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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味混着尘埃的气息凝固在诊所的空气里,冰冷沉重。心跳监护仪单调的滴滴声是死寂中唯一的脉搏,每一次鸣响都仿佛在丈量林小山艰难挺过的每一秒钟。剧痛的潮汐在他断裂的骨骼和撕裂的肌肉间反复拍打,每一次试图呼吸都像被迫吞咽刀片。他合着眼,意识在昏沉与刺痛的悬崖边摇摇欲坠。

隔壁床传来父亲压抑的呻吟,微弱得如同风中芦苇,却像尖锐的锥子刺入林小山的神经。林小川在床尾守夜,头一点一点地啄着,发出轻微的鼾声,那只老旧的诺基亚被他死死攥在手心,压在单薄的被子下,如同紧握着命运冰冷生硬的钥匙。

“鱼塘深浅……可否引舟?”林小山在脑海里咀嚼着那条拼死发出的试探信息,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铅块。“引舟”?引什么舟?引向何方?那猝不及防涌入的冰冷信息洪流——“南山路67号”、“ApoLLo”——如今更像是黑暗深处诱人而致命的标记,它们究竟代表合作的手,还是指向毁灭的陷阱?

窗外偶尔有零星的警笛声割破黑夜的幕布,刺耳而短暂,又迅速被更庞大的、城市永不枯竭的低频轰鸣重新淹没。孙志国那副沉静面容下所代表的恐怖压力,如同无形巨石悬顶。那条来自市委秘书长的电话……那只藏匿于暗处、操控着泽邦帝国背后更深阴影的“白手套”……这盘棋局的黑白子早已越过了林小山最初的认知边界,步步凶险,牵一发而动生死。

一阵尖锐的剧痛猛然从左肩伤口炸开!林小山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透额发,将他彻底从浑噩的边缘撕扯回冰冷的现实。他猛地睁开眼。

病房里光线昏暗,只有床头一盏小夜灯发出昏黄的光晕。林小川被这声响惊动,身体一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揉着眼睛:“哥?要喝水?”

林小山深吸一口气,肺里火烧火燎。他摇摇头,没说话,目光却锐利地扫向床尾。林小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了自己手里紧握着的那只老诺基亚,脸色微变,下意识地想藏起来。

“拿来。”林小山的声音干涩嘶哑,却不容置疑。

林小川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冰冷沉重的方块机递了过去。机身粗糙的边缘还带着他的手温。林小山用右手几根勉强能使上力的手指,极其艰难地翻查着信息记录——只有他发出去的那条孤零零的试探,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那个未知的号码再次陷入彻底的沉默,如同从未出现过。

绝望的冰冷感刚要蔓延心头,裤袋深处那枚如同寄生物般的金属片,突然毫无征兆地、极其轻微地悸动了一下!

不是之前那种电流或滚烫!更像是一个冰冷的、带着活物特征的心跳!微弱,却无比真实!

与此同时,一个画面碎片毫无征兆地强行挤入林小山因剧痛而抽紧的意识!清晰得如同亲见!

画面中是诊所后巷堆满医疗废弃物的角落。一个男人,穿着深色连帽卫衣,帽子拉得很低,几乎遮住整个面容,正背对着巷口方向。他没有做任何可疑动作,仅仅是站在那里,如同阴影的一部分。镜头仿佛被无形的手推近,在那男人脚边泥泞湿滑的地面上,清晰地印着一枚鞋印——鞋底纹路独特而眼熟,如同扭曲的波浪线上,缀着几个清晰的、不易察觉的半月状凸起齿痕!

这个鞋印?!林小山心脏骤停!清泉苑别墅那精炼如战场的客厅里,当他撞开打手、父亲差点遭拳头重击时,他混乱惊恐的目光,曾死死钉在那个试图打晕父亲的打手抬起的靴子底上——一模一样的波浪线和几个尖锐的半月齿痕!绝无仅有!

这是泽邦追猎者特有的标记!他们还在这里!从未离开过!

