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枪在手,庄闲将斩马刀插回腰后。
“鞑子受死!”
张虎臣大吼一声,就要策马朝着对方冲上去,吓得那名千夫长,迅速摆动枪头,连退三步,警惕地看着对方。
庄闲侧靠枪头,拦下张虎臣:
“先砍后面的杂碎!”
回头,果然见有三名鞑子兵,一路跟了上来。
“好!我就先斩了他们!”
张虎臣亦是满身血腥,扭转马头,再次往来时路冲杀过去。
“你是我的!”
庄闲气质不断攀升,手上一紧,脚底轻踢枪尾,瞬间一团尘土,被枪尾扬了过去。
千夫长迅速后退,枪头抖动,躲避烟尘。
等到飞灰尽,看到的是庄闲已是调转枪头,扎好马步,标准的起手式。
“力拔山兮气盖世,霸王持枪镇八方。”
庄闲沉声缓缓说道:“定边霸王,有进无退。荒蛮鞑寇,死期到也!”
下一刻,庄闲疾步冲出。
枪身迅速抖动...
话音刚落,只觉半空中的气息,被瞬间搅动。
枪尖已划夜幕残影,愤然前挺。
噗呲!
“定边霸王枪,第一式‘开云’!”
声音雄浑,挺胸侧身,右臂紧紧握住枪尾,枪身如蛟龙出海,势如破竹!
枪头卷起寒光,绽放的气息,荡开三丈。
猎风过境,不留寸草片叶,烟尘、残枝尽数搅在一起。
啪!
空气在枪头处炸开,千夫长闷哼一声,被逼迅速后退。
紧接着,庄闲继续前冲,挥枪直接荡回,又是一计猛击。
轰!
鞑子被砸的踉跄两步,闷哼一声,竟是暗暗吃了亏。
“我要杀了你!”
拓跋石柱端枪冲了上来,他不相信,对方小小年纪,枪法就在自己之上。
而且刚刚试过了对方的力量,最多也就四倍的样子。
虽说已经很妖孽了,但是还不是自己的对手。
“来的好!”
庄闲冷笑,挥枪再度前冲,眨眼,两人又是有来有回地打了几圈。
“杀敌!”
“聚拢,他们没有多少人,跟我杀回去!”
“不要跑,这不是中原人主力!”
庄闲心中一紧,余光瞥见,张虎臣杀掉三人后,已经策马再度冲进了一群鞑子中,挥刀劈砍,将其内被围攻的骑兵救了出来。
“该死!今夜鞑子,老子一个都不会放过!”
体内灵气再度加快运转,浑身上下,气息瞬间提升。
庄闲怒喝一声,紧握枪身,疾驰而去。
临近时手腕翻转,枪身嗡鸣如龙吟。
“第二式,破岳!”
长枪携风而至,枪影化作重重寒芒,朝着鞑子面门突刺。
锐利的锋芒能将夜幕撕裂,接连发出多次爆裂声,仿若空间都被炸出裂纹。
啪啪啪!
离地三尺,枪如惊鸿,迅猛暴戾!
连泥地上都拖出半尺深的沟壑。
“怎么可能...”
噗噗!
“这是!”
当当当!
剧烈的轰鸣声,在鞑子身上猛烈炸开!
“你不是四倍...”
六倍?七倍?他已经判断不出来了,此时的千夫长,整个胸口的血洞数量,不低于一手之数。
竟是在一招破岳下,连续重创。
噗!
千夫长,怒喷一口鲜血,仰后重重地摔倒了下去。
嘣!
死时,双眸巨睁,其内尽是恐惧之情。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死于某种大恐怖之手。
庄闲双腿发颤,双臂肌肉密密麻麻,撕裂了一圈又一圈,鲜血渗出,浸湿衣袖。
好在身上剩余灵气,及时修复,止了血。
倏!
上前一枪,便将鞑子的头颅割了下来。
身枪身重重顿在地上。
咚!
庄闲高举鞑子头颅,大喝一声:“主帅千夫长已死!”
“千夫长已死!”
离得近的营兵,迅速回头看向他们的军侯!
果见手上高举头颅,却是千夫长无疑。
随即所有人都开始高声呼喊:
“千夫长已死!”
“千夫长死了...”
“鞑子败了!随我掩杀!”
“兄弟们,杀啊!砍死这群杂碎......”
庄闲心中舒畅,又怕远些的人没看清。
随手将鞑子头颅一抛...
倏-噗呲!
脑袋稳稳当当的,恰好戳在了枪头上,被庄闲高举:
“主帅已死!破敌阵,给我杀光他们!”
“喝!”
“军侯威武!”
“军侯威武!”
“......”
轰...
还有不相信的,纷纷朝着中军大帐方向看去,一具头颅被高举在空中,分明就是拓跋石柱本人。
下一刻,所有鞑子兵,再无心恋战。
即便还有的百夫长、十夫长,极力控制,也挥刀,砍倒几名后退的鞑子,却已经无济于事。
营已经炸了!
牙旗倒,主帅亡......
兵败了!
营中已是一边倒的屠杀,庄闲深吸一口气,就这样站着许久。
直到全力爆发的亏损,慢慢恢复了一些。
方才将枪杆立在地上,转身时,毫无意外的表情。
“跑了吗?”
手掌按住腰后刀柄,一步步朝着中军大帐走去。
身边有追砍鞑子路过的营兵,停下见庄军侯无事,又继续冲杀而去。
庄闲踏进鞑子军帐,虽然塌了一半,但是依旧能看出,前方案桌碎裂,虎皮的毯子上,还有人喷的血。
显然是刚刚田楚晨,被他重伤,摔倒的地方。
其后毡布,被利器划破,显然是从这里逃了出去。
“哼!有人不当,要去给鞑子当狗,废物!”
这句话到底是骂田楚晨,还是骂的阮氏,只有他自己知道。
此局已破,庄闲出了营帐,跟着兵马,又砍杀了一阵。
当然是营兵遇到难啃的硬骨头,他才会出手,比如寥寥数名百夫长。
此阵斩将、夺旗,险之又险。
但斩杀鞑子的数量着实丰厚。
仅战斗部分,就不下二百余头,其余火头兵、杂务兵等不计其数。
粗略估计,三百有余!
许久之后,喊杀声已然减轻,庄闲立于中军大帐之前,将主帅头颅交给了卫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黑子!不错,你也是个猛将!”
卫荣听到庄闲赞赏,原本累得耷拉的眼皮,瞬间睁的老大:
“谢庄军侯!”
“庄军侯威武!”
“庄军侯威武!”
“庄军侯威武......”
霎时间,围着的兵马,个个兴奋地举刀呐喊!
他们从未打过如此畅汗淋漓的仗,认知里,凶神恶煞的鞑子兵,原来也是血肉做的。
他们也会受伤、也会断手断脚,也会尿裤子,
脑袋也能砍断,
他们原来也是怕死的......
庄闲抬起双手,将呐喊声压了下去,随后指向南边:
“马鞍口那边,还有一阵,谁愿随我,再冲杀一回!”
“我愿往!”
“我愿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