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她私下已经对皇上说了,只是皇上明显没有再处置年嫔的意思。
道理她也知道,毕竟现在西北战事需要年大将军,年嫔身为他宠爱的妹妹,自然不能再降位惩罚。
所以她也只好听皇上的令,全当不知道此事。
刚刚在瑶嫔宫中,想到潜邸时年嫔对自己的磋磨,她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失言了,希望瑶嫔不会多想吧。
?
余莺儿坐月子的日子里,方佳常在在御花园放风筝,撞见了皇上。
皇上想起了这么一个还未侍寝的人,方佳常在便顺理成章的侍了寝,因着单纯的性子倒是得了皇上几分宠爱,被赐了封号淳。
安常在的嗓子被皇后派了太医调养好了,还附带又调教了一番,更像纯元皇后了,所以不但复了宠,还被晋了贵人的位分。
等余莺儿出了月子,就也加入了争宠行列,没有年嫔在,余莺儿成了侍寝最多的妃子。
不过这样的日子也没持续多久,年羹尧和其子年富在西南战事上立了大功,年嫔就复了华妃的位分重新得了宠。
六月里,烈日炎炎,余莺儿的寝殿中摆着冰鉴,是以殿中甚是凉爽。
余莺儿手中拿着银叉戳冰镇西瓜吃,偶尔拿着西瓜逗身边躺着的弘旭,看着他的小眼珠子随着西瓜的方向转来转去,可爱极了。
逗够了孩子,余莺儿拿回西瓜自己吃着,算着皇上离开的日子,“皇上走了有五日了,应该快回来了吧?”
这段日子京中包括不少地方已经好一段日子没下雨了,皇上带着皇后去天坛祈雨,也顺便去甘露寺小住几日祈福。
花穗点了点头,“快了,等皇上和皇后回来,娘娘也就不用日日被华妃以教导的名义磋磨了。”
皇上、皇后都不在,宫权便由华妃主理,敬嫔和余莺儿协理。
华妃这几日都以余莺儿没协理过六宫怕出错为由,叫她去翊坤宫聆听教导。
余莺儿恨恨的咬了一口西瓜,“本宫用得着她教导?皇上明明是让敬嫔教本宫,她自己非要教我!”
“到了她那儿除了抄账本和算旧账,本宫有学到什么吗?完全没有!分明是找着理由,趁着皇上不在磋磨我呢!”
花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安慰道:“娘娘再忍一忍,等皇上、皇后回宫就好了。”
余莺儿拿起一旁的团扇给自己扇风,“今年不少地方一直不下雨,皇上是没心思带我们去圆明园了,可惜了,宫里头确实不如圆明园凉爽。”
花穗也拿过团扇给余莺儿扇风,刻意不让风吹到弘旭,“民间干旱是大事,皇上一直在为此事烦恼,自然没心思去圆明园避暑。”
“是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场大雨,解了皇上的烦恼。”
余莺儿摸了摸弘旭的小脸蛋,对着奶嬷嬷吩咐道:“将弘旭抱去偏殿吧,你们用冰注意点,不要让他太热,也不要着凉了。”
“是。”奶嬷嬷抱起弘旭离开了寝殿。
余莺儿团扇隔空点了点专心扇风的花穗,“别扇了,这点儿风也没什么用,去添点儿冰,刚刚弘旭在,本宫都不敢多用冰。”
三个月的小娃娃,她是生怕照顾不用心,大夏天的着凉。
“是。”
花穗连忙出去吩咐宫人,大夏天的娘娘心善,不让他们在日头下站着,都坐在一个屋里呢。
至于为什么都在一个屋,他们娘娘分了他们一些冰呢,幸好他们主子得宠还有着六阿哥,冰不但不缺还能有多的。
很快,花穗就带着人来添冰。
余莺儿看着三人道:“一会儿把素贞叫过来侍候着。”
“是。”
感受着更加凉爽的寝殿,余莺儿舒服的闭上眼享受,宫中没圆明园凉爽又怎样?反正她不缺冰。
几日后,皇上、皇后回宫,余莺儿以照顾弘旭为由把手中的那部分宫权还给了皇后,才总算能松口气。
这华妃可真烦人,要不是先前已经动手过一次,不好再暴露,这次她真想让她也卧病在床几天。
但是没办法啊,她的替罪羊不在宫里头,所以只能苟着。
宫权她自然也想要,但不是现在,起码等她成妃位以后再说。
冬日里,淳常在被晋为了淳贵人,这次因着先前华妃成了嫔位,不想让别人看她的笑话,也不想向齐妃行礼。
所以大多时间是待在翊坤宫里,自然没去御花园商讨收受贿赂一事,所以淳贵人一直平平安安的。
次年正月,余莺儿便再度传出了喜讯。
余莺儿刚派人去了养心殿报喜,很快,皇上便急匆匆的赶来。
这次皇上并未让人通报,所以直到他进殿,余莺儿才站起身要行礼。
“不用行礼了,你坐着。”
皇上挥手示意余莺儿坐下,余莺儿也就停下了要行礼的动作,坐了下来。
皇上看了余莺儿的腹部,确定道:“你又有孕了?”
余莺儿轻然一笑,点了点头,“陆太医看了,臣妾有孕月余。”
皇上抚掌大笑,“好!好啊!咱们的弘旭已经诞生已有十月,你如今又有了身孕,苏培盛!”
苏培盛躬身道:“奴才在。”
“传朕旨意,即日起,晋瑶嫔为瑶妃,胎满三月后行册封礼。”
“嗻。”
旨意下达后,翊坤宫——
噼里啪啦的陶瓷落地的声音响起,华妃咬着牙,眼中是掩盖不住的嫉妒,“她又有了,她竟然又有了!还升了妃位跟本宫平起平坐!”
“为什么她有那么好的福气,孩子一个接一个来!而本宫那么想要一个孩子,却迟迟无法有孕!”
颂芝看着华妃,想要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
而华妃也不需要她的安慰,站直了身子,面色冷然道:“走,去延庆殿。”
华妃大大咧咧的闯进延庆殿,巴掌、红花汤齐上,愤怒和嫉妒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至于端妃那些听不懂的话,呵,不在意,反正她只知道,她的孩子是端妃一碗堕胎药害了。
与此同时,景仁宫中的皇后抚着自己的额头,她感觉自己的头风又要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