画面瞬间消失!如同被人掐断的电流信号。

林小山全身的血液瞬间冲到头顶又骤然冷却!那冰冷的金属片再次恢复死寂。但巨大的危机感已如实质性的冰水灌顶!这里绝不是安全的避风港!孙志国强调的“绝对安全”在某种更强大的阴影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那个沉默的未知存在传递这条信息是警告?还是提醒他此地已成绝地?对方想让他……移动?

“小川……”林小山喘息着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急促的痛楚抽气,“外套……快!”

林小川被他眼中陡然迸发的骇人光芒吓住,不敢多问,立刻从简易柜子里抓出林小山那件洗得发白、肩膀染着大片黑褐色血迹的牛仔外套,慌乱地帮他披上右臂受伤较轻的那一侧。

“爸……快!扶我起来……”林小山咬着牙,用唯一还能发力的右手抓住冰凉的铁床栏,豆大的汗珠顺着惨白扭曲的脸庞滚滚而下。

父亲林富民被惊醒,茫然又惊惧地看着儿子:“小山?你……你伤……”

“快!”林小山喉咙里发出嘶吼,眼神几近疯狂,“他们要来了!”他用尽力气试图将左腿挪下床沿,剧烈的动作让左肩绷带瞬间被鲜红浸透!

林小川和父亲被这景象吓得魂飞魄散,顾不上惊惧和疑惑,手忙脚乱地扑过来搀扶。林小山几乎是将全身重量都压在两人瘦弱的肩上,每移动一步,都伴随着清晰的骨擦音和压抑不住的痛哼,像一头身负重伤却决意赴死的困兽。

病房门被他们撞开。深夜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头顶惨白的节能灯管发出嘶嘶的低鸣,照得冰冷地砖泛着渗人的白光。远处护士站隐约传来夜班护士在接电话的细语。

“后门……”林小山咬着牙,艰难地从齿缝中挤出方向指示,冷汗浸透了额发,顺着下颌砸落地面。他沉重的身体在父亲和弟弟的支撑下踉跄前行,每一次挪步都在光滑地砖上留下混合着汗水和血水的湿痕。时间像是被冻结的胶体,粘稠而滞涩,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被无限拉长。

穿过一道虚掩着的消毒区域防火门,下三级台阶。冰冷的夜风夹杂着后巷里特有的垃圾腐烂和药物残留的馊臭气息猛地灌入口鼻。林小山的身体被凛冽的寒风激得一阵剧烈痉挛,几乎站立不住。父亲和弟弟死命地架着他,三人如同叠在一起的狼狈纸片,仓皇地撞开了诊所侧后小院内那扇锈迹斑斑的矮木门,逃了出来。

夜色如墨。冰凉的雨水丝悄无声息地飘落,打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

“哥……去哪?”林小川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惧。父亲大口喘着气,浑浊的眼里只剩下茫然无措的疲惫。

林小山靠在湿冷粗糙的砖墙上,像破风箱一样喘息着,眼前阵阵发黑。去哪儿?南山路67号!那地方像一个浮现在黑暗中的坐标标记,散发着冰冷而莫测的光晕。然而此刻,这条信息不再是冰冷的字符,它是仅存的稻草,是绝望深渊边缘唯一可供攀爬的绳索!

“手机……”林小山艰难地抬起尚能动弹的右臂,指向林小川一直攥在手里的老诺基亚,“导航……南山路……67号……”

冰冷的雨水不断落下,将兄弟俩单薄的衣衫彻底浸透。林小川慌乱地在那个破旧的触控键盘上笨拙地敲击着地址。昏暗的屏幕光映着他惨白的脸。父亲林富民喘息片刻后,挣扎着从内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黑色塑料袋,里面是几个皱巴巴的药瓶——那是医生临走前留给他的止痛消炎药。他哆嗦着倒出几粒,塞进林小山因剧痛而紧抿着的嘴唇缝隙里。药片苦涩在口中迅速化开,带来一丝麻痹般的微凉。

