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洞穴,深夜。
火光映照着湿漉漉的众人,海风裹挟着硝烟味灌进来。服部平次拧着帽子上的水,龇牙咧嘴:“所以现在怎么办?游回去?”
赤井秀一检查着手枪的进水情况,声音平静:“涨潮了,原路返回会被卷进暗流。”
工藤新一借着月光观察岩壁:“这洞穴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他的指尖蹭过一道平滑的切面,“像是逃生通道。”
织田律靠在岩壁上,银灰色长发湿漉漉地贴在颈侧。他手里把玩着一枚从排水通道顺来的金属片,突然轻笑:“琴酒要是知道我们把他给的线索用在这儿,肯定要骂人。”
众人一愣。
“琴酒?”世良真纯瞪大眼睛,“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织田律抛了抛金属片,上面刻着极小的“GIN”字样:“排水通道的构造图,他上次给我的。”
安室透挑眉:“什么时候?”
“只记得有用的部分。”织田律的狐狸眼弯起,“比如……”
他忽然转身,指尖按在岩壁某处凸起。石壁发出沉闷的轰鸣,缓缓移开,露出后方幽深的隧道。
“——比如紧急出口的开关永远在右手边第三块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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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内部,潮湿阴冷。
手电筒光束划破黑暗,照出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痕。玛丽走在最前,娇小的身躯气势不减:“这些是实验编号。”
工藤新一凑近观察:“Aptx系列的人体实验记录……最早的可以追溯到四十年前。”
小兰不自觉地攥紧新一的袖口,被他反手握住。
“乌丸的‘遗产’不在这里。”赤井秀一突然停下,“是坐标。”
安室透的指尖抚过墙上一串数字:“北纬35°41',东经139°41'。”
“东京塔?”服部平次脱口而出。
织田律摇头:“太显眼了。”
“东京都厅大厦。”安室透和赤井异口同声。
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别开脸。
“喂喂,”织田律戳了戳安室透的后腰,“这么默契?”
安室透拍开他的手:“闭嘴。”
隧道尽头是一扇锈蚀的铁门。工藤新一刚碰到门把手,整扇门就轰然倒塌,月光倾泻而入——
门外是悬崖另一侧的私人码头,一艘快艇静静停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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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艇上,海风凛冽。
服部平次掌舵,工藤新一研究着从隧道带出的数据卡。小兰和和叶裹着毛毯,园子正用卫星电话联系警方。
“所以久保田是乌丸的白手套?”世良真纯问。
玛丽冷笑:“替死鬼罢了。乌丸假死脱身,留他当靶子吸引各方注意。”
安室透靠在船舷,月光描摹着他的侧脸轮廓。织田律挨着他坐下,肩膀相贴:“累了?”
“在想都厅大厦的安防系统。”
“这个啊。”织田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磁卡,“上周‘不小心’掉在我车上的。”
安室透接过磁卡,上面印着都厅大厦的LoGo:“他到底站哪边?”
“他自己那边。”织田律仰头看星星,“不过偶尔会往我们这儿偏一偏。”
快艇划破海浪,东京湾的灯火渐近。赤井秀一站在船头,墨绿瞳孔映着城市光影。安室透突然开口:“合作?”
赤井头也不回:“暂时。”
织田律吹了声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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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黄昏,温泉旅馆。
热气氤氲的露天浴池,安室透靠在岩石上,绷带下的伤口已经重新包扎过。木门滑开的声响让他睁眼——
织田律披着浴衣走进来,银发松散地束着,衣襟大敞,锁骨上还留着浅淡的擦伤。
“伤员就该好好休息。”他跨进池水,水面荡开涟漪。
安室透闭目养神:“你更该躺着。”
“正有此意。”
水声哗啦,织田律突然贴近,指尖划过安室透腹部的绷带:“疼吗?”
安室透捉住他的手腕:“别闹。”
“检查伤势而已。”织田律的膝盖抵在对方腿间,浴衣下摆浮在水面,像绽开的莲,“警官先生在想什么?”
热气蒸腾,安室透的耳尖泛红,不知是泡的还是被气的:“……下去。”
织田律低笑,反而贴得更近,鼻尖蹭过他的耳廓:“医嘱要多泡半小时。”
远处的山峦吞没最后一缕夕阳,温泉雾气缭绕,模糊了交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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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东京都厅大厦。
赤井秀一按下顶楼电梯键,身后跟着FbI小队。安室透和织田律从安全通道现身,公安部队已就位。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守在监控室,实时传输画面。
“确认目标。”赤井的耳机传来声音,“AIp系统主机,防护等级最高。”
安室透检查着磁卡:“三分钟破解时间。”
织田律把玩着匕首:“够用了。”
警报突然响起!
“有人抢先一步!”工藤新一的声音紧绷,“西南角电梯在上升!”
监控画面闪过一抹银色——
琴酒站在主机前,伯莱塔抵着操作员的太阳穴。他似乎察觉到镜头,抬头看了一眼,绿眼睛冷得像冰。
下一秒,屏幕雪花纷飞。
“被摆了一道。”织田律轻笑,“果然是阵的风格。”
赤井秀一拉动枪栓:“追?”
安室透摇头:“他从不做无用功。”
果然,十分钟后,整栋大厦的电子屏同时亮起,滚动着同一行字:
【AIp已销毁,勿念。——G】
工藤新一盯着手机上新收到的邮件——附件是乌丸人体实验的全部受害者名单,发件人一栏空白。
“结束了?”小兰轻声问。
新一握紧她的手:“啊,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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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旅馆,深夜。
织田律推开和室门,安室透正擦拭着配枪。月光透过窗棂,为他的金发镀上银边。
“阵发消息了。”织田律跪坐下来,递过一张便签,“‘再敢用我的磁卡泡妞就杀了你’。”
安室透挑眉:“你干什么了?”
“只是跟前台小姑娘多聊了两句。”织田律无辜眨眼,“谁让她夸你金发好看。”
安室透把枪放回枕下,织田律突然压过来,银发垂落在他颈侧:“现在只剩最后一件事没做。”
“什么?”
织田律的指尖描摹着他的唇形:“战后检查。”
月光西斜,远处传来夜莺的啼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