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大栅栏四合院。
片儿爷的家人们已经在俩小弟的督促下,将行李装好了车。
此刻都是哭哭啼啼的围在车前。
见片儿爷从车上下来,他媳妇泪眼婆娑的盯着他,眼中还带着一丝期盼与幻想。
但当看到片儿爷面容苦涩,一言不发时,她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哭泣着冲上来,对着片儿爷就是一阵捶打。
片儿爷也不敢躲闪,低垂着脑袋默默忍受。
这突兀的一幕给丁秋楠看的不明所以。
“她们这是?”
梁大刚从车上下来,施施然将媳妇小腰一揽。
一边拨弄手掌,感受着软弹的触感,一边坏笑着凑在她耳边。
“看到没,这就是当母老虎的下场。”
丁秋楠翻起白眼,“你就没正行吧你!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梁大刚嘿嘿一笑,转头叫来魏虎嘱咐道,“送他们走以后,你们也回去准备,什么时候强子通知你们,就过来这个院子拉肉。”
魏虎点了点头,带着算盘和俩小弟,驱赶着片儿爷一家离去。
丁秋楠还是有点不放心,略带一丝担忧的看着自己男人。
李大刚:“放心吧,没用什么手段,就是欠钱抵债。”
见他目光平静,不慌不乱,丁秋楠这才松了口气。
倚在梁大刚怀里,跟随着他的脚步,走进了大院儿。
片儿爷的房子,算不上什么红砖绿瓦,高墙阔院儿。
却也当得起古香古色,端庄大气。
朱红色大门,兽首铜门环,入目是影壁,脚下铺石板,进院有游廊。
穿过外院倒做房,进了主院儿。
北东西,正厢三处房屋,板板正正各带一间耳房。
穿过西北角的游廊,过了月亮门。
后院五间后罩房,大小跟梁大刚家没太大区别,就是漆面门窗老旧了些,比不上他家新装后的样子,却比装之前强了太多。
“真好~”
参观完一圈,丁秋楠眼中的喜爱已经快要溢出眼眶了。
“再好也不是给你住的~”
梁大刚这句煞风景的话,再次招来丁秋楠白眼。
“我也没想着住!”
梁大刚不信!
讲道理,要不是为了时常刺激院儿里众禽们。
他都想搬过来住。
但真要是这样,损失有点太大。
每天上下班的照面,吃饭时的肉饭香气,带着漂亮姑娘同进同出。
这些都是怨恨值的大头。
就之前,梁大刚去出差那些天,他人没在院子,那怨恨值缩水快的呀,他都心疼!
“怎么?你不信?”丁秋楠看得出梁大刚表情,撇了撇嘴的解释起来。
“这院儿看着大,宽敞,漂亮,但住起来真没咱家舒服。
院儿里没厕所吧~
上厕所还要去胡同口挤公厕,早上倒夜壶,人多还得排队。
洗澡也不方便吧,站个小木盆,只能擦,没法洗。
再说了,你不是已经打算把咱们后院围起来了嘛。
到时候,跟这正院儿,也没啥区别。”
梁大刚笑了,“你倒是想得开~”
丁秋楠不依了,“什么叫想得开啊,我真这么觉得。”
“那要是我给这小院儿,装上跟咱一样的卫生间呢~”梁大刚调笑着道。
“......”丁秋楠愣住了。
下一秒,恼羞成怒的丁秋楠便啪啪啪的拍起了梁大刚的胸口。
“你烦不烦啊,臭男人,我都把自己说服了,你还故意让我难受!”
梁大刚抓住丁秋楠双手,毫不客气的再其光滑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坏坏笑道。
“就喜欢看你气呼呼的样子,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说完,梁大刚转身就跑。
丁秋楠气急,“你站住!你说谁口是心非!”
打打闹闹中,二人来到了室内查看。
看着房间内整齐的桌椅,丁秋楠大感意外,“这些家具他们没拿走?还有这些画啊瓶啊什么的?”
“我不让拿,摆放的挺好看的,家具也都是老东西,放着刚好。
你没看他们走的时候,就带了几大包细软吗?”
丁秋楠听后,越想越觉得不踏实,当即一脸正色的走到梁大刚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你老实交代,这房子你花了多少钱,还有这些家具!”
梁大刚眨眨眼,“真想知道?”
丁秋楠点点头,“真想知道!”
“成吧~看来不告诉你,你是睡不着觉了。
那我就发发慈悲~
这院儿啊,花了一根大黄鱼,外加四千块钱,他本身还欠我九百,总共算下来就是八千块。
至于这些家具还有些小古董字画什么的,伍百全包。”
实际上那根大黄鱼,梁大刚都不想往外给,现在金价低,拿黄金买东西划不来。
但架不住没现金啊,他几乎将自己现金掏空,也就不到五千,魏虎那儿更别提了,还不到两千。
只能拿条大鱼顶事儿。
“也...也就是说......这房子,八千五?!”
丁秋楠近乎是惊叫。
“怎么样?便宜吧~”梁大刚笑嘻嘻。
“那里便宜啦?!”丁秋楠心痛到不能呼吸。
“我们那一个普通小院儿,也就一千多块钱,三个小院的面积就比这院儿大了!”
“你们那儿?”梁大刚冷笑一声,“你们那儿是哪儿?”
丁秋楠一愣,片刻后,讪讪的低下了头。
是啊,一个首都,一个大西北。
地方可差得太多了。
刚才听见八千五,一时急昏头,没想到这点。
小心翼翼的伸手拉了拉梁大刚袖子,丁秋楠红着小脸怯怯道,“那你的意思是,这房子你还买便宜啦?”
“不然呢~”梁大刚趾高气昂。
“像这种标准三进四合院,市价就在一万,这样成色好的,少说也得一万二。
你男人可是八千五带全套家具,这还不便宜!”
丁秋楠脸更红了,声若蚊蝇的喃喃道,“便宜~”
微微眯着眼,打量着怯生生的丁秋楠,梁大刚不由分说捏住对方滑腻的小下巴,咧开嘴角。
“那还不道歉!”
平常清冷的丁秋楠,在弱小无助的时候,是最让梁大刚兴奋地。
在她还没开口之际,道歉的话便已经变成了,呜呜声。
一时间整个小院儿静悄悄的。
直到良久后,房间内突然传来丁秋楠的惊呼声。
“大刚,你干嘛,怎么能在这里?”
“干什么?当然是帮你这个女主人暖房啦!”
“不...不行啊!谁知道家具...脏不脏啊!”
“没事!嫌脏,咱们站着!”
“你别......嗯~~~”
......
一个小时后,梁大刚将浑身绵软,却依然凶巴巴瞪着他的丁秋楠抱进副驾驶。
揉了揉微微酸胀的膀子,发动汽车。
这女人太不中用了,十多分钟就站不住了。
害得他端着个百来斤,站了四十多分钟。
梁大刚只觉得今天的摇把子,格外难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