“撑着……”父亲的声音嘶哑得只剩气音,浑浊的眼睛里是绝望边缘拼死挣扎的血丝,他用自己的肩膀更用力地顶住儿子摇摇欲坠的身体。

夜雨更密了。三人如同城市下水道角落中的三片湿透落叶,在无人的黑暗街道上,艰难地向前挪动。林小山几乎是半昏迷状态,全靠意志在驱动双腿本能地向前拖行。每一次脚掌落地的震荡都像是一次小型爆炸从断骨处释放开来。他咬破了嘴唇,腥咸的血水和冰凉的雨水混在一起滑入喉咙。唯一支撑他的,是父亲粗糙手掌传递来的微弱体温,和那个冰冷冷的地名——南山路67号。

不知走了多久,或许是数小时,也可能仅仅是短短几分钟在剧痛的煎熬中被拉伸成永恒。黑暗的视野边缘突然出现一点模糊但明显异常的光芒——不再是惨白的路灯或昏暗门廊,而是温暖的、近乎华丽的鹅黄色暖光,刺破雨雾的黑暗,带着不容置疑的存在感。

“是……是不是……”林小川声音打着颤,透出劫后余生的狂喜。他搀扶着林小山,几乎是连拖带抱地冲向那束暖光所在的建筑物。

南山路67号。

一座掩映在巨大名贵乔木后的幽深庭院。高耸的铁艺大门紧闭,但门后那座如同宫殿般的主楼却灯火通明。主楼采用了低调的石材与现代落地玻璃相结合的设计,巨大的落地窗内透出温暖的鹅黄色光芒和隐约可见晃动的优雅人影。门岗亮着灯,但门口空无一人。雨水冲刷着精心修剪的草坪、名贵的盆栽和通往主楼的光洁石板路。这里是城市繁华表象之下真正的幽深之地。一辆漆黑铮亮的宾利慕尚安静地滑入主楼另一侧的车库入口,如同归穴的巨兽。

“这是啥地方……”林小川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语无伦次,声音因冷雨和恐惧而打结,透出乡野少年闯入禁忌之地般的慌张。

“会……会所……有钱人……”父亲林富民声音微弱,仅存的文化让他辨识出这种地方的名字,浑浊的眼睛里是更深沉的陌生与敬畏。

林小山靠在冰冷的雕花门柱上,冷雨无情地冲刷着他脸上凝固的血污和伤口渗出的液体。眼前的奢华景象与破败棚户区的记忆、清泉苑那令人窒息的逼仄空间、诊所药水混着灰尘的铁锈气味,如同碎裂的万花筒拼贴在一起。一种巨大的割裂感和荒谬感几乎将他吞没。这是那个冰冷信息流中标记的“生路”?还是通往另一个更精致的屠宰场的入口?

就在这时,大门紧闭的门禁对讲系统没有任何动静,主楼那扇厚重无比、镶嵌着暗纹的精致大门却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条缝。

没有接待员,没有询问。

只有一双穿着精致深咖色高跟鞋的纤足踩在光洁大理石地面的倒影,在暖色灯光中延伸出来。

紧接着,一个穿着剪裁利落暗香槟色真丝裙装的女人身影出现在灯光映照的门廊边缘。她大约三十岁上下,面容并非绝美,但轮廓温婉、线条柔和,皮肤白皙,保养得看不到一丝风霜痕迹。头发简单挽在脑后,露出修长的脖颈。她身上没有任何显眼的珠宝装饰,气质沉静内敛,眼神清澈明净,带着一种未经世事的、近乎温顺的纯良感。看到她时,很难第一时间将其与这个奢华而隐秘场所联系起来。

她目光远远地落在门口狼狈不堪的三人身上,尤其是浑身湿透、血迹斑斑、摇摇欲坠的林小山。她脸上没有任何嫌弃或惊惧,也没有刻意的关心,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招手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目光最后停留在林小山的眼睛上,带着一种穿透般的理解。几秒钟后,她微微侧身让开了门廊的空间,动作幅度极小,无声胜有声,宛如最古典矜持的侍者。

这是默认的邀请?一个无需言语的通行许可?

