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住,我这是被当反面教材了?
这种委屈我可不受,我悄悄走到他们身边,对着他们小声说:
“你们还是要努力读书,将来才能挣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我也没有躺平,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
其中一个孩子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狂点着头说:
“谢谢哥哥,我一定听你的,我将来要和你一样,找一个有钱的姐姐!”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讲了半天还是白搭,反而把他们越带越歪,童言无忌,我也没必要和他们掰扯,转身走回彭依楠身边。
这时候,导购正好从前台走出,将包好的白袍递给我,满面春光的说:
“先生您真幸福,祝二位生活愉快,欢迎下次光临。”
彭依楠倒也不介意,接过袋子就拉着我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冲我吐舌头。
之后又和她瞎逛了很久,直到太阳下山了,她才恋恋不舍的往外走。
崔承福走的时候给了个地址,说难得下山要请我们吃顿好的。
没有手机的我就像一个路痴,毫无方向感,更别说该坐哪班公交车了,只能像个小屁孩一样跟在彭依楠身后。
我们两人不停在人海中穿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赶到公交站。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吹在身上还无比清爽的微风,现在却给我一种阴森森,冷飕飕的感觉。
这边应该是一个中心车站,几乎有30多人站着等车,大部分人都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发呆。
路灯的光线正好被顶棚遮住,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面部表情。
这时候,一辆风驰电掣的公交车在我们面前刹住,看上去几乎没有空座了,彭依楠还在心不在焉的看手机,应该不是这班车,我也就站在一旁没动。
等车门一打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给我的感觉就像保存鲜肉的冷库被打开一样。
有一半人都是坐这班车的,井然有序的排着队开始依次上车,很快就塞满整个车厢。
我浑身哆嗦,摩擦着手掌,撞了撞彭依楠问道:
“小楠,这车是去市中心的吗?这老板也真抠门,知道有这么多人坐也不知道把车升级成双层,也不怕把老人家挤出毛病。”
彭依楠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揉了揉眼睛,似乎有点懵。
我说话声音不算轻,身边其他人都朝我投来异样的眼光,彭依楠摸了摸我的额头,疑惑的问道:
“丁哥,你是不是没睡醒?站到现在还没有车过来,最快的都要五分钟后。”
她说着还指了指车站上方的屏幕,上面显示的时间还真如她所说,其他不是十分钟开外就是等待发车。
我回头看去,还有三个人正在等待上车,我赶忙指着那群人说:
“这么大一辆车你看不到吗?”
彭依楠长叹一口气,摇头说道:
“让你少跟师兄切磋,这下好了,给自己搞出幻觉了,等会回去你给我老老实实上床睡觉,不然明天我不给你做早餐,饿死你!”
我懒的和她打口水战,眼见公交车就要启动,我不死心的去问其他人:
“你们也看不到吗?”
其他人就像看疯子一样看我,我突然转身询问,吓的面前的人连连后退好几步,其他人也开始小声议论道:
“这该不会是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你不是有朋友在那里上班嘛,赶紧去问一下。”
“那倒不至于,现在年轻人都沉迷游戏,估计输太多了,一时无法接受,很快就会好的。”
“一惊一乍的,给我老伴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
车站就这么大,即便他们再小声我也照样能听见,真是有苦说不出,明明就在眼前的东西,却没一个人愿意相信我。
人就是这样,越想证明自己,心情也会越来越急躁,见我还要开口辩解,彭依楠连忙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揪着我的耳朵说:
“你消停点吧,丢不丢人?要不要我把手机给你玩会?”
与此同时,又一辆公交车驶入车站,彭依楠就像看见希望一样,拉着我快速蹦上了车。
我注意到车站还有几个人站了起来,但是看我上车后开始犹豫不决,面对司机师傅的催促,他们干脆选择等下一班。
自从我醒来,彭依楠一直照顾着我,给我做早餐,带我适应西武寺文化,这是她几周以来第一次和我意见分歧。
我不禁陷入自我怀疑,努力晃了晃脑袋,看向玻璃上的自己,难道真是我出现幻觉了?
不得不说,崔承福确实有个长老的样,他挑了一家很火的自助餐厅,而且价格不菲。
他似乎已经等了很久,正靠在桌上打盹,脚边还放了两大袋瓶瓶罐罐的药。
我本来还想悄悄摸过去给他个惊喜,结果还差三步的时候,他突然睁开眼朝我比了个鬼脸,给我吓的差点一个没站稳摔倒,还好彭依楠在身后及时托住我。
这种自助餐厅我可是经验丰富,专挑贵的肉和海鲜拿,相反另外两人,来这种级别但餐厅居然只是拿几个玉米啃。
崔承福看我一脸疑惑的样子,笑着摆摆手说:
“小丁啊,西武寺食谱里荤食确实有点少,这几周真是委屈你了,其实修炼之人是可以吃肉的,选择权都在自己,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死板。”
他说着从麻袋里拿出一只崭新的手机盒,笑嘻嘻的递到我眼前说:
“老夫知道,你们年轻人没有这东西,等于没了半条命,这是老夫的小小心意,务必收下。”
崔承福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我刚刚还在想如何挣钱买手机,他居然直接给我拿下了,心里的激动根本无法用语言表达。
这次的出行对我来说收获满满,有新衣服穿还有新手机玩,说真的,我恨不得晚上抱着他们俩睡觉。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暂时没有电话卡,身份证一直被我放在家里没带出来,崔承福也没法帮我办。
我面前的盘子很快就叠成一座小山,彭依楠拍着我圆鼓鼓的肚子,同时不停拿车站的事打趣我,但崔承福没有被逗笑,反而若有所思的低下头。
这时候,我想起之前在废弃工厂看到的这些画,既然西武寺和风魔苑都为修炼圣地,更何况崔承福是长老,应该也对其中的故事有所知晓。
见他拿起餐巾纸擦嘴,我一个滑步坐到他身边,小声问道:
“崔长老,您听说过赤冥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