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黄妈妈说着剧烈咳嗽起来。
“夫人的五个孩子怎么了?你倒是快你说呀?”杜妈妈急得冲上去,用力摇晃着她,这人怎么能关键时候掉链子呢?
可见还是打的太轻了。
她与夫人早就猜到,秦氏与秦开霁的关系,所以一点也不意外。
现在她最关心的,就是那几个孩子,难道就没有一个,是夫人亲生的吗?
虽然夫人十分笃定,可她却不是这样认为的。
谢长宁面色平静,让杜妈妈松手。
黄妈妈又咳了几声,她抬眸看着谢长宁声音沙哑,“夫人果然知道,老夫人与二爷的关系,可夫人怕是做梦都想不到,您的五个孩子中,只有两个亲生的,至于其他的,全都被老夫人给调换了。”
这倒是出乎谢长宁的意料,没想到五个孩子中,竟然有两个是她亲生的!!!
她眸光一凝,“我那些被换掉的孩子在哪里?”
黄妈妈摇头,“这老奴就不知道了,老夫人与秦家二爷的事,没有避着我,可孩子的事,老夫人半句都没有跟我提过,对我是严防死守,老夫人有说梦话的习惯,我也是偶然听她嘀咕了一句。”
都这个时候了,黄妈妈没有撒谎的必要。
所以,谢长宁信她!
她的孩子在哪里?
如今,可还活着?
谢长宁双眸猩红,她转身就走。
黄妈妈不知道,秦氏那个始作俑者,还能不知道吗?
“夫人……”杜妈妈赶紧跟上她,事到如今已经无需再问。
五个孩子中,只有两个是夫人亲生的。
是谁?
一目了然!
老夫人处心积虑换掉夫人的孩子,为的不就是侯府的爵位吗?
古往今来只有男子才能继承爵位。
夫人亲生的只可能是,四小姐与五小姐,她们非但没有威胁,反而能成为侯府的助力。
难怪老夫人死都不同意,四小姐与顾怀瑾的亲事,为了攀附上长公主,甚至不惜给四小姐出那种下三滥的主意,让她爬上宋闻璟的床。
还时常耳提面命,教育四小姐与五小姐,哪怕日后嫁人,也要时常想着侯府,尽力帮扶几位兄长。
原来,一切早就有迹可循……
沈知砚,沈知州,还有沈静姝,他们今日全都受了伤,一早便歇息了。
整个侯府安静的很。
谢长宁握着一把匕首,她眼神阴狠,带着滔天怒火,犹如夜间行走的鬼魅,一脚踹开秦氏的房门。
待秦氏用过晚饭后,负责伺候她的两个婆子便退下了。
房中只有她一个人。
烛火昏暗,谢长宁踏进去的那一刻,便闻到一股恶臭的味道,她嘴角轻勾,赵管家果然是个明白人,两个婆子当真将秦氏伺候的极好。
秦氏躺在榻上,她一下也动弹不得,房门被人粗鲁踹开的那瞬间,她便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黄妈妈那个贱婢,果然出卖了她。
可黄妈妈,又知道多少呢?
谢长宁逆着光而来,昏暗的烛火将她的身影拉的长长的,她整张脸都隐在阴影中,眼神晦暗不明,闪烁着嗜血的寒芒。
“说,我的孩子在哪里?”她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将匕首架在秦氏的脖子上。
杜妈妈在门口守着。
秦氏没有想到,黄妈妈竟然连这件事也知道,不过她并觉得意外,黄妈妈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看出些端倪也在情理之中。
可即便谢长宁知道这件事又如何?
几个孩子的模样,全都随了沈文远。
她,有证据吗?
说出去,谁会信她?
众人只会认为,她得了失心疯,竟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认了!
她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冲着谢长宁眨了眨眼,仿佛在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件事,她既然敢做,自然有万全的准备。
“你,不肯说是吗?”谢长宁早就料到,秦氏会是这样一副态度。
不慌,她有的是办法,整治秦氏。
她倒要看看,是她的嘴硬,还是骨头硬?
她手起刀落。
噗呲一声,锋利的匕首,狠狠刺入秦氏的大腿。
“……”她瞳孔一阵剧烈的震颤,死死张着嘴,就像是一条搁浅的鱼一样,除了呜呜呜,还是呜呜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谢长宁微微勾唇,她只是瘫了,又不是感觉不到疼。
“你以为只要咬紧牙关,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我已经知道,沈知序,沈知砚,还有沈知州,全都是秦开霁的儿子,你猜我接下来会怎么对他们?”她笑容邪肆,眸底一片猩红,就好似一只索命的厉鬼。
她此话一出,秦氏的脸色难看极了,她唇瓣不停的抖动,眼中满是惊恐,再不似方才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你难道就不想见你的儿子秦开霁吗?我猜你一定很想见他,对吗?”说话间谢长宁手起刀落,在秦氏的另一条腿上,狠狠补了一刀。
就是要这样对称,才好看不是吗?
“……”秦氏像一条死鱼一样,除了眼球不停的震颤,能动的也就只有嘴皮子。
“前些日子那些山匪,就是我叫人假扮的,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取了秦开霁的性命,然后杀了那几个小畜生,送你们一家下去团聚。”谢长宁声音冰冷,她逐字逐句说道。
倏地秦氏瞪大了双眼,她浑浊的眼中,布满惊恐之色。
“……”她嘴皮子哆哆嗦嗦,不,不要……
这一回,她真的怕了!
她知道,谢长宁并非只是在威胁她。
她完全有这个能力……
她面露乞求,苦苦哀求着谢长宁,求她不要杀了霁儿,更不要杀了几个孩子。
谢长宁就知道,她一定会怕的。
她声音如鬼似魅,“现在,你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秦氏还有选择吗?
她冲着谢长宁眨了眨眼。
“我再问你一遍,我的孩子在哪里?”谢长宁用帕子,轻轻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
有几滴温热的血,落在秦氏脸上,那可全都是她的血。
“……”她张嘴呜呜了两声。
谁能听懂她的鸟语?
谢长宁眼神一暗,早知道就不该让秦氏瘫的这么早。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秦氏心里多少是有些得意的,这个时候她甚至觉得,瘫痪了也没什么不好。
谢长宁永远也别想知道,她的孩子在哪里。
当年那些人全都死了,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她。
谢长宁眸光微闪,她直接换了一种方式问秦氏,“我的那几个孩子,如今可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