林小川看到门开了,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哪里顾得上分辨对方眼神的含义,几乎是本能地搀扶着半昏迷的林小山,用尽力气向那道敞开的、透出温暖光线的缝隙跌跌撞撞地走去。林富民紧跟在旁边,脚步踉跄而虚浮。

那穿着真丝裙的温婉女子在他们即将踏上光洁台阶的瞬间,无声无息地向旁边退开一步,确保不会挡住任何人的去路。但她温顺纯良的脸上,那双看似清澈的眼睛深处,一丝微不可察的、如同深潭下冰川般的东西,在林小山被林小川撑着艰难迈入门槛、与她擦身而过的瞬间,极其短暂地在他脸上一掠而过。那不是怜悯,不是同情,更像是一种……彻底的审视和评估。冰冷,精准,没有丝毫情绪的温度。那一眼,足以冻透灵魂最深处的裂隙。

林小山脚下一滑,几乎摔倒,被林小川用力拖住。跨过那道厚重的门槛,身体瞬间浸没在前厅扑面而来的暖流和馥郁清雅的熏香气息中。但这片刻的暖意,丝毫未能驱散那女子眼神带来的、深入骨髓的彻骨寒意。

女人在他们身后合上了大门,那沉重的实木合拢声带着决绝的回响。

“吴小姐,这边请。方先生他们在风荷轩等您。”一个穿着深色制服、一丝不苟的侍者不知何时已悄然垂手恭立在前厅内侧的廊柱旁,对着她微微躬身。

那被称作“吴小姐”的女子脸上悲悯的神色已然消失无踪,恢复了那温婉沉静的纯良模样。她对着侍者微微颔首,步履轻盈无声地走向另一个方向的长廊深处。

而林小山三人则在另一个赶来的年轻侍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程式化的服务笑意——的引领下,穿过回响着轻柔弦乐的前厅,走向一个相对安静的侧翼休息室。

“请三位在此稍作休息。马上会有人来处理伤势。需要喝点什么吗?”年轻侍者的声音平和有礼,滴水不漏。

林小川和父亲像两只受惊的、刚从暴风雨中逃回窝里的落汤鸡,茫然地看着这铺着厚厚波斯地毯、摆满了价值不菲却抽象得看不懂的艺术品的空间,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水……就水……”林小川抖着声音回答。

林小山被搀扶到一张宽大厚软、足以让穷苦人睡着感觉会折寿的墨绿色天鹅绒扶手椅上坐下,剧烈的喘息终于得以稍稍平复一些。剧痛在药效和温暖的环境中似乎退潮了少许。他勉强抬眼打量这个空间——低调奢华的软装,厚重的窗帘将窗外的寒冷夜色隔绝。墙上,一幅巨大的、由冷色调线条堆砌的抽象油画像凝固的惊涛骇浪,无声地压抑着整个房间的空气。

就在此时,旁边一个打开的侧门外,传来另一间更大厅堂里隐约传来的谈笑声,人声不大,却带着一种志得意满的松弛和难以掩饰的利益交欢气息。

“……这次泽邦这条大船歪得厉害,倒给我们省了不少力气……老李那边怎么说?”

“李总很看好‘阿波罗计划’那个平台……资产包打包得很干净,账面漂亮得很……剩下点边角料嘛……留给后来人填窟窿……”

一阵轻松愉快的笑声。

“……关键节点把控住了就行,周家那小子进去后,有些东西的归属就清晰多了……”

“是啊,孙……孙检察那边最近压力不小……不过‘阿波罗计划’涉及面太广,牵扯太多城市基础项目……他们也得掂量掂量……”

“……所以啊老张,稳字当头……这机会难得……”

“阿波罗计划”!这个词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林小山因伤痛和药效而迟钝的意识!

