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笑着逗弄道:“可是朕觉得莺儿那一摔美极了,摔进了朕心里,忘不掉怎么办?”
“那……”余莺儿皱着眉纠结,最终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那皇上就自己在脑海中想,莫要说出来!”
皇上感叹道:“莺儿这么在意自己的容貌和仪态啊。”
“女为悦己者容嘛。”余莺儿收敛笑意,一本正经的解释,“嫔妾当时其实并不是怕皇上,只是嫔妾那时的作为跟偷听差不多。”
“所以哪怕是嫔妾先在那里的,也觉得自己有些心虚,自然不敢让皇上发现。皇上一点儿也不可怕,只是可能帝王之威会令人敬畏吧。”
“朕的莺儿啊,甚得朕心!”
皇上笑了笑,抱着余莺儿起身,向着龙榻走去。
……
次日,余莺儿服侍着皇上更衣。
皇上盯着余莺儿柔顺的长发道:“你封答应也有十来日了,朕今日就晋你为常在,苏培盛,记得去传旨。”
一旁候着的苏培盛欠身道:“嗻。”
余莺儿为皇上戴好帽子后行礼谢恩,“嫔妾谢皇上隆恩。”
“免礼,朕去上朝了。”皇上甩了甩手上的珠子,转身离去。
余莺儿福身,“恭送皇上。”
这日请安,余莺儿的晋位惹了几句酸话,安答应的完璧归赵也引起了好一顿冷嘲热讽。
碎玉轩——
莞常在卧在榻上,身上盖着厚重的被子,看着来了碎玉轩的沈贵人急忙问道:“安妹妹现在心情如何?”
安答应被完璧归赵的事一早便传遍了后宫,莞常在虽然外出不得,但她身边的宫女会向她禀告。
沈贵人叹了口气,“自是不好,受得打击挺大的,她本就心思敏感,如今外头的宫人都敢在她附近嘲讽她,捧一句瑶常在,就踩一句她。”
“可惜我这身子,不能亲自去安慰她。”莞常在颇有些自责,毕竟她是安答应在这后宫中最亲近的人,但她却无法去安慰她。
“你的身子她也是清楚,自然不会怪你不去看她。”沈贵人看了看莞常在消瘦苍白的脸,“等回头我求一求皇上、皇后娘娘。”
“让章太医来给你看看,他是宫中最好的太医,应该会有法子。”
沈贵人自然请太医来看过,请了两个都拿这个病没办法。
章太医毕竟是院判,专给皇上、皇后诊脉的,她一个小小贵人自然不能越过皇上、皇后,让章太医来给嬛儿诊脉,只能找机会请示。
“好。”莞常在点了点头,“对了,那位瑶常在是……”
沈贵人道:“原是倚梅园的宫女,初侍寝便被封了瑶答应,安妹妹被退回后,就是她侍的寝,今早被晋了瑶常在。”
倚梅园……莞常在微微蹙眉,想到除夕夜被皇上抱到了养心殿的宫女,试探问道:“是眉姐姐之前说的,除夕夜的那个宫女吗?”
“正是。”沈贵人点了点头,“据她所说,那日她在倚梅园无意间碰见了皇上,慌忙躲避间崴了脚,伤好后才侍的寝。”
莞常在垂眸,那日去倚梅园的是皇上,所以这位瑶常在,到底是冒名顶替的她,还是凭借她自己得的宠呢?
沈贵人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道:“说来也奇怪,采月之前无意听到瑶常在跟自己的宫女说。”
“她要谢谢倚梅园一位念诗祈福的女子,否则她估计成不了妃嫔呢,感觉这其中,该是有什么故事才对。”
莞常在下意识攥紧了手,这一刻她确定了那人是冒名顶替,否则为什么会跟自己的宫女说这样的话?
抱着道不明的心绪,莞常在问道:“祖制宫女是从官女子开始晋封的,瑶常在能越过官女子成为有封号的答应,又这么快晋常在,想必很受宠吧?”
沈贵人失落一笑,“的确受宠,初侍寝到现在不过十一二日,她就侍寝了六日,还成了有封号的常在。”
“这么受宠的吗?”莞常在惊讶,她原以为瑶常在入宫起码有一月了,没想到才十一二日。
沈贵人点头,“你没见过瑶常在,如若你见了她,想必会知晓她为何如此受宠。你也曾见过华妃,华妃的容貌在她面前都要逊色三分。”
莞常在更震惊了,华妃的容貌当属后宫之最,竟然比瑶常在逊色,这样的美人,真的会冒名顶替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皇上事后之所以没有找祈福的女子,是因为皇上被瑶常在吸引,早已忘却了祈福女子的存在?
可如若她未曾冒名顶替,又为何会说出那番话?
万千思绪在脑海中飞速闪过,最终只剩下满满的疑惑。
莞常在暂不去想这个问题,看着情绪低落的沈贵人,莞常在安抚道:“瑶常在到底是个宫女出身,眉姐姐虽容貌逊色于她。”
“但蕙质兰心、知书达理,皇上只是一时被色所迷,之后定然不会冷了眉姐姐,‘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
沈贵人忙道:“这话你下次可不能再说了,这宫里头的宫女和我们家中的婢女不同,都是上三旗包衣,不少家中还为官呢。”
“就比如说瑶常在,我前几日才得知她父亲是正六品户部主事,宫中的齐妃是包衣旗抬的汉军旗,五阿哥的生母裕嫔也是包衣旗。”
“先帝的很多妃嫔都是包衣旗出身,就连我们如今太后的母族乌雅氏,也是包衣旗抬上来与皇后的乌拉那拉氏连宗的。”(剧里就是连宗。)
莞常在连连点头,宫中宫女都是包衣旗,其中竟然还有官家小姐。
她只想着家中婢女都是买来的奴籍,就把宫女和婢女混为一谈了,幸好只是在自己殿中说了。
否则不屑宫女出身妃嫔的事被太后知晓,太后一定会责罚的。
沈贵人温声安抚道:“我之前也以为宫女和婢女一样出身,之前瑶常在提起齐妃原是包衣旗,皇后说先帝和皇上后宫都有包衣旗妃嫔后。”
“我问了敬嫔娘娘才知道了这些事,还好知道的早,否则万一惹出大祸就不好了。”
莞常在缓过神来,庆幸的笑了笑,“是啊,幸好知道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