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零空城晴海街1032号别墅。
零空城的夜色如墨般晕染开来。
桑托站在落地窗前，指尖的香烟在玻璃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军方的人快到了。\"他看了眼腕表，声音低沉。
林渊的到来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何胖子不自觉地扯了扯领口——他今天特意穿了件崭新的条纹衬衫，但腋下已经被汗水浸出两个深色的圆斑。
\"我说...\"何胖子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这位林长官...会不会很严格啊？听说军方的人都不好相处...\"
\"安静点。\"桑托头也不回地说，香烟在玻璃上投下摇曳的光影，\"舒宁说过，他是'剑仙'途径的进化者。\"
\"剑仙？\"何胖子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仿佛已经有一把剑抵在那里，\"就是那种...御剑飞行，千里之外取人首级的？\"
“我查过资料”桑托靠在墙边，沉声道：\"每一个修仙途径的进化者只要能活下来，都是有名的强者，尤其是剑仙，整个零空城不超过三个。\"
“这么厉害？”何胖子忍不住惊呼。
牧新南后背的狼头纹路若隐若现。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肌肉在微微颤抖——不是恐惧，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兴奋。
\"宁姐说他经历过十一次任务世界。\"牧新南活动了下手腕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几乎跟我们所有人加起来差不多。\"
\"十一次？！\"何胖子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那不是已经...已经...\"
\"已经是非人的存在了。\"桑托终于转过身，烟头在窗台的金属边缘按灭，声音严肃道：\"能在元界活过十次任务的，都不是正常人。\"
\"嗯！\"桑托点了点头，瞧了于丽丽一眼，“你怎么了？”
自从舒宁说林渊要来，她的状态就比平时更加不稳定，时而凝实如真人，时而透明得几乎要消失在空气里。
\"不知道啊...你怎么知道？\"于丽丽浑身一颤，几乎要哭了，\"不知道啊...我一听到剑仙就忍不住发抖\"
牧新南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于丽丽的状态，突然开口：\"修仙着对灵体有克制？\"
\"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猜的。\"牧新南哭笑着耸了耸肩，\"自从舒宁获得《水荫决》后，你都很少主动靠近她了，总是保持着一定距离。当时我还以为是你们女生之间的别扭，没想到另有原因。。\"
\"啊？我自己都没注意...\"于丽丽有些尴尬，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就是最近觉得和她待得太近有些不舒服...。\"
\"那应该就是了。\"牧新南无奈笑道。
一阵沉默。墙上的挂钟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分针指向了八点零五分。
\"宁姐怎么还没来？\"何胖子又开始不安分地扭动，\"不是说好八点吗？\"
\"急什么。\"桑托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发现已经空了，烦躁地捏扁了盒子，\"军方的人向来准时。\"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门铃在此时响起。所有人的身体同时绷直，像是被无形的线拉扯的木偶。
\"我去开门。\"牧新南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玄关。他能感觉到后背的狼头纹路正在发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它。
\"等等。\"桑托突然拦住他，眼神锐利如刀，\"让舒宁去。\"
牧新南这才注意到，舒宁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楼梯转角处。她今天没穿军装，而是一身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但那种军人特有的挺拔姿态依然让她在众人中格外醒目。
\"他到了。\"舒宁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她的指节微微发白，紧紧攥着一枚银色徽章——那是剑阁成员的标志。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何胖子手忙脚乱地整理着根本不乱的衣领；于丽丽的灵体瞬间凝实，飘到了牧新南身后；桑托则悄无声息地退到了客厅角落，那个既能观察全局又能随时撤退的位置。
舒宁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玄关。当她的手搭上门把时，牧新南注意到她的肩膀有一瞬间的僵硬。
\"咔哒。\"
门开了。
月光如水般倾泻进来，勾勒出一个修长的身影。那人站在门口，没有立即进入，而是微微颔首，像是在等待邀请。
\"林师兄。\"舒宁的声音带着几分牧新南从未听过的恭敬。
来人这才迈步走进客厅。灯光下，这位军方的精英进化者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西裤，袖口挽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这位就是林渊上校。\"舒宁向众人介绍道，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何胖子第一个跳起来，圆滚滚的身躯灵活地窜到茶几旁：\"林长官请坐！我给您泡茶！\"他手忙脚乱地摆弄着茶具，紫砂壶差点从颤抖的手中滑落。
林渊嘴角微扬：\"不用拘束。\"
他的面容颇为出众，但不招摇，那双眼睛更是如出鞘的利剑般锐利，让人不敢直视。
\"我是林渊！大家好！很高兴能和大家见面。\"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说着，他自然地坐在沙发中央，姿态放松却不失威严。
牧新南目光一凝，注意到他落座时的动作——先是右脚微微后撤，左手虚按腰间，这是个随时可以拔剑的起手式。
“长官，喝水。”何胖子殷勤地端来茶水。
“客气了。”林渊看向何胖子微微一笑，“我今天是以队友身份来的，不是上级。”
说罢，他好像察觉到什么，转头看了于丽丽一眼。
“啊？”于丽丽忍不住惊呼一声，身体又控制不住地变成了灵体化。
\"丽姐，你还好吗？\"牧新南微微蹙眉，压低声音问道。他能看到于丽丽灵体边缘那些细小的、不受控制的颤动，就像受惊的小动物。
此刻的她在空中不安地飘荡着，像一团被风吹乱的蓝色火焰。
\"没、没事。\"于丽丽的声音飘忽不定，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就是有点...不太舒服。\"
何胖子凑过来，圆脸上写满担忧：\"丽姐，要不你先躲躲？\"
于丽丽摇摇头，灵体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她没法解释这种从灵魂深处涌上来的战栗感——就像老鼠遇见猫，兔子嗅到狼，那是刻在灵异体本能里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