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少?!”
我一下子没控制住自己的音量,差点狮吼功都用出来了。
【笑死我了,刚才不是还说很有钱的吗?怎么这会儿拿不出来了。】
【是个人都嫌贵吧,你在这里阴阳怪气什么。】
【吵起来吵起来。】
“一百一十文,一文不能少,”对面的老板娘被我喊得身体后仰,紧皱眉毛,“爱住不住,不住就滚,别影响我做生意。”
老板娘骂着,抬手就要送客。
我连忙掏钱:“别,别,我给你就是了。”
好在刚才从迟大万那边偷了些,也够付个房租的。
刚在码头听两个工人讨论,二十文钱将货从这儿送到麦香集有点贵了,也大概能估摸出这钱是个什么市值。
不过在码头能找到能租独立房间的地方已经很不容易了,贵点就贵点吧。
我老老实实的交了钱,老板娘马上变了另一副模样,谄媚的笑着:“少侠,这边请,我带你去看看房间,这是钥匙,走的时候记得还回来。”
她递给我一个钥匙,我们两人跟着她上了二楼。
老板娘推开一扇房门,示意我们:“就是这儿了,是我女儿之前的闺房,现在当租屋,你们可仔细别弄坏了物品,不然要赔的。”
我点点头,探着脑袋向房间里望去。
房间不大,有一扇小窗户,能看到河面。
一张单人床,一套桌椅,一个铜镜,还有一个衣柜,环境十分整洁。
勉强对得起我那一百多文。
一回头,屹川已经跟老板娘聊起来了:“哎老板,您女儿现在在哪儿高就啊?”
“什么老板,我不是老板,我是老板娘,”老板娘一挥手,叹了口气,“我那女儿十三岁时就走了,在河边跟别的小孩闹着玩,一个没看住……”
老板娘声音变小了。
屹川知道自己问到了什么不该问的,也马上变得安静了些,蹙着眉毛:“抱歉我不是故意问的,节哀顺便。”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老板娘摇了摇头,便准备离开,“你们两个待吧,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好,辛苦了。”
屹川目送老板娘离开,这才叹着气重新看向我:“哎,我想寒姨了,寒姨就不会说自己是老板娘……”
我轻笑,在屋里扫视一圈确保没什么奇怪的东西之后便走到门口:“走吧,我们把钥匙送过去。”
屹川跟我一起下楼,不甘心的问:“你真的不想当队长?”
“不想。”我摇了摇头,拒绝的很果断,“都无所谓吧这种事情,那个潭当归想当就让给他好了,我无所谓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会投票给他咯?”
“嗯。”我没否认。
他思索了一下:“哎,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陈月曦肯定也会投他的。我不管,我投你。我就是看不惯他。”
【屹川有个性,我宣布我路转粉了。】
【国运直播抵制饭圈文化,静待英雄凯旋回家。】
【……我真服了楼上你要不加个狗头保命吧。】
我苦笑两声,没再说话。
有时候看不惯一个人确实没办法改变,第一印象就不喜欢的人,无论怎么相处都不可能合得来的。
这个没办法,想劝也劝不了。
走到街上,一抬眼就看到了粥铺。
潭当归正和陈月曦两个人坐在方桌上面对面,有说有笑。
屹川径直走到店小二面前,指了指潭当归:“来两碗白粥,账记在那小子头上。”
“这……”店小二动作犹豫了下。
“哎呀我们认识,叫你盛你盛就是了。”
店小二瞥了他一眼,动作利落的盛出两碗粥来:“客官您拿好。”
屹川一只手端着一碗粥,扭头走向潭当归,“啪”的一声放在桌上。
桌上两人几乎同时抬起头来看向他。
屹川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伸腿将桌子地下的另一个板凳勾过来,大马金刀的一屁股坐下:“谢谢潭老板请的白粥,真香啊。哎,你也别站着了,过来尝尝。”
他挥手冲我,我自然不能埋没了他这番好意,也跟着坐了过去。
一张桌子四个边,这就坐满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一个队伍要四个人的原因。
雀神争霸正好凑齐。
谁会拒绝一桌麻将呢。
“嘶、呼——”屹川用勺子盛起一勺白粥放在嘴边吹了吹,一口喝下。
潭当归额上青筋跳了跳,但碍于还有小姑娘在,只能把想说的话吞进肚子里,咬牙切齿的重新说:“慢点喝,不够还有呢。”
我懒得看他俩较劲,一只手慢慢搅着白粥,另一只手将钥匙推到陈月曦面前:
“这是钥匙,你先拿着,一会儿我带你去找房间。我们俩提前看过了,房间很干净,放心住。”
陈月曦却是很不好意思,一副不太敢拿的样子:“这……这多不好意思。”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轻笑一声,压低声音:“没关系,你收着就行,他想当队长就投他。没事,我不想当。”
陈月曦看向我,两只大眼睛闪着光:“真的……?”
“别客气。”我点点头,“以后我要是伤到了还得靠你治呢,活人医馆死贵死贵的。”
“噗。”她笑出声来,将钥匙收好,“确实,但毕竟一命一价嘛,价格高些,大家也都谨慎了,就不会轻易生病,也是好事呢。”
好家伙,青溪祖训都出来了,这不是青溪都有点说不过去吧?
“对了,你知道天不收大夫是女的吗?”我有意想要跟她多聊两句,于是开始找话题。
“啊?真的假的。”
“真的,有传闻说她喜欢寒姨,但寒姨喜欢另一个叫褚清泉的,当初洛神……”
她听的入迷,连碗里白粥喝完了都没在意。
“咳咳。”
潭当归十分刻意的咳嗽了两声,将话题打断:“你们聊的很开心嘛,既然人齐了,也就不用值班了,我先回去,你们吃好。”
他说着,抬起屁股就要走,被屹川一巴掌拍了回来:“哎呀潭老板,你付钱了吗?怎么这么着急就想走啊?着急出恭吗?”
潭当归被他骂的脸一红:“吃饭呢出什么恭,再说了我怎么没付钱?你们两个的跟我没关系。”
两人眼见的又要吵起来,我和陈月曦默契的对视一眼,双双从桌上溜走。
爱谁付钱谁付吧,反正我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