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欢喜几家愁。陆家这边热闹非凡。
在航城的另外一个角落万籁俱寂。
安靖压根没去代驾,心里乱糟糟的,抬脚就奔去了星湖弯小区。
冬天,天色阴沉,小区被笼罩在一片清冷的氛围中。
她脚步沉重走向三楼,打开房门。抬眼便看到墙上她爸爸的遗照。
“你也恨她,对不对?”
安靖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卷走,抬手轻轻抚着照片上爸爸的脸,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滴在她颤抖的手上。
过去的事全涌上心头。那年她才六岁,死死抱住她的腿,哭着求:“妈妈,别走。”
她冰冷地说:“你爸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让我带你走,我也没有办法。”
说完,就使劲掰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在后面拼命追,一边追一边哭,喊妈妈的声音被风一吹,没了,从此,她的世界便没有了妈妈。
可在她心里,却留下了一道怎么也抹不掉的疤。
爸爸在部队,不经常回家,没办法,只能将她留给奶奶带去乡下生活。
奶奶重男轻女,对她妈妈的气也都撒在了她身上。那些日子,她过得小心翼翼。
直到读初中,爸爸才将她接来航城进了寄宿学校。虽然爸爸还是很忙,但每个月会抽几天时间陪她。这样的日子直到大学……
安靖在她爸的遗像前站了许久……
许久……
随着年关一天天临近,街道上的热闹氛围越发浓郁。
苏晓妍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后,发现陆鸣野身边根本就没有女人。于是给唐倩怡回电。
“倩怡,陆鸣野身边没什么可疑的女人,他大概率是骗你的。”
唐倩怡一听,笑道。“哼,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想让我放弃,门都没有!”
挂了电话,唐倩怡马上跑到衣帽间,一边精心打扮一边自言自语道。
“鸣野哥哥,你就等着吧,看我怎么让你彻底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她精心打扮一番,来到了陆鸣野的公司。
刚走到前台,还没等她开口,前台便面露难色,说道:
“唐小姐,不好意思,陆总之前特意交代过,没有他的允许,不能让您进去。”
唐倩怡柳眉一挑,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道:“我和他什么关系,你不清楚吗??”
前台继续说道:“唐小姐,这是陆总的吩咐,我也只是按规矩办事,您要不先联系一下陆总?”
她要是能联系上他,还用得着在这儿废话。从那天挑开了之后,陆鸣野就不接她电话了。
唐倩怡双手抱胸,眼神中满是不屑。
“你一个小前台,别挡我的路,耽误了我的事,你可担待不起。”
前台依旧不肯让步:“唐小姐,您别为难我了,您还是先联系一下陆总吧。”
唐倩怡见状狠狠地说道:“行,你给我等着。”
哼!等她嫁给陆鸣野第一个就开除她。
思索一番,唐倩怡决定从杨惠娟这边打开突破口。
心里暗自想。“既然你公司不让我进,那我就去找你妈。”
她拎着一堆高档礼品,敲响了陆家的门。
钟叔开门,看到是她,微微一怔,还是礼貌地请她进了屋。
杨惠娟正在客厅喝茶,瞧见唐倩怡,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倩怡啊,你怎么来了。”
唐倩怡眼眶一红,楚楚可怜道。
“阿姨,我想您了,过来和您聊聊天。”
说着,把礼品递上前,“这都是我特意给您挑的,您一定要收下。”
杨惠娟也没有推辞,让钟叔收了起来。
唐倩怡顺势坐在杨惠娟身边,拉着她的手开门见山道。
“阿姨,您也知道,我从小就喜欢鸣野哥哥,但是他现在却躲着我。”
杨惠娟面露难色,叹了口气。
“倩怡,你也是阿姨看着长大的,我也很喜欢你,但感情的事还是看两人感觉,阿姨也不好插手鸣野感情的事呀。”
随后又接着说道,“阿姨身边还有许多优秀的小伙子,阿姨可以给你挑一个……”
“阿姨,您之前说过让我当您儿媳的,难道不算数了吗?我做您儿媳,以后我一定会孝顺您,像亲女儿一样对您的。”
唐倩怡说着,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杨惠娟被她缠得没办法,只能先敷衍道:“好好好,阿姨知道你的心意,有机会就跟鸣野说说。”
唐倩怡这才破涕为笑,陪着杨惠娟聊起天来,一会儿夸杨惠娟保养得好,一会儿又说陆家氛围让她特别向往,哄得杨惠娟不好直接赶她走。
可杨惠娟心里明白,儿子的态度坚决,这事成不了,只是不好当面让唐倩怡太难堪。
唐倩怡一直待到陆淮远回来,才礼貌告辞。陆淮远看着唐倩怡离去的背影,转头看向杨惠娟,神色带着几分疑惑。
“这丫头怎么来了?”陆淮远一边解着领带,一边问道。
杨惠娟无奈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陆淮远讲了一遍。
末了还补充道:“这孩子太执着,我都不知道怎么拒绝她才好,只能先敷衍着。”
陆淮远听完,皱起了眉头,严肃地说:“你可不要掺和鸣野感情的事,倩怡这孩子虽然好,但感情勉强不来。别到时候大家都尴尬。”
杨惠娟无奈道:“我知道,我也是被她缠得没办法。”
随后她担忧的道,“鸣野这小子,一把年纪也不找对象,你说他会不会真那方面有问题?”
陆淮远有些无语,他放下手中刚解下的领带,在沙发上坐下,端起钟叔递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说道:“你又在瞎想些什么呢,鸣野工作忙,再加上他眼光高,一时没遇到合适的很正常,怎么就扯到那方面去了。”
杨惠娟却不这么认为,她坐到陆淮远身边,拉着他的胳膊,一脸认真:
“你说这正常吗?倩怡这么好的条件,模样漂亮,性格又好,家里门当户对的,他还不愿意,要不是有问题,能这样?”
陆淮远搂过她安慰道:“别瞎操心了,咱儿子主意正的很,他要什么,不要什么,清楚的很。”
杨惠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唉!真是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