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府的下人这些日子来忙的点不着地,贰月红照例每日去梨园里唱戏,其他时间基本都待在府里不出门。
阳光透过玻璃映入暖阁内,落在了张瑞雪的身上,长发披肩拔至耳后,露出白皙的脖颈和漂亮锁骨。
贰月红提起长袍的衣角蹲坐在她身旁,神色自若拿起旁边的簪子替她挽发。
“阿雪。”
贰月红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掌心是热的,由于紧张还有些潮湿汗意。
“嗯。”
“你可愿意与我成亲?”
张瑞雪愣了一下,直直的对上了贰月红的目光,那双深邃多情的眼眸里,满是认真和期待。
“我不会……”
话还未说完,她就被贰月红扯进了怀里,带着海棠香气的脂粉味萦绕在鼻间。
她刚想挣脱,却发现那双手牢牢的禁锢在自己腰间,并且越抱越紧,似乎想要把她融入他的血肉之中。
“我不会嫁人。”
贰月红只感到心口猛烈的一痛,理智告诉他该松开她了,情感上他却抵死都不愿放手。
最终,情感战胜了理智。
贰月红温热的掌心按在了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
把她按向自己的同时,低头吻了上去。
微凉的唇瓣相触,如同灵魂般的颤栗直达心尖。
唇齿交缠间,他忍不住想要的更多,他一边吻她一边将怀中人逼到了墙角才罢休。
张瑞雪彻底被亲懵了。
贰月红停了下来,他伸出手轻轻摩挲着那红肿的樱唇,眼神里藏着强烈的侵略性。
“能不能……试着接受我,阿雪,求你,求你试着爱一爱我。”
“你不想成亲也没关系,我不在乎那个名分,只要让我陪在你身边,我就已经满足了。”
滚烫的泪珠滴落在她的脖颈间,烫的她浑身一颤。
贰月红再一次吻了上去,动作温柔又强硬的吮吸着她的唇瓣。
原本想要推开他的手一顿,他就顺势抓住她的双手搭上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阿雪,乖,闭上眼睛。”
饭桌上,张瑞雪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米饭,连最爱的鸡肉都不着急吃了。
丫头偷偷看了眼她嘴角上的伤口,又看了看一脸餍足感的贰月红,低头赶紧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等丫头走后,贰月红直接换了个位置,坐在了张瑞雪的身边。
他的心情很不错,细心的给张瑞雪夹鸡肉,剥虾,又给她倒茶水。
贰月红脸上的笑容太刺眼了。
张瑞雪幽幽的看了贰月红一眼,冷哼了一声。
他是属狗的吗?上来就只知道咬人,她这个被咬的都没哭,他居然还哭了起来……
他们张家人向来讲究有仇必报,绝不委屈自个。
于是,她立刻实施了反投喂行动。
“好了,阿雪,我真的吃不下了。”贰月红揉着圆乎乎的肚子,面露苦色道。
张瑞雪就当没听见似的,又往他嘴边递了块糕点。
贰月红只得张嘴咬了下去,还真是……甜蜜的负担啊。
哼,怎么不笑了?不是天生爱笑吗?
张瑞雪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浮现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贰月红强压住上扬的嘴角,死嘴,现在可不能笑,要不然指不定还得挨一顿打。
贰月红·恋爱脑:……挨打就算了,等下要是被打吐了怎么办?到时候阿雪肯定就要嫌弃他了……
红府内两人的感情终于迈出了第一步,张启山的府邸却迎来客人。
解九爷上门和张启山说了陆建勋的事情,九门虽然表面上不和,但心还是齐的。
陆建勋狼子野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佛爷,你让我打听鹿活草的消息这件事,已经有了眉目。”
张启山略微有些惊喜,“哦?这么快?”
“这次北平新月饭店拍卖的珍宝里,就有那鹿活草。”
“拍卖时间就在一周后,而且只有持有请帖的人才可以正式参加拍卖会。”
闻言,张启山和解九爷对视了一眼。
“这件事,我要去找二爷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解九爷笑了一声,“二爷佳人在侧,估摸着好事将近了。”
张启山表情有一瞬间的微变,面色淡然的说道:“二爷苦等多年,如今修成正果也是苦尽甘来。”
解九爷是何其聪明的一个人,他隐晦的打量了张启山几眼,笑的意味深长。
两男争一女?
佛爷和二爷倒真不愧为好兄弟,连看女人的眼光都一模一样。
要说实在的,面对这样的美人,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解九明白,他可驾驭不住这样的大美人。
所以他只会站在远处观望,并不会试图去侵略霸占。
张启山到红府时,贰月红正在哄蹲角落里生气的张瑞雪。
冷飕飕的眼刀不停的往贰月红身上飘,小脸一冷,噼里啪啦开始骂人。
你上辈子是狗投胎的吗?逮住机会就一个劲的啃,还有完没完了。
贰月红直接用行动让她闭上嘴,哦,不,停止用脸骂人。
“佛爷,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贰月红面带笑意,唇色宛若涂了口脂般殷红。
张启山眼尖的发觉了不对劲,身躯僵硬了一瞬,又瞬间恢复如常。
“无妨,我也才刚到一会儿。”
“佛爷这次来是否有什么急事?”贰月红问道。
“这次来主要为了一事,北平的新月饭店的拍卖会,有三样拍品。”
“一个是鹿活草,一个是蓝蛇胆,另一个就是麒麟竭。”
而鹿活草正是可以根治丫头病症的灵药,也是他们布局计划中的一环。
按照计划,由张府亲兵来伪装重病缠身的丫头,再由贰月红和陈皮演一出决裂的戏码。
张启山还收到一封密报,上面说日本商会也对这三味药材虎视眈眈。
但密报的来源却无从得知。
提供密报的大冤种·裘德考:……
张瑞雪换了身衣服出来的时候,张启山和贰月红谈的已经差不多了。
张启山笑容满面的站起身,“阿雪,好久不见。”
贰月红皱了皱眉,仔细一想他们两个同出一族,也算是亲戚,称呼亲近些倒也不足为奇。
张瑞雪直接无视了贰月红,坐在了张启山身边。
贰月红倒了杯茶,小心翼翼的放在她的面前,眼神和动作都带着讨好的意味。
张瑞雪懒得搭理这人,侧过身去。
要不是他将茶水洒在她身上,她也不至于换身衣服耽搁了时间。
张启山本来还在暗自窃喜,在看到那红唇上残留的伤口时,不由得暗自攥紧了手心。
二爷真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