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聋老太太点点头,“你去找秦淮茹,让她去稳住傻柱。就说张西范是外人,故意挑拨离间,想破坏大院的和谐。让她跟傻柱好好说说,最好……最好能把傻柱彻底拢在手里。只要傻柱一门心思都在秦淮茹身上,张西范说什么他都不会信了。”
易中海一拍大腿:“还是老太太您高明!我这就去找秦淮茹!”
他匆匆来到秦淮茹家。
秦淮茹正在纳鞋底,见易中海脸色难看地进来,心里咯噔一下。
“一大爷,您这是……”
易中海也不绕弯子,把张西范如何挑拨,又如何让傻柱去查账的事情说。
秦淮茹听得心惊肉跳,手里的针都差点扎到自己。
她当然知道易中海那些手段,但是她确实毫无办法。她是利益得体。
“一大爷,那……那可怎么办啊?”秦淮茹慌了神。
易中海盯着她:“淮茹啊,这些年我对你家怎么样,你心里有数。要是傻柱真信了张西范的话,不再帮衬你,你带着三个孩子,还有你婆婆,这日子还怎么过?”
秦淮茹脸色发白,嘴唇动动,没说出话。
易中海语气放缓些:“所以啊,现在就得靠你了。你去跟傻柱好好说说,让他别听张西范胡咧咧。最好,你能跟他把关系定下来。傻柱那人,只要你对他好,他能把心都掏给你。到时候,你还怕他跑了?”
秦淮茹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心里乱成一团麻。让她去“拿下”傻柱?她不是没想过,可……
“淮茹,这不仅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棒梗他们。你想想,要是没了傻柱,谁还肯这么尽心尽力地帮你们?”易中海加重了语气。
秦淮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
是啊,为了孩子,她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她咬了咬牙:“一大爷,我知道该怎么做。”
易中海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这就对了。傻柱那边,就交给你了。”
送走易中海,秦淮茹在屋里站了许久。
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略显憔悴的自己。
她咬咬牙,从箱底翻出件半新的碎花布褂子换上,又仔细梳梳头。
晚饭时,她特意的弄点花生米,算着时间,估摸着张西范他们酒局快散,才端着一碗花生米,去傻柱家。
“傻柱,在家吗?”秦淮茹在门口柔声喊道。
傻柱刚从张西范家回来,正一个人坐在桌边发呆,想着张西范的话,心里五味杂陈。
听到秦淮茹的声音,他一个激灵站起来。
“秦姐,你……你怎么来了?”傻柱看着打扮一新的秦淮茹,有些不自在。
秦淮茹将花生米放在桌上,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我寻思着你今天招待张科长,肯定累了,特意给你送碗饺子垫垫肚子。刚出锅的,快趁热吃。”她说着,就要去拿筷子。
傻柱心里却“咯噔”一下。
以往秦淮茹来找他,多半是家里缺米少盐,或者孩子生病需要钱。
今天这副模样,还主动送吃的,太反常了。
他想起张西范说的那些话,心里不由得多个心眼。
“秦姐,你太客气了。我刚跟张科长他们吃饱了,这……你还是拿回去给棒梗他们吃吧。”傻柱往后退一步。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僵一下,但立刻又恢复如常,她把搪瓷碗往桌上一放,自顾自找个小马扎坐下:
“瞧你说的,张科长是贵人,你肯定费心了。我这不是怕你光喝酒,伤胃嘛。再说了,棒梗他们都吃过了,这点花生米,就是我特意给你留的。”
她说着,麻利地拿起傻柱的酒瓶,又不知从哪摸出个小酒盅,给自己也倒点:“我陪你喝点,就当是给你解解乏。”
傻柱心里那点警惕,被她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这秦淮茹,真是个人精。
“秦姐,我这……真吃不下了。”傻柱还想推辞。
“吃不下,还喝不下酒吗?”秦淮茹把酒盅递到他面前,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张科长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他一个外人,哪里知道咱们院里的事?一大爷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他还能害你不成?”
傻柱端着酒杯,酒到了嘴边,又顿住。
秦淮茹的话,像是一把小钩子,勾起他心里的矛盾。
“再说了,就算一大爷真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那也是为了大家好,为了这个院子安稳。”秦淮茹继续劝着,声音放得更柔,“你啊,就是太实心眼。来,喝了这杯,什么烦心事都过去。”
傻柱被她几句话说得,心里那点坚持也松动。
是啊,一大爷待他不错,张科长毕竟是外人。
他叹口气,仰头把杯中酒干了。
“这就对了嘛。”秦淮茹眉开眼笑,又给他满上,“咱们街坊邻居的,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好。你信我,别信外人的挑唆。”
一杯接一杯,秦淮茹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一会儿说傻柱手艺好,一会儿又夸他人实在,一会儿又叹息自己命苦,话里话外,都透着对傻柱的依赖和亲近。
傻柱本来就因为张西范的话心烦意乱,几杯酒下肚,更是晕晕乎乎,秦淮茹说什么,他都觉得有道理。
尤其是看着秦淮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带着几分忧愁,几分依赖,他一个大老爷们,哪受得这个。
“秦姐……你放心……以后……我肯定……照顾你们……”傻柱舌头都大了。
“柱子,你真好。”秦淮茹声音带着哽咽,又给他倒一杯。
傻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只觉得天旋地转,秦淮茹的脸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
最后,他脑袋一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有意识,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
他晃晃悠悠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屋里灯光昏暗,床边围着好几个人影。
“哎哟!我的天爷啊!这……这可怎么见人啊!”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是贾张氏。
“傻柱!你!你干的好事!”另一个声音,是易中海,语气里满是痛心疾首。
傻柱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宿醉的头疼得快炸开。
他看清了眼前的人,易中海、贾张氏,还有秦淮茹,正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地哭着。
旁边还站着几个院里爱看热闹的邻居,指指点点。
“这……这是怎么了?”傻柱彻底懵圈起来。
“怎么了?”贾张氏“嗷”一嗓子,“傻柱!你把我儿媳妇给糟蹋了,你还问怎么了?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