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色巴洛克风格的镜子里映出她雪色带鱼一样的身体,脖子上的红宝石锁骨链格外的醒目,她捂着自己的胸,身后的男人身体紧贴着自己,修长莹润的手覆上她的隐私部位。
她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年纪不小了,不是十七八岁和男朋友做了爱就想着要携手终生的少女。
她以为他要跟他结婚不过是说说而已。
男人的话向来只能信百分之七十,那东西硬着的时候就只能信百分之三十,要是那东西硬着进去了,那就百分百不能信了。
“明天的话也可以吗?”
她想了想,忍不住问道。
“当然可以,你想上午还是下午去?”
男人亲了一口她的耳廓,唇贴着她的耳垂:“我好提前安排时间,我当然也想尽快。”
“明天见完了叔叔阿姨,顺便见见我爸妈。”
“不过——”
她任由他抱着抚摸,心里扯了扯嘴角。
她就知道,事情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到时候估计又有其他的借口,比如工作忙,比如他爸妈没时间——
他的爸妈,说的应该就是家喻户晓的君越集团——
董事长和董事长太太了吧?
她看着镜子里赤身裸体的自己,只觉得自己方才那一丁点的期待如此荒谬。
那种阶级的权贵,怎么可能见她这种女人。
顾嘉笙看了一会她的脸色,笑了笑:“不过我要提前跟你说一声,我家情况复杂,我的亲生母亲并不是我父亲的老婆。”
他还象征性的笑问了她一句:“这点,你不介意吧?”
她介意又有什么用?
齐硕转头看向他,圆圆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不行的。”她忽然有些头晕脑胀,摇头,“我不能结婚。”
男人唇边的笑意淡了些。
“我今天才刚离婚。”
“刚离婚,怎么能立刻跟别人结婚?”
爸爸妈妈现在租住的还建小区,有好多住户都是老同事和老邻居,被他们看到她领着一个陌生男人上门,还是去谈彩礼的,显得她好像多急不可耐似的。
整层的宅子装潢精致优雅,连着洗手台都是一整块的水晶雕刻的,这样家世背景的男人,要娶她?
齐大非偶啊。
男人眼底的笑意渐渐冷了下来,齐硕知道他被拂了面子心里不爽了,她家里比起他条件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要是没有这些日子的窘境,她也能过体面点的日子的。
没必要日日看他的脸色讨生活。
只是现在没住的地方了,她咬咬牙,轻轻推开他,捂着胸往客厅走,开始穿衣服。
“去哪儿?”
男人静静的看着她。
“我去住酒店。”
“不能再麻烦你了。”
被人盯着穿衣服,总感觉后背发麻,头发跟一根一根插在头皮上似的,她咬唇扣内衣的扣子。
一下两下三下,男人的视线还在她身上。
终于扣上了,她紧接着要穿内裤。
“嗤——”
男人冷笑一声,一脚将那条淡粉色的内裤踢飞到露台上。
她猛地想起那天她的内裤掉到了他正住的酒店露台上。
她想去捡,可是身上没穿衣服,她眼眶红起来,抱着腿坐在沙发上。
“去捡啊。”
男人声音凉凉的。
“不是要走吗?”
“走啊!”
顾嘉笙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齐硕咬牙,眼泪涌出来,沿着脸颊淌到了下巴,一滴一滴滴在大腿和沙发上,黑色沙发上留下一点一点更深的水印。
仿佛有温热的水从她的身体里淌出来,汩汩的,没有带卫生巾,鲜血沿着她的股沟,洇湿了下身一小片的沙发。
她哭着摇头。
穿着拖鞋站起身,造价昂贵的黑色沙发上那一团粘腻的深色液体刺目显眼。
“你不用管。”男人声音还有些冷,语气却比方才的咄咄逼人温和了不少,修长的眉微微蹙着。
“这些粗活明天让佣人来收拾就好了。”
女人固执的拿着卫生纸还有湿纸巾用力擦拭,腿间的例假也顾不上了,她只想等着血渍干掉之前,把他的沙发弄干净。
这个沙发一看就很贵的,搞不好还是进口的名牌货,他给她买的那些衣服一件都要好几千块,这沙发怎么说估计也要好几万了。
而且还是她弄上去的经血,要是被他的那些佣人和管家看到了,她的脸简直丢尽了。
顾嘉笙沉默的看了低头不理他的女人一会,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手里的纸巾扔到一边。
“不用管。”
他又重复了一句,“湿纸巾擦不干净的,明天让他们用机器洗。”
“穿裤子还是用棉条?”
一旁的岛台上放着佣人送过来的东西。
一大袋子,又是什么安睡裤,又是什么卫生棉条,还有好几个牌子不同长度的普通卫生巾。
他身高腿长,赤裸的上身结实贲张,皱着眉头一手插兜一手翻着那袋东西,眼眶还红红的女人坐在沙发上,屁股下垫着他的那件灰色手工衬衣——
今天真的糟糕透了,齐硕欲哭无泪。
男人没注意到她的表情,终于找到一个看起来应该好用的,随手拆了一包安睡裤的**递给她。
这会他没有再笑,脸色严肃,“先把这个穿上。”
刚才是被她气昏了头,差点忘了她月经还没走。
不穿裤子那地方是要着凉的?
宫寒什么的应该也挺麻烦的。
万一以后生不出孩子怎么办?
他还有亿万家产要继承的。
虽然说试管也行,不少圈内朋友更热衷去美丽国枫叶国代孕什么的,但是他是个传统的种花家男人。
生孩子,还是要自然受孕最好。
阴阳交欢,万物化生嘛。
那条粉色的内裤还孤零零的躺在露台上。
齐硕穿好衣服,走出去把那条内裤捡起来塞到自己刚扯的垃圾袋里。
房子里的每一寸家具和装修还有摆设都华丽得像是从设计图纸里抠出来的一样,她换下来的脏衣服都不好意思直接扔在浴室。
都是用垃圾袋装起来的。
真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了。
见笑了。
齐硕悲极反笑,摸了摸眼尾,起身往浴室走,准备洗衣服。
“不用洗,明天让他们洗。”
男人跟在他身后进来,看到她进的是次卧。
真是倔得跟驴一样。
他懒得废话,直接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扔到了主卧的大床上,“明天就去你家,把彩礼给了,然后再去见我——”
“不行——”她寒毛直竖,挣扎起来。
“真的不行的,我刚离婚,不能这么快——”
真的不行,她会被千夫所指,会被人戳死脊梁骨的。
到时候亲戚朋友都会知道她丈夫被判了不到一个月,她就急不可耐的找下家!
她还要工作,同事怎么看!朋友怎么看!
顾嘉笙下身的心脏又跳起来了,他舔了舔唇,凑近了些,贴在她的耳廓上,声音几乎贴着她的耳膜。
“可以。”
“先给彩礼,领证可以等到下个月。”
“不能再等了,我年纪不小了,都三十了。”
他的手摸上她软软的小腹,“例假怎么还没走?还要几天?”
磨磨唧唧的,跟他讨价还价起来了。
“明天能不能走干净?”
“你不知道我家情况有多复杂——”
“我爸就剩我一个儿子了,你也知道我从小是备受歧视的,在家也不受重视。”
他声音严肃,手又伸到了她衣服里。
齐硕怔怔的看着他:“真的?”
“真的。”
男人点头,“我没后,我爸不把股份给我。”
明天去她爸妈家干她,先干怀孕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