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谢长宁猜对了。
刑部。
裴止正在处理公务。
邢俞大步走进来,“大人,端阳公主又派人来……”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裴止头也不抬,“还是刚才那句话,让他们走,还有,你是不是太闲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放进来。”
邢俞,“……”
大人,这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而是端阳公主的人!
他敢拦吗?
这话他可不敢说。
“大人,端阳公主这回差人来说,侯夫人也在,听端阳公主的意思,若是大人不去的话,便要让侯夫人一直等下去。”
裴止闻言骤然抬眸,他狭长的凤眸微眯。
她,怎会在端阳公主那里?
还有,端阳公主这是何意?
莫不是,她看出什么端倪来?!
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闪过一道寒芒,抬眸看向邢俞,“你去,把人轰出去,告诉他们不许再踏进刑部一步。”
“大人,这……不好吧!”邢俞有些迟疑,再怎么说也是端阳公主公主的人。
裴止一个眼神扫去。
“是大人!”
邢俞正准备转身离开,裴止突然叫住他,“派人盯着端阳公主那里,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邢俞,“是。”
他一走,裴止脸上多了一抹玩味的笑,他修长的手指轻叩桌案,深邃如渊的眸子隐隐有暗芒浮动。
看来,端阳公主太过清闲了……
这,不好!
是时候,给她找点事做了!
邢俞按照裴止的吩咐,将端阳公主派来的人,全都轰出去。
公主府。
谢长宁慢条斯理品着茶,怕什么?不管来的是谁,她都不惧。
端阳公主可就没有她这般悠闲自得。
谢长宁瞧着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频频朝外张望,似在期盼什么人到来,微蹙的眉宇间散落着几分矛盾,仿佛又不希望那人到来。
真是,叫人琢磨不透。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端阳公主派去请人的婆子,浑身狼狈走进来,“还请公主恕罪,这一回老奴非但没有把客人请过来,还被人轰出来。”
她始终没有提及客人的名字。
端阳公主听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嘴角上扬,“这么说,他还是不肯来!”
她余光落在谢长宁身上,心里紧绷的那根弦骤然松懈,连带着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
他,并没有因为谢长宁在这里,就改变主意?
这说明什么?
谢长宁在他心里,并无任何特别之处。
她就说,如他那样的人,怎会看上谢长宁这个寡妇?
但沈静云说的言之凿凿,让她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不确定来。
万一,他故意为之呢?
不行,她还得在试探一番才行。
突然她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一抹邪恶的笑,“他不来也不打紧,本公主突然想到,一个比他更合适的客人,你立刻去将人请来。”
她无声吐出一个人名来。
谢长宁读懂她的唇语。
她说的是,泾陵侯,萧晏!
提及萧晏,谢长宁只觉得头大。
端阳公主这是何意?
请不来裴止,就叫人去请萧晏!
她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在身上?
谢长宁在盛京有两个死对头。
一是宣武侯夫人,方如缕!
二就是这个泾陵侯,萧晏!
年轻气盛时,她曾与萧晏打过一架,把人打的鼻青脸肿,后来也不知道萧晏哪根筋不对,竟扬言想要娶她。
可能是,他这个人比较欠揍吧!
兄长知道后,又把他揍了一顿,这才把他把掰过来。
后来,他们各自成婚,此后一直相安无事。
谁曾想,她丧偶没多久,萧晏的夫人生产时,出了意外,撒手人寰。
过了大约三年吧!
萧晏竟然派人试探她的口风,问她可有改嫁之意!
她自然拒绝了。
大周律法是允许女子改嫁的。
这件事盛京知道的人不少。
这些年萧晏始终不曾续弦,只听说他身边有几个妾室。
他们两个人,一个寡妇,一个鳏夫。
端阳公主把他们两个人凑到一起,究竟想干什么?
“时候不早了,既然公主还有客,我便先告辞了。”谢长宁起身看着端阳公主说道,端阳公主请她,她来了,也算给足了端阳公主面子。
“侯夫人着什么急?等见了这位客人之后,本公主自会派人送侯夫人回去。”端阳公主不容置疑道。
若裴止当真对这个寡妇,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得知她叫人将萧晏请来,他还能在刑部坐的住吗?
今日她准备做一件大好事。
看来端阳公主执意不肯让她离开,谢长宁只能重新坐回去,看看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萧晏倒是来的很快。
“启禀公主,泾陵侯到了。”
端阳公主面带笑意,立刻叫人把萧晏请进来。
“公主今日怎么起了兴致,邀我来府上品茶?”萧晏进来的时候,端阳公主脸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