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站在衣帽间前,指尖拨过一排排高定衬衫,最后停在一件深蓝色的真丝款上——织田律最贵的那件。
……就这件了。
他利落地脱下自己的黑t,换上那件衬衫。真丝面料冰凉顺滑,像水一样贴合皮肤,袖口刚好到手腕,剪裁完美得仿佛量身定制。他故意解开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又慢条斯理地把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镜子里的男人金发微乱,紫灰色的眼睛带着挑衅的笑意,衬衫下摆松松地塞进裤腰,勾勒出精瘦的腰线。
——完美。
他推开门,倚在门框上,看着客厅里正在看文件的织田律——那人银灰色的长发散在肩头,黑色高领毛衣裹着修长的脖颈,右眼角的泪痣在晨光下格外显眼。
\"借件衣服,\"安室透懒洋洋地开口,\"不介意吧?\"
织田律抬眸,狐狸眼微微下垂,目光从他敞开的领口滑到卷起的袖口,最后落在那截露出的腰线上。
\"穿得挺合适。\"织田律合上文件,唇角勾起一抹笑,\"不过,你知道那件多少钱吗?\"
安室透走近,指尖轻轻划过织田律的领带:\"扣我包养费?\"
他的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指腹带着薄茧,蹭过真丝领带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织田律的呼吸微微一滞,但很快恢复如常。
\"不。\"织田律突然伸手,一把扣住安室透的手腕,将人按在墙上,\"我更喜欢亲手脱下来。\"
他的力道不轻不重,刚好够让安室透无法挣脱。两人的呼吸交错,织田律的银发垂落,扫在安室透的脸颊上,痒痒的。那颗泪痣近在咫尺,随着他微微歪头的动作晃了晃,像某种危险的标记。
安室透的耳根发烫,却挑衅地仰起头:\"试试?\"
织田律的睫毛颤了颤,突然松开手,后退一步:\"算了。\"他摊手,笑得无辜,\"弄皱还得送洗。\"
安室透挑眉:\"这就怂了?\"
\"这叫战略撤退。\"织田律转身走向厨房,银发在背后晃出优雅的弧度,\"咖啡?\"
安室透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两秒,突然发现衬衫口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张折叠的纸条。
他掏出来,展开:
「下次直接来我房间穿。」
字迹工整利落,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狐狸笑脸。
安室透的指尖微微收紧,纸条在他手中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家伙……
厨房传来咖啡机的嗡鸣,香气弥漫开来。安室透把纸条塞回口袋,走向客厅——这场游戏,还没结束。
安室透的手机在深夜亮起。
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简讯:【晚20:00,blue moon酒吧。——Gin】
没有任务详情,没有具体指令,只有时间地点——琴酒一贯的风格。安室透盯着那行字,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摩挲。……他想干什么?
浴室的水声停了,织田律擦着头发走出来,银灰色的长发湿漉漉地垂在肩头,黑色丝质睡袍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大片苍白的胸膛。水珠顺着他的锁骨滑落,消失在衣领深处。
\"看什么这么入神?\"织田律歪头,狐狸眼微微下垂,右眼角的泪痣在暖光下格外显眼。
安室透把手机扔给他:\"琴酒的邀约。\"
织田律扫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哦?终于坐不住了?\"
\"什么意思?\"
\"伏特加搜查无果,琴酒当然要亲自上阵。\"织田律把手机抛回去,顺势倒在安室透旁边的沙发上,湿发蹭过他的手臂,\"他怀疑你。\"
安室透皱眉:\"为什么?\"
\"因为你太干净了。\"织田律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睡袍领口滑得更开,\"组织里谁没点把柄?唯独你,连避孕套都是别人塞的。\"
安室透的耳根一热:\"……闭嘴。\"
织田律低笑,突然翻身撑在安室透上方,银发垂落,扫在他的脸颊上:\"明晚我陪你去。\"
\"不需要。\"
\"需要。\"织田律的指尖点上他的胸口,\"琴酒不会无缘无故约人喝酒——他在试探你。\"
安室透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苍白的皮肤,微微下垂的狐狸眼,那颗泪痣随着呼吸的起伏若隐若现。……他到底在盘算什么?
\"为什么帮我?\"安室透直接问道。
织田律眨了眨眼:\"因为……\"他俯身,唇几乎贴上安室透的耳尖,\"我喜欢看你欠我人情的样子。\"
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廓,安室透的指尖微微收紧。
blue moon酒吧,次日20:00。
昏暗的灯光下,琴酒坐在角落的卡座里,银色长发在阴影中泛着冷光。伏特加站在他身后,墨镜反射着吧台的霓虹灯。
安室透推门而入,身后跟着织田律。
\"迟到了。\"琴酒抬眼,绿眸像淬了毒的刀。
\"路上堵车。\"织田律懒洋洋地拉开椅子坐下,银灰色长发在脑后束起,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肤色愈发苍白。他顺手从安室透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咬在唇间,\"介意吗?\"
琴酒没回答,目光钉在安室透脸上:\"波本,最近很忙?\"
\"托你的福。\"安室透微笑,\"伏特加搜得很彻底。\"
伏特加尴尬地咳嗽一声。
琴酒冷笑,推过来一杯威士忌:\"喝一杯?\"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安室透没动。……下药了?
织田律突然伸手,拿过那杯酒一饮而尽:\"渴了。\"他舔了舔唇,把空杯推回去,\"谢了。\"
琴酒的表情瞬间阴沉。
\"Silver Rhythm,\"他缓缓开口,\"你最近很护着波本啊。\"
\"有吗?\"织田律歪头,狐狸眼里盛着无辜,\"我只是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琴酒眯起眼。
织田律突然拽过安室透的领带,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了上去。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安室透睁大眼,织田律的睫毛近在咫尺,唇上的触感柔软却带着威士忌的辛辣。他下意识扣住对方的腰,掌心下的肌肉紧绷。
三秒后织田律退开,拇指擦过安室透的下唇:\"现在,还有问题吗?\"
琴酒的表情阴鸷得可怕。
伏特加的墨镜滑到鼻尖:\"大、大哥……\"
琴酒突然拔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安室透的眉心:\"波本,最后问你一次——\"
\"——你是谁的人?\"
酒吧瞬间安静。
织田律轻笑,突然伸手按住琴酒的枪管,缓缓下压:\"他是我的人。\"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再拿枪指着他,下次瞄准你的就是我了。\"
空气凝固。
安室透的指尖悄悄滑向腰间的枪——如果琴酒开枪,他至少有七成把握反击。
但琴酒突然收起了枪。
\"有趣。\"他冷笑,丢下一叠钞票,\"我们走。\"
伏特加慌忙跟上,两人消失在酒吧门口。
安室透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
\"演技不错。\"织田律松开他的领带,懒洋洋地靠回椅背,\"心跳都没加速。\"
安室透盯着他:\"那杯酒……\"
\"没毒。\"织田律耸肩,\"琴酒没那么蠢——当众杀人太麻烦了。\"
安室透皱眉:\"你为什么要——\"
\"——为什么亲你?\"织田律打断他,狐狸眼微微眯起,\"人设需要嘛。\"
他站起身,银发在霓虹灯下流转着妖异的光彩:\"走吧,小野猫,该回家了。\"
安室透盯着他的背影,胸口翻涌着无数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