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身体里的病毒，并不是一般的丧尸病毒。”
裴西情：“我是丧尸王？”
裘朝：……
他似乎笑了一声，戴着面具也看不太清楚。
然后他握着笔，在桌上的纸上写了点什么，用笔尖点了点：“末世里没有丧尸王的形容，只有病毒体的强度，病毒体分为五个阶段，一级到五级，一般的丧尸病毒属于一级到三级，很常见，一支血清就能对付，再不行，就两支。”
他在纸张上划出几条线，把四级圈出来，说：“你就是这个常规之外的病原体。”
在触及专业，和工作时，裘朝身上的气质和上一次误打误撞的见面，截然不同，完全就是一位让人心生敬畏的医者。
裴西情问：“有什么特制么？你是怎么确定的？”
“特征，不就在你身上吗？时不时会因为身边丧尸的聚拢长出尸斑，又会因为和丧尸保持距离，身上的尸斑也跟着消退。”他不停记录着，“这也是我在听段哥说以后，才确定的。”
“他知道我要检查你的情况，提前和我说了不少，所以，我对你的情况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
“还有之前，我的徒弟，詹达已经把你的血液样本还有一些检查数值交给了我。”
他把文档从桌子里拿出来，翻了一页又一页。
“四级没跑了，不知道能不能达到五级，要是能达到五级，那你可就真的是当之无愧的‘丧尸王’了，不过这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嗯，我知道的。”搞不好，她会被所有人异能者群起而攻之，很引人注目的。
“去前面的椅子上坐着吧，我再给你做一次精准的扫描检查。”
“好。”
“对了。”裘朝突然开口，“段哥昨天晚上差不多把我留到了十点，我想问句题外话。”
“什么？”
“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他没告诉你？”
裘朝调试着机器：“说了，但我不太相信。”
“他亲口说你都不相信？要我说，你就信了？”
“不是这个意思。”他看了裴西情一眼，“我只是想知道，你能感觉到他喜欢你吗？”
“能啊。”
“那我确实挺意外的。”
“为什么这么说？”
“我和他末世前就认识了，他一点也不像是个会爱人的人，像个无欲无求的性冷淡。”
裴西情认真地回答：“他很会爱人，只是，不太会表达。”
“我怎么不觉得？他嘴上能说会道的，其实心冷得能冻死人吧。”
她莞尔：“原来你是这样想他的？”
“我可没有，你可别去他面前乱说，等会又来找我麻烦。”裘朝最讨厌麻烦了，起身说：“可以了，我调好了，你坐上去吧，大概十分钟。”
裘朝这次给她做了一个更详细的检查。
全面到身体上每一个变化细节，都一一记录。
不停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数据，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裴西情问：“怎么样啊？”
“四级，五级沾点边，然后你竟然还有异能……等等，我需要再想想，你这异能……真牛逼，竟然能增强异能者的异能，不过具体怎么增强，你发现过吗？”
“咬人？”她说：“但我试过了，不太行。”
“再想想，你的异能是能给异能者增幅的，还能把你所增幅过的异能者的异能力复制过来。”
他笑了。
“有意思。”
他撕下手里的纸张，“好了，结果我会告诉段哥的，具体的我还要再研究研究，给我点时间，你去找他吧，他这会儿就在楼下。”
“在楼下？”
“嗯，等你呢。”
“那我先去了，多谢。”裴西情说：“有什么发现，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oK。”
裘朝关上门，在实验室里一待一坐，几乎就是一整天。
第二天早上，他还没解出来。
就差一点！
他抓着乱七八糟的头发，拿着东西去隔壁找了詹达。
在他离开后，从楼下上来的女人敲响了他实验室的门。
“裘朝，我知道你在里面。”
女人踩着皮靴，一身干练的作战服，“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你来基地，难道一句话都不准备和我说吗？还是说，你不想和我说话？”
“开门。”
许久没有回应后，女人没什么耐心地直接推开了实验室的门。
里面空无一人。
只有乱摆的椅子和桌面上随意散落的纸笔。
她走过去，拿着没有一个字的笔记本看了一眼，刚要丢开，就敏锐地看见了被撕掉的痕迹。
她眯了下眼，准确地在空白页上看到了那熟悉的笔力和字体，虽然很难看清楚，只有一些断断续续的以为笔力印下的痕迹，但凭借她的眼力，很快，她就看到了让她此生无法忘记的诊断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