有地大声嚷道：“你是我姐！你是我姐啊！我们这样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