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娘被拖走时,还在不断挣扎,尖叫着:
“老爷!苏雪是您的亲骨肉啊!她和那个孽种不一样!求您饶了雪儿吧!老爷!”
苏晚冷眼看着这一幕,走向惊慌失措的苏雪,淡淡道:
\"妹妹,别怕,你确实是父亲的亲骨肉。\"
说着,她取出一个小瓶子:
“这里面是验血粉,可以当众验证。”
结果毫无悬念。
滴血入水,血珠相融。
苏雪,确系靖国公之女。
”雪儿虽是我的骨肉,但你屡次伙同秦氏那毒妇,设计陷害你的嫡姐晚儿,心思歹毒,品行败坏!”
靖国公冷声道。
“即日起,禁足于落霞苑,闭门思过三个月!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院门半步!”
“父亲!饶命啊父亲!女儿知道错了!”苏雪跪在地上,涕泪横流,拼命磕头。
老夫人叹了口气,拉着苏晚的手,眼中满是疼惜与后怕。
“好孩子,这些腌臜事,你是如何发现的?”
苏晚轻声回答:
“孙女只是不解……秦姨娘本是母亲的陪嫁丫鬟,当年爬床本该受罚,是母亲心善,才求父亲纳了她。”
“她本该感恩戴德,却为何处处针对母亲,甚至在母亲为国捐躯后,还变本加厉地捧杀阿兄,苛待于我?”
“甚至……暗中给父亲的药里动手脚。”
“孙女心中疑惑,便私下悄悄查访,这才偶然发现了那些不堪入目的密信,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藏在城外的孽种……”
\"好孩子......\"
老夫人轻轻拍着苏晚的手,眼中含泪。
\"你受苦了......\"
宴席因这场变故不欢而散,众宾客纷纷告辞。
这场惊天大戏,已经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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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晚晴苑,苏晚长舒一口气,露出释然的笑容。
\"小姐,您太厉害了!\"
紫月兴奋地说。
“方才秦姨娘和刘慎那面如死灰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解气!”
苏晚轻笑一声:\"“解气?这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精彩的,还在后头呢。”
紫月好奇地问:
\"小姐,那秦姨娘和刘慎的儿子,会怎么处置?\"
\"送去边关充军吧,\"
苏晚平静地说。
\"“他虽是孽种,却也是无辜被卷入父母的野心之中,留他一命,让他自生自灭。”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苏逸大步走了进来。
“晚晚……”他声音艰涩地开口,“今日之事……阿兄……阿兄实在无颜面对你……”
\"阿兄言重了,你不必自责。”
苏晚理解地说。
“你也是被秦氏母女蒙蔽多年。”
”不!”苏逸痛苦地摇头,“我身为兄长,不仅没能保护好你,反而……
反而屡次偏信那毒妇和她的孽女,让你受尽委屈!我……我简直枉为人兄!”
阿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苏晚上前拉着苏逸的手,
“重要的是以后。”
“从今往后,我们兄妹同心,一起支撑起靖国公府,告慰母亲在天之灵,不是吗?”
苏逸眼含泪光,用力点头:
“晚晚,你放心!阿兄在此立誓!”
“从今往后,谁敢再欺负你,我苏逸第一个不答应!定要他付出代价!”
苏晚微微一笑:\"我相信阿兄。\"
很好,苏逸暂时算是稳住了。
待苏逸带着满腔的愧疚和决心离开后,紫月才凑到苏晚身边,小声嘀咕。
“小姐,您……就这么轻易原谅大少爷了?”
苏晚目送苏逸的背影,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紫月,他是我嫡亲的兄长,苏府未来的顶梁柱。”
“一个清醒的、对我心怀愧疚的兄长,远比一个糊涂的、被人当枪使的兄长,要有价值得多。”
紫月若有所思:\"小姐宽宏大量。\"
苏晚眼中闪过锋芒,
“不过……”
“我与苏雪之间的账,可还没算完。”
“她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岂是区区三个月禁足就能抵消的?”
紫月立刻明白了:“小姐打算如何处置二小姐?”
苏晚转过身,脸上露出一抹冰冷而残忍的笑容。
“急什么?”
“先让她在那落霞苑里,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绝望和孤寂。”
苏晚从暗格中取出《仙医玄经》,一边翻阅着,一边说。
“等她心气儿磨得差不多了,我再慢慢陪她玩。”
“小姐,您说二小姐会善罢甘休吗?”
紫月一边为苏晚研墨,一边担忧地问。
苏晚头也不抬,淡淡一笑:“你觉得呢?”
紫月撇撇嘴:“依奴婢看,二小姐那性子,定是不甘心的。
她定然恨毒了您,一旦有机会,肯定会想方设法报复回来。”
“她若安分守己,我倒还省事,但也无趣了。”
苏晚放下书卷,“她若再敢兴风作浪起幺蛾子,我定让她后悔来到这世上!”
