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地握住那支灵符笔,仿佛它是我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甚至有些发青,看起来十分病态。那支笔杆上的古老符文,经过岁月的侵蚀,深深地嵌入了我的掌心,每移动一下,都像是用锋利的刀刃在我的皮肉上划过一样,带来一阵刺痛。
冷汗像细密的溪流一样,从我的太阳穴涌出,顺着额头流淌而下,经过突突直跳的眉骨,在我尖锐的下巴处悬挂着,摇摇欲坠。终于,一滴冷汗\"啪嗒\"一声砸落在我面前尚未完成的七星护命阵上。
那阵法的线条正幽幽地闪烁着微弱的蓝光,这光芒时明时暗,忽而明亮如星子乍现,忽而黯淡似风中残烛,在宣纸上投下了摇曳不定的阴影。我颤抖着低下头,仔细审视着自己绘制的阵法。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心如死灰——有几处关键的线条因为刚才的手抖而扭曲成了诡异的弧度,更有三四笔完全偏离了预定的方位,这导致整个阵法的能量流动出现了致命的偏差。剧烈的紧张感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在我的身体里肆意奔腾,让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得愈发剧烈,仿佛要冲破我的头颅一般。我紧紧地咬住牙关,甚至将后槽牙狠狠地咬破,让铁锈味的鲜血在口腔中弥漫开来。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和钻心的疼痛,终于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醒了我,让我从恍惚中找回了些许清醒。
“七星护命阵,必须严格按照天象方位依次绘制,首先应当精准勾勒出天枢位的星轨轨迹,继而以流畅的弧线连接天璇星的位置……”我颤抖着嘴唇,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着,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孙老师遗留笔记上那些艰深晦涩的要诀。这些文字如同古老的咒语,在我耳边嗡嗡作响,却又难以理解其中的深意。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右手食指与中指紧紧并拢,仿佛这是我与那未知力量之间唯一的联系。我小心翼翼地蘸取那瓶中混合了朱砂粉末与新鲜鲜血的特殊墨汁,这墨汁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在烛光下泛着妖异的光泽,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深渊。
我屏住呼吸,将笔尖轻轻落在阵法残缺处的宣纸之上,仿佛这一举动会引发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暴。每一笔都仿佛有千斤之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压力和期望,墨汁在细腻的宣纸上缓缓晕染开来,如同一幅古老的画卷在我眼前徐徐展开。那黑色的墨痕逐渐扩散,与宣纸的白色相互交织,形成了如同蛛网般细密繁复的痕迹,每一根线条都显得如此脆弱却又坚韧,仿佛是生命的脉络在纸上流淌。
由于长时间保持着跪坐的姿势,我的双臂已经酸痛到了极点,肌肉纤维仿佛随时都会不受控制地痉挛抽搐。那种酸麻的感觉从肩膀一直蔓延到手指,让我几乎无法再握住手中的毛笔。但此刻,我根本容不得有丝毫分心,因为我知道,这一笔一旦落下,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我只能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全部注意力高度集中在这纤细笔尖的每一次移动之上。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需要我付出巨大的努力,生怕出现丝毫差错。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但我不敢有丝毫松懈,因为我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幅画作,更是我内心世界的呈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整栋建筑突然发出一阵令人牙酸到极点的刺耳呻吟声,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恶魔低吼,尖锐而又沉闷,瞬间穿透了每一个人的耳膜。紧接着,整栋楼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每一次晃动都仿佛要将大地撕裂,那力度大得让人感觉脚下的地板都在不停地颤抖、扭曲,就好似有什么远古巨兽正从幽深的地下苏醒,要将这座建筑彻底摧毁。的地底缓缓苏醒,它那庞大而又充满力量的身躯正一点点地挣脱大地的束缚。
轰隆——一声如同闷雷般震耳欲聋的巨响,毫无征兆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突然从 518 房间的方向传来。这声音如同雷霆万钧,又如火山喷发,仿佛是一颗威力巨大的重磅炸弹在耳边猛然炸裂,震耳欲聋。
这声巨响的威力极其惊人,不仅震得窗户玻璃嗡嗡作响,仿佛一群被惊扰的愤怒蜜蜂在耳边发出嘈杂的蜂鸣,而且还让几扇窗户的玻璃出现了蛛网状的裂痕。这些细密的裂纹就像是蜘蛛精心编织的网一样,从玻璃的中心向四周迅速蔓延开来,仿佛下一秒这些玻璃就会像脆弱的蜘蛛网一样彻底破碎。
紧接着,此起彼伏的玻璃碎裂声如雨点般不绝于耳,就像是无数颗小石子同时砸向玻璃,发出清脆而又杂乱的声响。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心悸的噪音,让人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
然而,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就在玻璃碎裂声响起的同时,从走廊尽头传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声音——某种粘稠液体拖行的声响。那声音缓慢而又沉重,每一下拖动都让人感觉到液体与地面之间的强烈摩擦,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拖着沉重的身躯,在走廊上缓慢地蠕动。
那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就像是恶魔的低语,让人听了毛骨悚然。它似乎在诉说着某种未知的恐惧,让人的想象力不由自主地疯狂驰骋,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可怕的画面。
我的心脏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冰冷无情的手正死死地攥住它,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挤压感,那种感觉强烈得让我几乎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脏撞击胸腔内壁的震动,仿佛下一秒它就会冲破肋骨的束缚,从我的胸膛里蹦出来。
与此同时,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我的尾椎骨处猛然窜起,如同一条浑身结满冰霜的小蛇,以令人胆寒的速度沿着我的脊椎骨飞速游走。它所经之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丢进了冰窖,激起一阵又一阵密集的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