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姬烨的手指即将触及狐媚肌肤的瞬间,狐媚的身影如水波般荡漾起来。姬烨只觉得手指穿过了什么虚无的东西,却什么都没抓住。
“公子~”狐媚泫然欲泣的声音从侧面传来,她不知何时已经移到了三步之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非礼人家真的好么?”“她咬着下唇,眼中泪光盈盈。
姬烨心中一凛,没想到这狐妖的幻术如此高明。就在这时——
“轰!”
一道赤红火柱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精准地笼罩了王一刀。火焰中传来杀猪般的惨叫:“啊——!”王一刀在火柱中手舞足蹈,断魂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火焰持续了约莫三息时间,待火光散去,王一刀浑身焦黑,圆滚滚的身材像块刚从炭火里扒出来的地瓜。只有眼白和牙齿还保持着原本的颜色,在漆黑的脸庞衬托下格外醒目。
他呆立原地,头顶还冒着缕缕青烟,衣服被烧得破破烂烂,却奇迹般地没有伤到皮肉。
凤绯抱臂而立,指尖跳动着危险的火花:“别装了,你那点魅惑之术,在我朱雀真火面前不值一提。”她冷冷地瞥了狐媚一眼,火花突然暴涨,“要么收起你的把戏,要么...我不介意把你烤成狐肉干。”
狐媚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眼中的泪水说来就来,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奴家不是故意的...”她抽抽搭搭地说,肩膀微微颤抖,“这魅惑是天生的,奴家也控制不了啊~”说着,她偷瞄了一眼被烧成黑炭的王一刀,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
王一刀这时终于回过神来,他茫然地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自己漆黑的手掌上的黑灰,顿时对着凤绯暴跳如雷:“凶婆娘!你烧我干什么?!”
玄小武赶紧上前打圆场:“老王,你刚才中了魅惑,凤绯是在帮你。”
“帮我?”王一刀高高扬起烧黑的手,声音提高了八度,“看看这手烧的,这叫帮忙?”
凤绯冷哼一声,懒得解释。
姬烨强忍笑意,肩膀不住地抖动:“是真的...噗...她确实在帮你...哈哈哈...”他实在憋不住,笑出了声。
王一刀狐疑地环顾众人,发现所有人都在忍笑。玄小武的龟壳不停颤动,显然憋得很辛苦;就连一向高冷的凤绯,嘴角也微微上扬。他下意识摸了摸脸,又看了看手掌——全黑了!
“啊!我的脸!”他惨叫一声,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他捡起地上的断魂刀,刀尖直指凤绯:“死女人!老子要你知道惹了帅哥的下场!”
姬烨赶紧一个箭步上前,双臂如铁钳般拦住暴怒的王一刀:“是我让凤绯出手的,要不是她,你现在还在对着那狐妖流口水!”他指了指狐媚,“你看看她袖子里飘出来的东西。”
王一刀顺着姬烨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狐媚袖口有淡淡的粉色烟雾飘出。他这才冷静下来,但依然忿忿不平:“那也不能把我烤成这样啊!我这张俊脸还要不要了?”
玄小武憋着笑递过铜镜:“其实...还挺有特色的...像极了我们玄武族的黑玉膏...”
王一刀对着镜子一看,差点晕过去——镜中的自己活像块烧焦的木炭!他欲哭无泪,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凤绯。
狐媚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又想施展魅术。她悄悄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缕粉色的光芒。然而还没等她出手,姬烨已经如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
“再敢耍花样,”姬烨的右眼赤瞳燃起实质般的火焰,声音冷得像冰,“我不介意让你见识下烛龙真火的滋味。”他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扣住了三枚金针,针尖对准了狐媚的眉心。
山狐媚见姬烨的金针直指自己眉心,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却撞上了不知何时已经围上来的凤绯和玄小武。
凤绯指尖跳动着赤红火焰,眼中满是厌恶:“九尾狐族擅长魅惑之术。把她干掉,省的夜长梦多。”她手腕一翻,火焰化作长鞭,在空中发出“噼啪”的爆响。
玄小武的龟壳上青光流转,符文闪烁:“老实交代,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他难得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声音低沉而危险。
狐媚环顾四周,发现退路已被封死。她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些人并非她轻易能够玩弄的对象。尤其是姬烨那只燃烧着赤焰的右眼,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伪装。
“奴家...奴家知错了...”狐媚的声音颤抖着,眼中真实的恐惧取代了先前的伪装。她缓缓跪倒在地,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请三位公子饶命...”
凤绯冷哼一声,手中朱雀火幻化而成的火鞭猛地甩出,却不是抽向狐媚,而是环绕着她周身旋转一周。炽热的火焰将狐媚身上散发出的粉色烟雾焚烧殆尽,连带着她的衣裙也被烧得焦黑一片。
“啊!”狐媚惊叫一声,慌忙拍打着裙摆上的火星。待火焰散去,她原本光鲜亮丽的衣裙已经变得和王一刀一样漆黑,精致的妆容也被熏得和王一刀差不多黑。
王一刀看着狐媚狼狈的模样,突然咧嘴一笑:“嘿嘿,这下咱们扯平了。”他摸了摸自己焦黑的脸,心情莫名好了许多——原来有人比自己更惨时,自己的处境似乎也没那么糟糕了。
姬烨收起金针,但右眼的赤焰仍未熄灭:“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他指尖轻弹,一缕赤色火苗在狐媚面前炸开,吓得她连连后退。
“奴家再也不敢了!”狐媚连连摆手,眼中满是惊恐。
五人重新上路,气氛却比先前凝重许多。玄小武故意放慢脚步,凑到姬烨身边低声道:“为什么不直接赶她走?留着这个祸害做什么?”
姬烨目光深邃,望着前方狐媚的背影:“我总觉得狐族突然出现,又极力引导我们去葬神渊,必有所图。”他右眼的赤瞳微微闪烁,“与其让她在暗处搞鬼,不如放在眼皮底下看着。”
玄小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道理。”
山路越来越陡峭,雾气也越来越浓。五人排成一列,小心翼翼地沿着狭窄的山道前行。
远处的山巅上,那道身影静静地伫立着。他面容隐在兜帽之下,只有一双眼睛透过雾气,注视着山下的一举一动。
“葬神渊...”声音未落,那道身影已经消失在浓雾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