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秋姐!”
“芈秋姐!”
我强撑着起身,跟着夜一起,恭恭敬敬的冲着门口喊道。
芈秋似乎格外喜欢红色。
红色的小香风套裙,和眼下的环境格格不入。
可穿在芈秋的身上,就能让人忽视掉周围的一切,眼中就只剩下了穿着这件衣服的人儿。
甚至于,直到现在,芈秋都给我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或者说,我真的不愿意相信,如此美好,仿佛天仙般的人儿,会是这个园区最大的几个刽子手之一。
地上的那畜牲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是挣扎着爬起身,甚至都没有站起来,就那么直接冲着芈秋的方向跪伏在地上。
“芈秋……芈秋姐!你看看,我混蛋,我混蛋,我之前是在和夜妹妹开玩笑的,我……”
“谁是你妹妹!”
芈秋来了,夜的底气明显足了很多,眉间一横,直接一脚将好容易爬起来的畜牲踹翻在地上。
“是是是,我说错话了。”那畜牲这个时候也不恼了,赶忙冲着夜连连道歉,哪里还能和先前那股子嚣张的模样联系在一起。
“芈秋姐!绕过我这一次,好不好,就这一次。您看我也就是玩的嗨了一点,罪不至死是不是?我给夜小姐道歉,或者干脆我让她揍我一顿撒撒气,您看成不?”
我听着那畜牲的求饶声,拳头又忍不住的握紧了几分。
“他说他罪不至死?他说他只是玩的嗨了一点?他甚至都没有想过要和娟子道歉,甚至从他的本心里都觉得,他把娟子折磨成这模样没有错?合着我们这些背后没有靠山的小人物就该死?合着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就该收这样的折辱?”
我上下牙关紧紧的咬在一起。
心中的恨意滔天,却不敢在芈秋面前插哪怕半句嘴。
芈秋不是夜,我敢在夜的面前暴露我内心真实的想法,却不敢在芈秋的面前放肆。
包括我在内,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今天这件事最终到底要怎么收场,夜说了不算,我说了更不算。
真正能决定那畜牲生死的就只有芈秋。
间接的,我和娟子的命运同样系于芈秋一身。
虽然先前芈秋确实帮过我,可我却没有天真的以为,她能屈尊移步到这里,真的是因为娟子受辱,或者说是为了保我。
芈秋来这里的唯一原因就在于夜。
她是来给夜做主的,也是来给夜撑腰的。
我和娟子这样的小人物,今天要不是有夜在这里,就算是我们两个人都被青哥给打死,明天都不会有任何一人会以此来诘难那畜牲。
夜像是知道我的心中所想一般。
不等那畜牲把求饶的话说完,便是又一脚将其踹到在地上。
更让我解气的是,这次夜踹的不是背,而是那畜牲的脸。
这是我第一次因为看到血花迸溅而激动,那种近乎变态的快感,让我心中忍不住一慌。
不过很快那种慌乱就如同潮水般自我心头流逝。
他该死,他这样的畜牲,不管用多么非人的手段去折磨他,都是他应得的报应。
芈秋像是没有听到那畜牲的惨嚎一般,踩着高跟鞋,有些嫌弃的越过门槛,却并没有去找夜,而是径直走到了我的面前。
“阿庆!”
不得不说,芈秋那软糯娇媚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的时候,真的会给人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就好似她的声音当中有什么魔力似的,让人忍不住就会生出一种想要臣服的念头,不敢有丝毫的亵渎之意。
“芈秋姐!”
我低头垂眸,再次恭敬的喊到。
如果说在今天之前,我对芈秋更多的是敬而远之。
那么现在,可以说生死存亡都掌握在人家的手里,再说什么敬而远之,那可就太虚伪,太搞笑了一点了。
“嗯!”
我能感觉到芈秋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打量着,只是我不敢抬头。
“阿庆,你说这青盘主应该怎么处理比较好呢?”
“啊?”
我万万没想到,芈秋居然会这么问我,一时间竟是愣在了原地,甚至都忘了回答芈秋。
直到夜走到我身边提醒我,我才是猛然反应了过来。
“您要是让我说,那我只有一个字……”
说着,我大着胆子抬起头,第一次直视芈秋的眸子,无比坚定的道:“死!”
这一刻,我没有了先前的畏畏缩缩,也没有了任何的后顾之忧。
我只知道,要是青哥那畜牲不死,倒霉的就会是我和娟子。
我也只知道,要是青哥那畜牲不死,我和娟子这一辈子,即便是活着,也永远逃不开他给予我们的阴影。
我不知道芈秋这么问我的目的是什么,可我真的不想错过这个唯一可能弄死青哥的机会。
放眼整个园区,除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我再不认识任何一个可以在身份上碾压青哥的存在。
芈秋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是意外。
一双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惊人媚意的剪水双眸,就那么盯着我看了好一会。
要是放在以往,我肯定早就不好意思的挪开了自己的视线。
可这些,我却丝毫不让的就那么盯着对方,因为身高差的缘故,甚至我的视线还要比对方更高一点。
“那就听你的!”
芈秋笑了笑,没有怪罪我的不敬,反而点点头,竟是应下了我的方案。
“不要啊!芈秋姐!不要啊!”
跪在一旁,刚才还在因为我的那个死字嗤笑不已的青哥,此时像是疯了一般,不断的磕头求饶着,甚至连额头见血都不自知。
一种说不出的快感自我心底油然而生。
他终于经历了我和娟子之前经历的那种绝望。
我很想找人分享我此时的喜悦和劫后余生的庆幸。可芈秋和夜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至于娟子,不知道被那畜牲逼着嗑了多少药,此时都还没有缓过劲来。
“谢谢您!”
我躬身冲着芈秋深深的鞠了一躬,不论怎么样,此时我的心中是感激她的,甚至就连先前一直对她的那种戒备和防范,都是在此时不知不觉的消弭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