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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甜蜜与酸涩

清晨的阳光洒在反抗军营地的帐篷上,为一切镀上温暖的金边。空坐在主帐外的小凳上,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有些无奈地看着面前摇尾巴的五郎。

\"再吃一口嘛!\"五郎举着勺子,犬耳因为期待而微微抖动,\"我特意让厨房加了瘦肉和香菇,很营养的!\"

\"我自己来就行...\"空伸手想接过勺子,却被五郎灵巧地躲开。

\"不行不行,\"五郎一本正经地摇头,\"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作为你的...呃...\"他的耳尖突然红了,\"作为你的恋人,照顾你是我的责任!\"

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妥协地让五郎喂他。粥确实很美味,米粒熬得软烂,香菇的香气和瘦肉的鲜美完美融合。但空却尝不出多少滋味,每一口都像沙子一样哽在喉咙里。

自从三天前回到营地,五郎就寸步不离地照顾他。派蒙被暂时托付给了珊瑚宫心海,据说是为了\"不打扰新恋人的甜蜜时光\"。这个决定让空松了一口气——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派蒙的质问。

\"好吃吗?\"五郎的眼睛亮晶晶的,尾巴不自觉地摇来摇去。

\"嗯,很好吃。\"空勉强笑了笑,\"谢谢你,五郎。\"

五郎的脸更红了,他低头搅动碗里的粥:\"不用谢...其实我有点担心,我厨艺不是很好,比不上香菱或者北斗船长...\"

\"真的很好吃。\"空轻声重复,这次多了几分真诚。无论动机如何,五郎的用心是真实的,这点他无法否认。

营地里的反抗军士兵们路过时都会投来善意的微笑和祝福的目光。五郎在反抗军中很受欢迎,而空作为多次帮助他们的荣誉成员,两人的\"恋情\"得到了大家的一致支持。

这本该是令人开心的氛围,但空却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每一次看到五郎因为他的回应而开心的样子,内心的负罪感就加深一分。

\"空!五郎!\"

一个清朗的声音打破了空的思绪。万叶手持一片青翠的树叶,从晨雾中走来,红白相间的衣袖随风轻摆。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静,唯有在看到五郎喂空喝粥的动作时,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

\"万叶!\"五郎热情地打招呼,\"要一起吃早餐吗?厨房还有粥。\"

万叶摇摇头,举起手中的树叶:\"我来给空吹首曲子,有助于平复元素力。\"他的目光转向空,\"感觉好些了吗?\"

空点点头:\"好多了,谢谢关心。\"

万叶微微一笑,将树叶抵在唇边。悠扬的旋律流淌而出,如同山间清泉,空躁动的心绪似乎真的随着音乐平静下来。他闭上眼睛,任由音符包裹自己,暂时忘却那些烦恼。

然而,当五郎悄悄握住空的手时,万叶的笛声微不可察地走调了一瞬,又迅速恢复如常。空睁开眼睛,恰好捕捉到万叶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那是什么?失落?苦涩?

但转瞬间,万叶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刚才的异常只是空的错觉。

曲终,万叶放下树叶:\"感觉如何?\"

\"很舒服,谢谢。\"空真诚地说。万叶的笛声总是能奇妙地安抚他的情绪。

万叶点点头,目光在空和五郎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秒,又迅速移开:\"我先去训练场了。空,记得中午的复查。\"

看着万叶离去的背影,空莫名感到一丝不安。万叶是他最信任的朋友之一,但他现在却在欺骗万叶,就像欺骗五郎一样...

\"空?\"五郎担忧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空摇摇头:\"我答应派蒙今天去看她的,已经拖了三天了。\"

五郎的表情有些失落,但还是点点头:\"那我陪你一起去珊瑚宫?\"

\"不用了,\"空站起身,\"你和心海大人还有军务要处理吧?我自己去就行。\"

五郎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抱了空一下:\"早点回来,我让厨房做你爱吃的蜜酱胡萝卜煎肉。\"

这个拥抱温暖而踏实,五郎的心跳透过胸膛传来,稳健而有力。空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他何德何能,值得这样真挚的感情?

\"嗯,我会的。\"空轻声回答,然后转身快步离开,生怕多待一秒就会控制不住说出真相。

珊瑚宫距离主营地不远,空沿着熟悉的小路前行,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拂过脸颊。他需要这段独处的时间整理思绪,思考如何在不伤害五郎的情况下结束这场闹剧。

\"空!\"

一个尖锐的小嗓门打断了他的思绪。空抬头,看到派蒙像颗小炮弹一样从珊瑚宫方向冲过来,一头扎进他怀里。

\"坏蛋!大坏蛋!\"派蒙捶打着空的胸口,声音里带着哭腔,\"醒来就跑掉,还把派蒙丢在这里这么久!派蒙差点以为你不要我了!\"

空紧紧抱住小精灵,愧疚感如潮水般涌来:\"对不起,派蒙,真的对不起...\"

