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堪称惨烈:
王一刀第一千次劈砍时,虎口崩裂;
第三千次,锈刀碎成铁屑;
第五千次,他终于劈出一道三寸长的刀气,自己却先疼得满地打滚——那些虎纹正在吞噬他的脂肪转化为庚金之气!
“废物!”王家老祖一脚把他踹进刀山,“我王家血脉岂容你这般糟蹋!”
血淋淋的王一刀却咧嘴笑了:“老祖宗,您这刀法...得配红烧肉才使得动啊!”
大汉气得胡须倒竖,却见这小子竟真的摸出块干粮啃起来。更惊人的是,随着食物下肚,那些虎纹开始流转金光!
“吃货?”大汉虚影突然狂笑,“好!好!吃出来的白虎煞星,倒比那些装模作样的强!”
“听好了小子,我只是一段残魂意念,即将消散,我教的刀法你要勤加练习,将来不要堕了我王家威名。” 王家老祖的身影慢慢开始消散,同时,开始对王一刀开始灌注血脉之力。
最后一道金光灌顶,王一刀浑身骨骼爆响。再睁眼时,已回到石室,手中断魂刀正发出兴奋的虎啸。
姬烨看着突然出现的王一刀——
这家伙衣衫破烂却目光如电,周身缭绕着淡金色气流。最醒目的是额头那道白虎纹印,此刻正缓缓渗入皮肤。
“姬兄!”王一刀兴奋地挥舞断魂刀,“我好像也觉醒了...呃啊!”话未说完突然跪地,怀里滚出十几个空粮袋——方才特训竟耗光了他所有存粮!
“姬兄!”王一刀突然凑过来,脸上还沾着血迹和灰尘,眼睛却亮得吓人。他献宝似的举起断魂刀,“你看!”
原本泛黄的刀身如今通体莹白,刀刃处流转着锋锐的庚金之气,轻轻一挥便在空气中留下细密的裂痕。更奇异的是,刀脊上的白虎纹路此刻竟在缓缓游动,仿佛活物般吞吐着锐金之气。
“我家老祖说,这刀是用白虎遗骨打造的!”王一刀兴奋得手舞足蹈,“里面藏着他老人家的一缕残念,就等着我这样的天才来唤醒!”
姬烨伸手轻触刀身,指尖立刻传来刺痛。这庚金之气竟锋利如斯,连他覆满鳞片的左手都难以抵挡。
“你觉醒了什么血脉?”姬烨收回手,问道。
“庚金血脉!”王一刀挺起胸膛,得意洋洋,“老祖说这可是白虎一脉的分支,练到极致能斩断山河!”他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补充道,“就是特别耗体力,得吃好多肉......”
姬烨嘴角微扬。看着王一刀眉飞色舞的模样,他心中的阴霾似乎也散去了几分。
青蚺王庞大的身影早已不见踪迹,只余下石室中幽幽的晶石光芒。姬烨环顾四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金针。这山洞中的一切——灵泉、石室、金针,甚至是那簇淬炼断魂刀的奇异火苗,都像是被精心安排好的机缘。
“青蚺王......”姬烨低声呢喃,眉头微蹙。即便找到那条通灵巨蛇,它也无法口吐人言,解不开他心中的疑惑。
“走吧,”姬烨收起金针,朝洞口走去,“去找青蚺王。”
王一刀连忙跟上,一边走一边比划着新学的刀法:“老祖教了我三招,第一招叫白虎破,第二招叫...呃...叫......”他挠挠头,突然泄气,“完了,光顾着练,名字给忘了!”
洞外,夕阳已经西沉。灵蛇谷笼罩在暮色中,远处的山峦如同蛰伏的巨兽。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姬烨与王一刀刚踏出洞口,便听见头顶传来刺耳的振翅声。
“姬兄,你看天上有鸟人在飞!”王一刀指着半空,兴奋得像是发现了新奇的玩具,“你说那是鸟,还是人?”
