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沉稳,对工作严格谨慎的楚教授,自从雅丽姑姑答应他的求婚后,对结婚就投入极大的热情。一些他亲自着手的工作就落到得力弟子李果多头上。一连几天,李果多你就泡在图书馆,上网,查资料,这次涉及的领域对李果多来说极其陌生,光专业术语就让李果多头皮发麻,查字典查得手抽筋。
天气还不错,秋高气爽,碧空如洗。草草吃过午饭,李果多又钻进图书馆,继续工作。
电话铃响了,李果多一看,是赵秋阳。
李果多走到图书馆外的台阶上。电话一接通,就传来赵秋阳懒懒的声音:“小果,你忙着吗?”不等李果多回答,又问,“苏诚这几天你联系了吗?好像也不在医院。”
赵秋阳一直暗自喜欢苏诚,这只有李果多知道,李果多本想打趣她几句,但听着她的声音很是落寞,就忍住了,说:“苏诚学长出国几天,下周就回来,有事吗?”
“新柿子上市,我爸说要送些给苏奶奶尝鲜,只知道她回了乡下,具体地址不知道……你知道吗?”赵秋阳语气懒懒的,无精打采。
李果多以前听赵秋阳说过,苏诚的奶奶曾是一个大户人家的管家,一直是赵秋阳爸爸的大主顾,好像都有十几年了,不过前些日子好像退休回了乡下老家。苏诚很孝敬,不愿奶奶再操劳,就接奶奶回家颐养天年。这李果多听赵秋阳说起过。苏诚也跟李果多提到过奶奶,不过李果多没有见过苏奶奶,但她想象中的苏奶奶是无比的和蔼可亲的,要不,苏诚学长怎么那么绅士稳重亲切有教养呢。
“这个我不清楚啊,只有等苏诚学长回来再问了。不过,你怎么回事,生病了吗?”李果多很是纳闷,粗神经没心眼儿的乐天派赵秋阳也会有这种状况,便禁不住问。
“没有,只是有些烦……林丘,他生气了。”电话里传来赵秋阳抽鼻子的声音。
赵秋阳哭了,可是林丘是谁。李果多印象里有这个名字,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赵秋阳竟然因为那个人哭泣。李果多不由的问:“林丘?”
赵秋阳说:“你见过的,上次我生日,落林酒吧的林丘么……哎,跟你说也是白说,你忙你的吧,挂了。”
李果多捏着电话,想了想,落林酒吧的老板,哦,那个一直打听赵秋阳,很会献殷勤的。那个叫林丘的人跟苏城和那个叫乔俊的好像很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秋阳看起来真的很伤心。李果多想:已经有两周没有和赵秋阳联系了,找时间一定得去看看她。
李果多回到图书室,重新坐到桌边,环视了一下只有寥寥数人的偌大图书室,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翻开词典,拿起了笔。
此时,一量黑色的奥迪正飞驰在去往乡下的路上,简明阔穿着烟灰色的衬衣,衣领扣解开着,袖子上的钉扣也解开了,随意挽着的袖子,露出健硕有力的小臂。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懒懒的夹着一支烟,仍面无表情,冷峻的蹙着好看的眉头,眼神也是淡淡的。不过,车里轻松欢快的音乐看得出他心情不错,他修长干净的手指随意搭在方向盘上,和着音乐的节奏打着节拍。路上没有什么人,车也很少,路边是大片新翻的田地,也有菜地,荷叶开始败落的池塘,绿树掩映的房屋。天气有些阴沉,简明阔打开所有的车窗,任风挟着田间的气息吹乱头发。
车后座上,一个精致的果篮里摆放着大小均匀,透红饱满晶莹的柿子。简明阔偏头瞥了一眼柿子,眉头舒展。
在这个世界上,奶奶是唯一能让简明阔放下怨恨的人,虽然只是短暂的一会儿。可奶奶也是苏诚的奶奶,这让简明阔很是不爽。苏诚为了孝敬奶奶,让奶奶安享晚年,把奶奶从简园接出来,送到了乡下老家。要不是怕奶奶伤心,简明阔绝对会狠狠的揍苏诚一顿。但简明阔也知道,回到乡下也是奶奶一直希望的。
想到苏诚,简明阔刚刚舒展的眉头又蹙起来。苏诚他竟然搂着那可恶的丫头的肩膀,帮她包扎胳膊,还摸她的头发……只是,怎么又想到那个可恶的丫头。简明阔对自己很是恼火,可是那丫头可憎的面目,梗着脖子瞪着眼睛骂着“人渣,混蛋”的样子总出现在眼前。
为什么要想到那个可恶的丫头,现在该担心的是明月,她竟然自己应聘到了苏诚所在的医院,这丫头对苏诚的心思简明阔看的出来,她怎么能存这样的心思呢?
简明阔坐直身体,把烟扔到车窗外,双手紧握着方向盘,一脚油门,车子飞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