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蜜糖与星空
重建中的坎瑞亚王城飘荡着蜂蜜与焦糖的香气。
荧踮起脚尖，将一串刚烤好的日落果糖葫芦挂在临时搭建的甜品摊前。在她身旁，派蒙正忙着把星螺形状的饼干排列成凯瑞亚皇室徽章的模样——虽然那个图案怎么看都像被压扁的甜甜花。
\"再往左一点...不对，再往右！\"派蒙急得在空中直跺脚，\"这可是要给哥哥看的！\"
荧笑着调整糖葫芦的位置，阳光透过她金色的发丝，在摊位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三个月来，她和派蒙走遍七国收集食谱，就为了今天这场\"庆祝坎瑞亚重生\"的甜品大会。远处传来丘丘人们欢快的叫声，几个刚恢复人形的凯瑞亚孩童正追着会喷火的小型遗迹守卫跑——那是空用炼金术改造的甜品加热器。
\"你说哥哥会喜欢璃月的杏仁豆腐还是蒙德的提瓦特煎蛋？\"派蒙咬着一块薄荷糖，含糊不清地问道。
荧正要回答，突然感觉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那是双生子间特有的感应。她猛地转身，糖葫芦串在阳光下划出一道琥珀色的弧线。
悬崖方向走来两个熟悉的身影。空的金发上别着新编的因提瓦特花环，而戴因斯雷布...戴因斯雷布居然穿着绣有凯瑞亚纹样的围裙，手里还捧着一篮刚摘的慕风蘑菇。
\"他们什么时候...\"派蒙的饼干掉在了地上。
荧眯起眼睛。五百年的旅行让她能读懂最细微的表情变化——哥哥虽然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但眼角眉梢都松弛得像融化中的黄油。而那个曾经冷峻的坎瑞亚末代骑士，此刻正微微倾身听着空说话，银发下的耳尖泛着可疑的红色。
\"派蒙，\"荧突然露出小恶魔般的笑容，\"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空此时确实在向戴因介绍慕风蘑菇的十八种烹饪方法——虽然他自己也才跟香菱学了三天。说到兴奋处，他不小心踩到一块松动的石板，戴因的手立刻稳稳扶住他的后腰。那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掌温度透过衣料传来，空突然想起昨天在古籍室，这只手是如何教他调整音乐盒发条的...
\"哥哥！\"
清脆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荧像阵小旋风般冲过来，在即将撞上空的瞬间突然变向，整个人挂在了戴因背上。这个动作让银发男人浑身僵硬，手里的蘑菇篮差点打翻。
\"荧小姐...\"戴因的声音像是被砂糖噎住了。
空看着妹妹狡黠的笑容，立刻明白她在打什么主意。但还没等他开口，派蒙已经举着糖葫芦冲过来：\"戴因戴因！尝尝这个！我特意加了绝云椒椒粉哦！\"
戴因被迫弯下腰接受投喂时，空注意到他后颈的碎发被汗水黏在了皮肤上。阳光穿透那些银丝，像是给这个曾经阴郁的男人镀了层蜜糖。某种温暖的情绪在胸腔膨胀，空鬼使神差地伸手，替戴因把碎发拨到耳后。
这个动作让四个人同时愣住了。
派蒙的糖葫芦\"啪嗒\"掉在地上；荧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根；戴因的耳尖红得能滴血；空自己则盯着指尖发呆——那里还残留着银发丝滑的触感。
\"咳咳！\"荧突然大声清嗓，拽着派蒙的披风就往甜品摊跑，\"我突然想起要调整糖霜比例！哥哥你们慢慢逛！\"
空望着妹妹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但当他转向戴因时，发现对方正凝视着自己，那只完好的蓝眼睛里闪烁着比星空更温柔的光芒。
\"要尝尝丘丘人特制的树莓酱吗？\"空指向远处冒着泡泡的大锅，试图转移话题，\"据说配方来自五百年前的宫廷甜点师...\"
戴因突然握住他的手。不是礼节性的触碰，而是十指相扣的纠缠。空能感觉到对方掌心粗糙的茧，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印记，如今却温柔地包裹着自己的手指。