姬烨抬头,只见三道黑影在低空盘旋——那分明是三个背生血色金属翼的怪人!翼膜薄如蝉翼,却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在夕阳下折射出妖异的红光。
“我也没见过。”姬烨右眼的血瞳微微收缩,本能地绷紧身体。左臂的青鳞悄然浮现,在袖口下泛着微光。
三名血翼卫显然也发现了他们。
“四号,五号,你们先下去拖住他们,我去统领那里报告。”说完其中一人猛地振翅,朝山谷外疾驰而去;
剩余两人则俯冲而下,翼刃划破空气发出尖啸。
“哇!果然是长翅膀的人!”王一刀抻着脖子张望,“他们翅膀是红色的诶!用什么做的?该不会真是鸟成精了吧?”
“闭嘴!”一名血翼卫轰然落地,翼刃收拢在背后。他脸上布满血色纹路,双眼赤红如兽,“卑贱的蝼蚁,也配议论血翼卫?”
王一刀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顿时跳脚:“你骂谁蝼蚁?老子可是——”
话音未落,血翼卫已暴起发难!右翼如刀横扫,直取王一刀咽喉!
“铛!”
断魂刀及时格挡,庚金之气与翼刃相撞迸出火星。王一刀被震得连退三步,却咧嘴笑了:“就这?你们鸟人的翅膀也不怎么样嘛!”
血翼卫勃然大怒,双翼完全展开,足有两丈余宽:“找死!”
另一边,姬烨沉默地盯着另一名血翼卫。对方也在打量他,目光尤其在异色瞳和鳞纹手臂上停留。
“刚觉醒就能让统领亲自追捕......”血翼卫舔了舔獠牙,“小子,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姬烨没有回答,右拳却已燃起赤焰。
“轰!”
血翼卫抢先出手!他借俯冲之势一拳轰向姬烨面门,却见姬烨不闪不避,同样一拳迎上——
“咔嚓!”
双拳相撞的瞬间,血翼卫指骨断裂!他闷哼一声,想要借力腾空而起,眼中闪过惊骇:“刚觉醒就有这种力量?”
姬烨岂会给他喘息之机?右眼血瞳亮起,一股暴虐的气势充盈他的全身!
“下来!”
猛力一拽,血翼卫狼狈坠地。他刚想挣扎,姬烨已如鬼魅般贴近,右拳赤焰暴涨,直轰胸口!
“噗——”
血翼卫喷血倒飞,撞塌半面石壁。他挣扎着想要振翅逃离,却被姬烨一把抓住右翼。
“刺啦!”
金属翼连着背上肉膜撕裂声令人牙酸。血翼卫发出凄厉惨叫,猩红的右翼竟被硬生生扯下一半!
与此同时,王一刀正追着另一名血翼卫上蹿下跳。
“有种别飞!下来跟老子打!”
他气得跳脚。那血翼卫狡猾得很,始终离地三丈,时而俯冲偷袭,时而远遁迂回。断魂刀劈出的庚金刀气几次擦着对方翼尖掠过,却总是差之毫厘。
“蠢货。”血翼卫突然狞笑,双翼剧烈震颤,“让你尝尝血羽箭!”
无数赤红金属羽毛如暴雨倾泻!王一刀慌忙挥刀格挡,仍有几枚穿透衣袍,在皮肉上划出血痕。
“嘶——”王一刀倒吸凉气,“玩阴的是吧?”
他忽然福至心灵,抓起地上石块灌注庚金之气,抡圆了膀子朝天上砸去!
“砰!”
石块精准命中血翼卫面门,鼻梁骨碎裂声清晰可闻。那血翼卫晕头转向地坠落,被王一刀一个虎扑按在地上。
“让你飞!让你飞!” 王一刀一顿老拳暴揍血翼卫。
当王一刀的断魂刀抵住咽喉的刹那,血翼卫终于露出恐惧之色,开始大声求饶。
忽然间——夜风骤急。
远处传来密集的振翅声——至少七名血翼卫正朝山谷疾驰而来。更可怕的是大地开始震颤,那是玄甲卫推进时特有的动静。
“姬兄!”王一刀踹晕手下败将,脸色凝重起来,“这帮鸟人叫帮手了!”
姬烨甩掉手上的翼膜残片,血瞳望向黑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