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夜里,李治独坐案前,指尖抚过那卷《桃花源记》原稿,眼底泛起温柔的光。她想起白日里李玄冥在殿前拜别的模样,少年身姿挺拔如竹,眉眼间带着李白的疏朗。他临走时,只留下一句:“母亲,这长安的剑,该由更合适的人来握。”
“更合适的人……”李治轻笑,指尖忽然一顿。她想起李玄冥今夜来寻她时,眼底藏着的决然与期盼,心中忽地一动。
次日清晨,太极殿内文武齐聚。李治端坐龙椅,凤冠垂珠轻晃,目光扫过阶下众人,最终落在杜望安身上。她忽然开口,声音清冷却带着几分柔情:“杜卿,朕欲立玄冥为太子,你以为如何?”
满殿哗然。杜望安却浑不在意,他腰间佩剑的剑穗明珠映着晨光,正是当年锦和断簪所化。他上前一步,朗声道:“陛下,玄冥这孩子,像他母亲,心里装着天下,却也装着长安的桃花。他若为太子,必能守住这江山,也能守住这桃源。”
李治闻言,眼底泛起笑意。她想起李白出殡那日,漫天纸钱化作桃花,纷纷扬扬落满未央宫阶。她忽然抬手,轻抚发间凤钗,声音轻柔却坚定:“传玄冥入殿。”
片刻后,李玄冥踏阶而入,发间桃花簪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他朝李治与杜望安深深一拜,声音清朗:“儿臣拜见母亲、父亲。”
李治望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玄冥,朕欲立你为太子,你可愿?”
李玄冥却未立刻答话。他抬头望向殿外,晨光洒在万亩桃林上,花瓣纷飞如雪。他忽然转身,朝李治与杜望安再拜,声音清朗却带着几分决然:“母亲,父亲,儿臣愿往钟南山拜师,学治国之道,修护国之心。待儿臣学成归来,再议太子之事。”
满殿再次哗然。李治却笑了,她望着李玄冥,眼底泛起温柔:“玄冥,你可知,这太子之位,多少人求之不得?”
李玄冥点头,目光坦然:“儿臣知。但儿臣更知,这长安的剑,需由更合适的人来握。母亲与父亲尚在,儿臣愿先历练,待时机成熟,再担大任。”
李治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欣慰。她想起锦和生前常说的话:“这世间最锋利的剑,从来都是民心所向。”她忽然抬手,轻抚李玄冥发间桃花簪,声音轻柔却坚定:“玄冥,你去吧。但朕有一个条件。”
李玄冥抬头,目光灼灼:“母亲请讲。”
李治望向杜望安,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你父亲与朕,再生一个孩子。待你归来时,这长安的桃源,便由你们兄弟二人共守。”
满殿文臣武将闻言,皆低头憋笑。杜望安却浑不在意,他上前一步,拍了拍李玄冥肩头:“陛下既有此意,你便放心去吧。这长安的桃源,有为父与你母亲守着。”
李玄冥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感动。他朝李治与杜望安深深一拜,声音清朗却带着几分哽咽:“儿臣遵旨。待儿臣学成归来,必不负母亲与父亲所望。”
言罢,他转身欲走,却听见阿李佑稚嫩的声音在殿外响起:“玄冥哥哥,你一定要回来!”
李玄冥脚步一顿,回头望向阿李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佑儿,玄冥哥哥定会回来。待那时,哥哥教你舞剑,带你赏桃。”
言罢,他身形一闪,消失在晨光之中。李治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既有不舍,又有期盼。
而此刻,钟南山深处,一位白发老者正闭目养神。他忽然睁眼,望向长安方向,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李白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