\"比起树莓酱，\"戴因的声音低得只有他们能听见，\"我更想知道...刚才那个动作代表什么？\"
阳光在两人之间流淌，空气中飘荡着焦糖的甜香。远处传来荧故意放大的咳嗽声，还有派蒙\"非礼勿视\"的夸张尖叫。空突然笑了，金瞳中漾起五百年来最明媚的涟漪。
\"代表...\"空故意拖长音调，突然拽着戴因跑向甜品摊，\"代表你要负责吃掉我做的所有失败品！\"
戴因被拉着穿过欢呼的人群，丘丘人们朝他们抛洒糖霜，深渊法师们用冰晶拼出爱心形状。在某个瞬间，他感觉空的手指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一下——这个调皮的小动作让他的心脏几乎停跳。
甜品摊前，荧正往一个三层蛋糕上插蜡烛。看到气喘吁吁的两人，她眨眨眼：\"哥哥，戴因先生，要来比赛吃甜甜圈吗？输的人要回答赢家一个问题哦~\"
空看着妹妹眼底闪动的狡黠，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戴因已经拿起一个沾满糖霜的甜甜圈，嘴角勾起罕见的微笑：\"乐意奉陪。\"
比赛开始得突然又混乱。派蒙当裁判数得飞快，荧边吃边做鬼脸，空被糖粉呛得直咳嗽，戴因则始终保持优雅的进食姿态——如果忽略他越来越红的耳根的话。
\"时间到！\"派蒙一挥小手，\"胜利者是...戴因斯雷布！\"
荧立刻举手：\"那么按照约定，戴因先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她宝石般的眼睛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突然露出天使般的微笑，\"请问——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哥哥的？\"
空被果汁呛住了。糖浆从嘴角滑落，还没等他擦拭，戴因的手帕已经轻轻按了上来。银发男人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琉璃百合，声音却坚定得能让地脉共鸣：
\"从他第一次在宫廷花园里，为受伤的晶蝶包扎翅膀开始。\"
这个回答让空彻底呆住了。那是连荧都不知道的往事——年幼的空曾偷偷养过一笼晶蝶，其中一只被戴因的佩剑划伤了翅膀。当时的戴因还是皇家骑士团的新人，却花了整晚帮小王子研究晶蝶的救治方法。
\"哇哦...\"派蒙捧着脸在空中转圈，\"所以是青梅竹马！\"
荧不知何时摸出了留影机，镜头精准捕捉到空通红的脸和戴因专注的侧颜。阳光透过糖霜弥漫的空气，为这一幕镀上蜂蜜色的光晕。
\"我要求重赛！\"空试图挽救局面，\"这次赌上深渊王子的尊严...\"
戴因突然俯身，吻掉了他唇角的糖渍。这个蜻蜓点水般的触碰比任何甜品都甜，空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脸颊。周围爆发出一阵欢呼——原来不知何时，重建工地的所有人都围了过来。丘丘人们敲打着自制的乐器，深渊法师们撒着冰晶花瓣，连严肃的深渊使徒都在鼓掌。
\"作弊...\"空小声抗议，却忍不住勾起嘴角，\"骑士精神呢？\"
戴因将额头抵住他的，银发垂落形成私密的小空间：\"在爱情面前，骑士精神可以暂时休假。\"
荧的尖叫声和派蒙的\"少儿不宜\"抗议声中，空主动环住了戴因的脖颈。五百年的孤独，战争的创伤，重建的重担，在这一刻都化作了糖霜般的甜蜜。他听见戴因的心跳声，稳健有力，像是新生的凯瑞亚大地上第一缕破晓的晨光。
当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融时，空才想起一个重要问题：\"等等，你刚才是不是偷偷用时间暂停作弊了？\"
戴因笑而不答，只是将一枚星形糖果喂进他嘴里。远处，荧正指挥丘丘人们把这一幕绣成挂毯，派蒙则忙着记录\"坎瑞亚爱情故事\"的食谱配方。夜风送来甜品香气，星空温柔地注视着这片重获新生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