紫月看着自家小姐,心中既佩服又心疼。
小姐自从回府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坚强、果决,但也让人感到陌生。
“小姐,您歇息一会儿吧,别累坏了身子。”紫月劝道。
苏晚摇摇头:“无妨。紫月,过几日,你随我去看看苏雪。”
“啊?”紫月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小姐,您还要去看她?她现在肯定恨不得吃了您!”
“正因如此,才要去啊。”
苏晚打断她的话,
“她如今被‘禁足’,孤苦伶仃,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去送些‘温暖’,尽一尽姐妹情谊。”
紫月虽然不解,但还是乖巧地点头:“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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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苏晚带着紫月,来到了苏雪被禁足的院落。
院门紧闭,门口有两个婆子看守。
“安宁县主到!”紫月高声通传。
婆子们一听是苏晚,吓得赶紧打开院门,跪地迎接:
“奴婢参见县主。”
苏晚径直走了进去,只见院内一片萧条,落叶满地,无人打扫。
“看来,妹妹这几日,过得不太舒心呢。”
苏晚环顾四周,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屋内传来苏雪怨恨的声音:
“苏晚!你这贱人!你还来做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吗?!”
苏晚走进屋内,只见苏雪披头散发,面色苍白憔悴,哪还有往日半点风采。
“妹妹这话说的,真是伤姐姐的心。”
苏晚走到桌边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茶,
“我自然是……关心妹妹,特意来看望你的。”
苏雪冷笑一声:“你会这么好心?黄鼠狼给鸡拜年!”
苏晚轻抿一口茶,缓缓放下茶杯:
“妹妹这话说的,姐姐我自然是关心你的。”
她上下打量着苏雪,故作惊讶地说道:
“呀,妹妹怎么瘦了这么多?脸色也这般难看,莫不是……生病了?”
苏雪咬牙切齿:“拜你所赐!”
苏晚轻笑一声,笑容温婉,眼神却冰冷。
“妹妹可不能冤枉好人。”
“我什么都没做。”
“做错事的是秦姨娘,罚你禁足的是父亲,与我何干?”
她轻描淡写地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苏雪气得眼前发黑,却又无力反驳。
自从母亲和刘慎被拖走后,她就被关在这里,每日只有一顿粗茶淡饭,
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些下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和幸灾乐祸。
这种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让她痛不欲生!
“苏晚!你到底想怎么样?!”苏雪嘶吼道。
苏晚微微一笑。
“我不想怎么样。”
“只是来看看妹妹过得好不好。”
“顺便……”
她从袖中,慢条斯理地取出一个白玉小瓷瓶,轻轻放在桌上,推到苏雪面前。
“这是姐姐我闲来无事,亲手为你调制的‘补药’。”
“有凝神静气、滋养身体的奇效,吃上一粒,胜过你吃三顿饭呢。”
“妹妹身子虚弱,可要记得按时服用,千万别辜负了姐姐的一片心意。”
苏雪看着那精致的白玉瓷瓶,仿佛看到了毒蛇猛兽,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抗拒。
苏晚给的东西,她怎么敢吃?!
“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拿走!”苏雪厉声尖叫,挥手想要打掉瓷瓶。
苏晚眼神微冷,手腕一动,巧妙地避开了苏雪的手,将瓷瓶稳稳地放回桌上。
“妹妹这又是何必呢?”
苏晚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姐姐一番好意,妹妹若是不领情,那便算了。”
“只是……”
她俯身,凑近苏雪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地低语。
“这药,你最好还是乖乖吃了。”
“否则,若是禁足期间,妹妹出了什么‘意外’,比如……疯了傻了,或者……不小心‘病逝’了……”
“那可就……怪不得姐姐没有提醒你了。”
说完,苏晚直起身,恢复了那副温婉端庄的模样,仿佛刚才的威胁只是苏雪的幻觉。
她带着紫月,转身施施然离去,留下苏雪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被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吞噬。
苏雪看着桌上那个白玉瓷瓶,只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窖。
吃,是饮鸩止渴。
不吃,苏晚那个贱人,定然还有更狠毒的后招等着她!
她该怎么办?
她到底该怎么办?!
……
回去的路上,紫月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
“小姐,您给二小姐的,到底是什么药啊?”
苏晚诡异一笑。
“自然是……能让她‘好好反省’的‘好药’。”
那瓷瓶里装的,正是《仙医玄经》中记载的一种阴毒丹药——失魂丸。
无色无味,药性却极为霸道。
服用之后,初期只是精神恍惚,记忆衰退。
久而久之,便会神志不清,产生幻觉,最终彻底沦为一个痴傻疯癫的废人。
生不如死。
“苏雪,好好享受我为你精心准备的大礼吧。”
苏晚望着天边绚烂的晚霞,眼底却没有一丝暖意,只有一片化不开的寒冰。
“这,才只是开始。”
“前世你欠我的,我会让你,一点一点,加倍偿还!
我会让你慢慢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