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造反的本事吗?”
刘禅的话语中,透露着浓浓的自信。
吴太后疑惑道:
“陛下,此时成都风言风语已经传出,既然陛下早就定论,是不是应该早做打算才对?”
说着,吴太后压低了声音道:
“陛下的大军都在外地征战驻守,此时成都可是最为空虚啊!”
刘禅摆了摆手,望向孙尚香道:
“孙夫人,女卫可堪一战?”
说到女卫,孙尚香来了精神,昂首挺胸回应道:
“女卫各个武艺高强,有陛下配备的软甲与刺剑,随时可以上阵杀敌。
请陛下调遣!”
刘禅笑着说道:
“朕带回来精锐部队,应付这些居心不良之辈足矣,孙夫人这几日辛苦一些,女卫护住太后这边就可以了。”
看到孙尚香听说不能上战场,一副失落的样子,刘禅道:
“孙夫人不要着急,能守护好宫闱,就是大功一件,朕会给女卫上战场机会的。”
“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
……
丞相府
“相父,这是干制的贝丁,虾干,海参,这个粉是一种海中至鲜磨制,饭菜之中撒上一点,更添美味……”
诸葛亮与黄月英看着刘禅拿出一大堆的各色特产,欣慰之余,又带着许多心疼。
黄月英仔细端详着消瘦许多的刘禅,抹了抹眼睛,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鼻音:
“陛下又瘦了,常年在外征战,一定吃不好睡不好吧?
那些人真是可恨,不能给陛下帮忙,就知道添乱!”
事情涉及到了宗族,诸葛亮不方便发表意见,也用眼神示意黄月英不要提这方面的事情。
刘禅倒是看到了诸葛亮的示意,他拍了拍胳膊,安慰黄月英道:
“师娘不必担心,朕这是结实了,又不用朕冲锋陷阵,最多就是在阵前出出主意,累不着的。
朕每日吃的都很好,没看捎回来这么多好吃的吗?对了还有红枣。”
刘禅拿出一个竹编的小筐,里面是饱满的红枣,递到黄月英面前:
“师娘,你看,这是关中的枣子,直接吃,蒸枣糕,做粥都很不错的。”
一旁的诸葛瞻跳着道:
“娘,枣糕好吃……”
看到黄月英责怪的眼神,他的声音这才慢慢低了下去。
刘禅每次回来,都是报喜不报忧,黄月英自然知道打仗了不会这么简单。
她叮嘱了刘禅一番,就领着诸葛瞻回了后宅,把书房让给了刘禅与诸葛亮。
刘禅给诸葛亮倒上茶水,舒服地靠在榻上,与诸葛亮闲聊了起来:
“这点小事,相父完全可以处理,是因为涉及到了朕的兄弟,以及宗室吗?”
诸葛亮点点头:
“陛下明鉴,亮是陛下的臣子,天子家事,不方便置喙的。”
刘禅叹了一口气道: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他们这些人锦衣玉食,战乱灾荒都丝毫影响不到他们,还不满意?
挑起这些事情的,不是司马懿就是孙权,提前爆出来,逼的他们不动手也得动手,
朕不处理他们,难以服众,处理他们,又会落得一个兔死狗烹的名声,真是好计策啊,一石二鸟。”
“那陛下准备如何应对?安抚,还是强硬镇压?”
刘禅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朕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有些脓包不挤,就会一直在那,明天宫中就会传出来,太后劝朕要善待宗亲的消息。
朕就静待他们蹦跶,蹦的越高,摔的就越狠!”
说着,刘禅喃喃道:
“青州荆州基本已经重归大汉,相父不准备回去看看吗?”
诸葛亮淡然道:
“等陛下泰山封禅之时,再去看看也不迟,不知陛下准备什么时候封禅泰山?”
刘禅一拍脑袋:
“相父就不要取笑朕了,还不是时候,起码统一天下再说,先把这件头疼的事处理好吧!”
……
成都 杨府
“威公(杨仪),难道非要走到这一步吗?”
密室之内,烛火摇曳,映衬着杨仪的面色阴沉不定。
许久,他才缓缓说道:
“咱们不走这一步,难道选慢慢等死不成?
世家,世家,在坐各位,如今有哪个还在高位?又有几个家族子弟有实权?
五州之地啊,不说州牧刺史,就连郡守,那刘禅舍得分润给我们一个半个吗?
你看看,他都委派了些什么人!其中又有几个出自世家豪门!
难道我等宗族世代积累,家族繁盛,还需要与那些平民百姓一起,参加那个五科联赛不成!
这蜀汉是我等世家扶持建立的,就应该有我们的一份!此乃刘禅逼我们的!”
杨仪的话,引得在座众人一阵唏嘘。
自从刘禅登基以来,对外征战倒是屡战屡胜,地盘也越来越多,
可他们这些世家,却在不知不觉中,权柄越来越少,虽然还是在朝为官,可有谁做官,是为了那点禄米的?
家族兴旺延续,四世三公,才是他们这些世家的追求。
已经多少年了,朝廷的人才选拔,不再是他们举荐,而是通过那个什么五科联赛,通过考试选拔。
朝廷不选用德行高远的世家贤良,反而任用那些普通百姓,这不是乱政,又是什么?
十年了,他们的土地也不能享受免税优待,空有那么多良田,只能取得微薄收入,这不是乱征又是什么?
朝廷把挣钱的生意都收走,带着那些数典忘宗的世家叛徒,去做什么工坊,行商贾之事,
这些世家宗族不屑为之的事,都是外门子弟去负责的,什么时候世家可以不要脸面挣钱,这不是乱政又是什么?
想到家道日益中落,他们的怒气也被杨仪引了出来,纷纷帮抢道:
“正是!堂堂天子,又怎能自己去行此商贾粗鄙之事?如此与民争利之事,应该交于我等品德高远贤良才对!”
“工坊也是,天子应该顺民意,关注朝政,此等奇淫技巧,圣人不为也!应该取缔!”
“兵权更不能疏忽,自古兵者乃凶器,圣人不得已而为之,怎能随意擅兴兵事?应该交于我等国之栋梁!”
众人纷纷攘攘,吵闹中就将朝廷的各项利益瓜分殆尽。
就在这时,一句话突然插了进来:
“说得轻巧,你们准备怎么逼宫?就靠你们加起来不过几千人,连甲胄都不敢保留的私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