派蒙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气鼓鼓地说:\"而且派蒙听说了!你和五郎...你们...\"她的小手在空中比划着,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汇,\"你怎么突然就...就...\"

\"就什么?\"空轻声问,预感到接下来的质问。

\"就变奇怪了!\"派蒙大声宣布,\"以前的空才不会随便亲别人,也不会突然和别人谈恋爱!\"

空哑口无言。派蒙的话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这些天的荒唐行为。是啊,以前的他会怎么做?肯定会直接拒绝达达利亚,坦诚地告诉五郎自己的真实想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派蒙,\"空深吸一口气,\"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做了错事,你会原谅我吗?\"

派蒙歪着头,一脸困惑:\"空怎么会做错事呢?就算做错了,也一定是有原因的!\"她飞到空面前,小手捧住他的脸,\"但是你要告诉派蒙发生了什么,派蒙才能帮你呀!\"

看着派蒙真诚的大眼睛,空几乎要把一切和盘托出。但就在这时——

\"旅行者,派蒙,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

珊瑚宫心海优雅的身影出现在小路尽头,她手持法杖,粉蓝色的长发在阳光下如同流动的溪水。

\"心海大人。\"空行礼道,\"我来接派蒙回去。\"

心海微笑着点头:\"派蒙这几天帮了我不少忙呢。\"她的目光在空身上停留了片刻,\"身体恢复得如何?\"

\"好多了,谢谢关心。\"

心海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五郎是个好孩子,希望你们...幸福。\"她的语气有些微妙,仿佛话中有话。

空不确定心海是否察觉了什么,只能点头致谢。带着派蒙离开珊瑚宫后,派蒙一直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他。

\"空,\"派蒙突然说,\"万叶这几天也很奇怪。\"

空的心跳漏了一拍:\"怎么了?\"

\"他总是一个人站在远处看着你和五郎,\"派蒙歪着头回忆,\"而且他吹的曲子变得好悲伤,派蒙听了都想哭。\"

空的胸口一阵发紧。万叶...难道也...

不,不可能。万叶对他从来都是纯洁的友谊,那种高山流水般的知音之情,怎么会...

但那个走调的笛声,那个一闪而过的眼神...

\"派蒙,\"空突然说,\"你先回营地好吗?我想一个人走走。\"

派蒙撅起嘴:\"又要丢下派蒙?\"

\"就一会儿,我保证晚饭前回来。\"空揉了揉派蒙的头发,\"帮我看着五郎,别让他又把厨房搞得一团糟。\"

想到五郎昨天试图做甜点的灾难现场,派蒙咯咯笑起来:\"好吧!但你要带好吃的回来!\"

看着派蒙飞远的身影,空长舒一口气,转向另一条小路。他需要独处,需要远离所有人,好好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璃月的郊外风景如画,山峦起伏,云海缭绕。空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

\"...所以,案发当时你确实在码头?有证人吗?\"

干练而略带狡黠的声线,是鹿野院平藏。空循声望去,看到侦探正站在一棵古树下询问一个商人模样的男子,手里拿着笔记本快速记录。

平藏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珊瑚色的短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翠绿的眼眸锐利如鹰,嘴角挂着那抹标志性的似笑非笑。他敏锐地察觉到视线,转头看到空时,表情明显一怔,随即恢复常态。

\"旅行者?\"平藏对商人说了句\"稍等\",然后向空走来,\"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在查案?\"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平藏点点头,目光在空身上快速扫过,像是在评估他的健康状况:\"一起普通的走私案。\"他顿了顿,\"听说你...和五郎...\"

空的心沉了下去。连平藏都知道了?消息传得真快。

\"嗯。\"空简短地回应,不想多谈这个话题。

平藏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快得几乎无法捕捉:\"恭喜。\"他的声音依然轻快,但空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五郎是个好人。\"

\"是啊...\"空低声应和。

两人之间突然陷入尴尬的沉默。以前他们相处总是轻松愉快,平藏会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或者分享有趣的案件。但现在,空气中仿佛横亘着一道看不见的墙。

\"我该回去继续问话了。\"平藏最终打破沉默,指了指等待的商人,\"保重身体,旅行者。\"

空点点头,看着平藏转身离去。侦探的步伐依然轻快,背影依然挺拔,但空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改变了——或许是肩膀的弧度,或许是头微微倾斜的角度,又或许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

就像一幅完美的画被轻微地调暗了色调,不仔细看发现不了,但一旦察觉,就无法忽视。

空站在原地,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孤独。他伤害了多少人?达达利亚、五郎、万叶,现在可能还有平藏...这一切都源于那个该死的果实,和他愚蠢的决定。

夕阳西下,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空抬头看向逐渐染上橙红的天空,做出了决定——他必须结束这一切,即使会伤害五郎,即使会失去好不容易建立的关系。

诚实,才是对所有人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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