林小川端着侍者送来的温水,正小心翼翼地想要喂林小山喝一点。就在此时,通往外面回廊的那扇厚重木门再次被推开了一条缝。不是侍者,也不是刚才的“吴小姐”。

一个穿着藏蓝色保洁制服、低着头推着银色清洁车的女人侧身滑了进来。她步履不快,推车上杂物不多,发出轻微的轱辘声。经过林小山三人身边的沙发区时,她似乎是无意地顿了一下,动作自然地弯腰去擦拭旁边一张低矮茶几的桌面。就在这一俯身的刹那,一张对折着的、明显是从便签本上撕下来的、边缘极其粗糙的小纸片,从她工作制服袖口的隐蔽褶皱中滑出,如同轻巧的蝴蝶,悄然无声地飘落在地毯上。

位置,就在林小山那只受伤后勉强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右手边,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唾手可得!

那“保洁员”完成擦拭动作后,推着车头也不回地穿过休息室另一侧小门,消失在连接后厨区域的长廊尽头,全程没有抬头看过任何人一眼,如同一个设定好程序的冰冷机器。

林小山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血雾下的瞳孔骤然收缩!左手重伤,他只能极其艰难地,用唯一还能勉强微幅度移动的、被层层血迹浸透绷带的右手无名指和小指,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蹭向那张落在深色羊绒地毯上的、在暖色灯光下边缘微微泛着毛刺的小纸条……

纸片粗糙的触感沾满了地毯的纤维碎屑。

他用尽残存的力气和技巧,一点点将那小纸片向指尖下方夹拢、卷曲……终于,纸片被他勾住了边缘!

屏息。指尖用力。一点,又一点……那张对折的粗糙纸条,如同黑暗中窃来的秘密火种,终于被他艰难地、一点一点地卷入那只染满血污、包扎臃肿的手掌粗糙的掌心缝隙!动作细微,在宽大沙发和厚地毯的掩护下,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隔壁厅堂里那些模糊的、关于“阿波罗计划”稳字当头、资产打包干净、边角料留给后人的低声交谈,还在若有若无地飘荡。

林小川见林小山突然盯着自己的右手掌,眼神异常骇人,不由得紧张起来:“哥?……哥!你怎么了?”

林小山没有说话。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将那只蜷握着纸条的右手摊开一丝缝隙,借着沙发扶手的遮挡……看!

那是一张最普通不过的廉价款便签纸,边缘带着撕扯的不规则痕迹。摊开。

纸面上没有任何称谓,没有任何签名,只有一行潦草到几乎力透纸背的、却又是用一种极其尖锐硬物硬生生刻划出来的数字和两个英文大字!字迹透着一种刻骨的警告和急切:

danger!Room 3, 15min!

后面紧跟着一串数字,像是某种简短密码:【0313】

再下方,是两道如同刀锋般狠狠斜划下来的印记!力透纸背!

危险!三号房!十五分钟内! ——后面附着一个短密码!

冰冷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林小山指尖残存的热度!

隔壁厅堂的谈笑声似乎微微停顿了一下。

林小山猛地抬头!目光如同淬毒的箭,穿透厚重的大门,仿佛要钉进外面那巨大而幽深的“会所”中心!

这里不是避难所!这里是比泽邦更加隐蔽的斗兽场!而这张纸条传递的信号……是某个未知的盟友在向他报警?还是在向他传递一条不得不走的险路?

而那个被称为“吴小姐”的、气质纯良温婉、眼神却冰寒入骨的神秘女人……她那双眼睛,仿佛还悬在头顶!

林小川顺着他哥的目光茫然地看向那扇紧闭的、传来危险信号的大门。父亲林富民终于挣扎着看向儿子掌心那张不起眼的小纸条,昏暗的灯光下,他浑浊的眼球吃力地转动,试图聚焦在那些潦草而狰狞的刻痕字迹上。

就在这一刻——

嗒,嗒,嗒。

清晰而沉稳的脚步声,从回廊深处传来,穿透休息室的隔音,如同鼓点敲击在绷紧的神经上。声音正由远及近,匀速而稳定地,向着他们休息室的门口靠近……

每一响,都如死神的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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