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东西?你嘴巴尽喷些什么玩意出来!”南姻瞪大眼睛看着南钦慕,当着所有人的面,可劲儿的喊:“明明就是南晴玥要杀你陷害我,你现在弄她的婢女来顶罪?你贱啊!”
南钦慕看着南姻咄咄逼人的样子,眼底的怒火压了又压,方才开口:“是她的婢女做的,跟她没有关系,我知道你记恨她,不要再乘此机会,信口胡说。如果你有什么证据,尽管拿出来。”
转脸,南钦慕又看向谢渊,“谢大人,你呢,你有实在的证据吗,便跟着南姻这样瞎胡闹!”
谢渊凝神看着南钦慕,早知道他会反口,伸手去拉南姻。
南姻抬手推开谢渊,直接朝着月白去。
这个婢女实在是知道太多秘密,现在又被推出来顶罪,要是事情闹大了,说不定会吐出她更想要知道的事情——南晴玥为什么会推太后!到底什么东西值得她这么冒险!
“月白,你买凶杀害南钦慕,嫁祸在我身上,这可是死罪。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做的,还是有人想要陷害你!你还知道什么秘密,现在都能说出来,将功折罪。这……”南姻缓缓蹲下身,一把扯住月白的衣领:
“可是你最后的机会!活命的机会!”
月白的瞳孔震颤!
南姻乘胜追击:“谢大人,你说是不是!”
“对!”谢渊疾步上前,挡住南钦慕:“你有什么冤屈,说来本宫帮你断。如果是有人陷害你,让你顶罪,你说出来,就能将功折罪,即便是你做过,现在说实话,都能戴罪立功!”
南钦慕眸光一震,看向了月白。
就在他以为月白会反口之际,她忽然一口咬死:“是我做的!我就是看不惯你这个贱人,压在我们主儿头上,抢她的东西还害她!”
南姻的脸色骤然一变。
她还要开口,南晴玥的身子,轰然倒了下去。
“玥儿!”南钦慕瞳孔一缩。
才上前一步,一个身影已然过去,稳稳接住了南晴玥。
是……
“霍鄞州!”南姻看着霍鄞州将南晴玥打横抱起。
亦如记忆之内,南晴玥跟南钦慕污蔑南姻推太后,南晴玥假装晕倒,霍鄞州将她抱起,护着——
“你在闹什么?”霍鄞州抬眼,看向南姻,只有质问,也只有质疑。
他来时就听说南钦慕没有死。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南姻是无辜的那个。
“过来。”他怀中抱着的是南晴玥,话却是对着南姻说的。
南姻觉得恶心。
“自己的夫婿”抱着心尖宠,却还要紧紧拽着她不放。
南姻没有动,霍鄞州知道是因为他怀里抱着的南晴玥,不管她爱或者不爱,女子在这方面,多少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
霍鄞州示意了南钦慕来将南晴玥接下,抱去查看诊治。
南姻看着霍鄞州将南晴玥交给南晴玥时,仿佛再交付珍宝!
“站住!我会治,我看看她到底是有什么病!”
凭什么作恶多端的人,能一次又一次的逃脱惩罚!
“你也该闹够了!”霍鄞州抬手拉住南姻。
南姻目光瞬间落在霍鄞州的那只手上,他手心,仿佛还携带者南晴玥的体温,此时就这么牢牢的熨帖在她手腕上。
“我没有罪责,你叫我认罪伏法,我为自己洗清冤屈,想要问个明白,你说我在闹?”南姻几乎是低吼出声。
“牢狱之中,本王甚至提醒过你,有什么证据可以拿!你明知道南钦慕没有死,带着谢渊直接去找人。却不把话在牢中说出来,非要折腾这么大一圈,不是闹是什么?你口中所谓的冤屈,难道不是你自找的吗?”霍鄞州抓着南姻手腕的手,更加用力,威慑尽显:
“没苦硬吃,没罪硬受?”
南姻目光直直迎上霍鄞州。
为什么不说?
“说了你会信吗?你会为我做主吗?你会听吗!”
从来没有信过她一回,现在却信誓旦旦言之凿凿的质问,她为什么不开口。
“霍鄞州,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
霍鄞州看着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同她顶撞,彻底冷了脸:“从你推太后下楼开始,你扪心自问,你哪一点值得信任?”
下面的那些官员不敢掺杂霍鄞州的事情。
事已至此,南钦慕也没事,都是婢子折腾,且也认罪,他们只将月白带下去,谁敢看霍鄞州府中的笑话。
很快,这里就只剩下谢渊。
谢渊都为南姻觉得委屈。
一个丈夫,对妾室百般呵护,对妻子,不问缘由的打压斥责,偏听偏信。哪怕现在是真相大白,妻子无辜,也没有半点好脸,甚至没有说半句软话……
“王爷,今日之事大有诡异,还没有彻底审问清楚,给王妃一个完全的清白。小小婢女,怎么就敢犯这么大的事,王爷可有想过?”谢渊意有所指。
但南钦慕反口,却也不能直接把听见的说出来,他没了证据,说了也白搭。
霍鄞州只睨了谢渊一眼,转身,不顾南姻愿意与否,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他用带着南晴玥体温的手抱着她!
这个念头,让南姻下意识的开始挣扎,霍鄞州收力,将她禁锢在怀中,沉声:“你再敢动一下试试?”
疼痛袭来,南姻变了脸。
霍鄞州抱着她就往外走:“这就是你大理寺卿应该去查的了,否则养你做什么?”
谢渊回头看过去。
只听见南姻怒声开口:“霍鄞州,你放开我,我呃……”
夜色茫茫,谢渊沉沉叹息。
据他所知,霍鄞州不是个注重女子身份,看中世俗念头的男人。
可南姻明明比南晴玥好千倍万倍,医术高超,他却看不见,只觉得南晴玥最好最优秀……
“明王真是英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便是劫难,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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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霍鄞州看着被自己击过穴位而晕过去的南姻,安然的躺在自己怀中。
他的脸色,才算是好些。
“王爷,回王府吗?”亲随听谛的声音传进来。
霍鄞州凝视着南姻姝丽的脸,她其实很漂亮,五年牢狱之刑,容貌分毫不减。
甚至眉眼之间,还添了几许很是吸引男人的坚韧和英气。
霍鄞州抬手,指腹重重擦过她樱色的唇,冷冷开口:“登青鸾峰,至灵隐寺,寻国师给她看看,看她到底是心智失常,还是失了魂撞了邪。”
否则,怎么会变化这样大。
出了牢门,口口声声和离,字字句句不爱他。甚至,连最疼爱的女儿,都能斩钉截铁的断亲不要!
究竟,是哪里出的问题,他要弄明白,一定要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