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有些纷乱的思绪,强自压下心中的冲动。
眼前的手机是那么的熟悉,只是真的摆在我的面前,一时间我甚至有些不敢拿起来。
解锁,联网。
接连不断的消息提示音,就像是机关枪一样,甚至没有半点停歇的意思。
加上路上的时间,从我失联到现在,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不管是家人,还是朋友,问我最多的一句就是……去哪了?
我手指无意识的翻动着微信的聊天界面,一个一个的点开,把他们发给我的信息全部看了一遍,可到需要回复的时候,我的手却是僵在了那里,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庆!手机额帮雷拉到了,西间也耽误好久了,抓紧西间干活吧!”
朱哥的声音自我身后响起,也在一瞬间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好!”我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手指翻动间,很快找到了之前在国内一直给我做网站的合作商。
我把官网的要求发给对方,对方很快便是给我出了一份报价,然后就是域名和服务器的问我要选什么价位的。
我拿给朱哥看了一眼。
朱哥直接大手一挥。“所有东西都用最好的,预算不西问忒!”
那我还能说什么。
转钱的时候,就连对方都没想到我这次会这么爽快。
以前做广告的时候,为了降本增效,我基本都是要和对方一砍再砍才会最终下定的。
“老板大气!今明两天我们全部为你加班,三天之内一定交付!”
朱哥很满意对方的回复,看向我的眼神也是柔和了不少。
等待官网的时候,我也没有闲着。
以前的很多合作商,因为之前的公司出了问题,如今都需要重新维护一下关系才能继续接下来的合作。
其实,站在其他人的角度来看。用我自己的手机,去联系这些东西,实在是很不明智的一个选择。
杨哥甚至都一改往日的冷淡,主动找我谈过一次,告诫我不要生出任何不该有的念头,这里的手段他相信我也见识过了。真要是借机报警,那么后果一定是我承受不起的。
在他看来,我要回自己的手机,报警可能就是唯一的目的。
不然真的用自己的手机去干这种事情,以后就不要再想着回国了。
这样做,几乎就相当于是将证据送到了警方的面前,我以后只要想回国,那大概率就一定会被警方摁。
可只有我明白自己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用我的手机去做这些事,其实就是我阻断自己后路的一种方式。这样做最起码能固定我参与的这些事情的一部分证据,以后真要是有机会能联系上警方,这些证据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作为国内对缅北政权施压的一些筹码。
而且我也害怕,害怕自己在这种环境下待久了,会越陷越深,直到最后彻底融入这里,失去自我。
这些证据就是为了保证我,只要有机会能回国,一定会被抓起来,承担我应该承担的责任。
有些东西,是不应该逃避的!
有些罪孽,总是要赎还的!
接下的几天就很平静了。
合作商方面,在我承诺所有款项全部预付之后,即便有些人还是在纠结我之前的那些烂账,却也无关痛痒了。
总有人愿意为财而死,只要预算足够大,没有哪个做生意的会拒绝这种暴利。
官网那边的进度也很快。
大额的预算砸下去,合作商的设计师几乎两天没合眼,原本就很紧的时间,硬生生的被他们做到提前一天交付。
“好!好啊!”
朱哥和一众小组长全部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电脑屏幕上闪烁着的精美网站。
对比之前的,即便是纯小白,都能看出来这个网站和之前后台做的那个垃圾之间的天壤之别。
“我去联系后台,开始对接数据。”
杨哥表现的很激动。
就像芈秋说的那样,他是那种嗜钱如命的存在。他可以为了钱做任何事情。用朱哥的话来讲,他就是那种天生做灰产的人。
我不敢苟同杨哥的想法,只是到了现在,以我俩现阶段的尴尬关系,我也没有任何资格去多嘴什么。
“对对!所有淫全部动起来!干活!”
朱哥拖着满身的肥肉,好不容易爬上了办公室中央的小舞台,
而后扯着嗓子的大喊着,原本浑厚的男声之中甚至带上了一丝说不出的尖厉,足以看出他到底是有多激动。
不过也能想明白。
新项目筹备了多久我不知道,但是就最近,从开工到现在,也过去小十天了,一直往外砸钱,却一分钱都还没进呢。
我们下边这些人自然无所谓。
被调过来做新项目的,除了我和杨哥之外,剩下的都是以往业绩都不错的老员工。
手里有钱,自然不慌,纯当放假了。
可朱哥不一样,他是一直在往里投钱,而且既然负责了这个项目,自然是要给后边老板以交代的。
所以,虽然他嘴上不说,我也能大概的看出来,他身上的压力并不轻。
整个办公室的所有人,就像是一台启动了的机器一般。
所有人各司其职,开始完善和检查前期的各项准备工作。
我也第一时间找到广告合作商,开始和他们碰一些关键词和投放素材,确保官网后台数据对接完成后,能第一时间投入运营。
对接这些细节的时候,我言语间没有半点避讳。
他们当中也有人意识到这个行业可能会存在一定的风险,可更多的人早就已经被大额的预算给迷了双眼,在他们的眼里没有风险,只有利益。
我不知道国内的警方需要多久才会注意到这边,但是在我看来,只有我动静闹得越大,也才更容易引起他们的注意。
所有人,包括朱哥和杨哥在内,他们都期待着能在这金融盘上大展拳脚,赚他个盆满钵满。
可能只有我,从一开始的想的就是怎么把这个盘口搞崩。
当然,这些想法我只能自己知道,不会和任何人说,也不敢和任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