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梅自顾自说道,“对了,今天下午我打电话问过我妹妹了。”
“她不是在省城和同学一块合伙开了个律师事务所嘛?”
“我问她起诉离婚的事情了。”
“她说这种家暴婚姻,感情破裂,就算男方不出面的情况下,只要提供证据也可以离婚成功的。”
陈良眼前一亮,惊喜的看着杨雪梅。“你妹还说啥了?这种案件麻烦不麻烦?”
杨雪梅的妹妹叫做杨秋雨,是玉省大学的法学高材生,今年27了。
两年前杨秋雨来姐姐家做客时和陈良见过一面。
陈良对那个女孩的印象很清晰,也挺好看的,就是性格有点冷淡,是属于苗条高挑类型的都市女精英,看起来很专业,一丝不苟。
可以说杨雪梅姐妹俩称得上十里八村少找的姐妹花了。
杨雪梅摇了摇头,“应该不麻烦。”
“我妹说明天回老家住几天。”
“所以明天我准备回娘家,和我妹见面聊聊这个案件具体咋进行。”
陈良笑着点头,表示支持,“好,那明天我送你回娘家吧。”
杨雪梅害羞笑了笑,“不用了,明天我妹妹开车来接我。”
陈良眼前一亮,笑道,“哟,你妹妹混得不错,都开上车了。”
杨雪梅点头羡慕道,“是啊,她算是新时代的成功女性了,我时常后悔当初没和她一样上大学呢。”
陈良笑了笑,温声说道,“雪梅,你等着。我改天也要弄一辆车让你开开,不能让你在你娘家丢了份儿。”
杨雪梅惊讶地看向陈良,感动道,“陈良,你有心了。”
“一切都在为我着想。”
陈良洒然一笑,没当回事。
正在杨雪梅心生感动中。
忽然。
砰砰砰,拍门声响起。
门外有人焦急呼唤。
“阿良!”
“阿良在家没!”
陈良和杨雪梅都是一愣,异口同声道,“是桂兰大娘?”
杨雪梅疑惑问道,“她来找你干啥呢?”
陈良摇头纳闷道,“不知道啊,她家住北地,平常没什么来往啊。”
二人疑惑着,来到院门口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位五十多岁皮肤黝黑满脸沧桑的中年妇女,周桂兰。
周桂兰看到陈良出来之后,立马上前拉住陈良的胳膊激动哭泣道,“阿良啊,你大顺哥突然又发疯了,拿着刀把你铁柱大爷都给砍伤了。”
“听你张奶奶说,你会针灸,医术很厉害,你能不能帮你大顺哥扎一针,让他别再发疯了啊。”
陈良一愣,皱眉苦笑道,“桂兰大娘,大顺哥的病是精神上的,我针灸估计很难给他扎好啊。”
“啊?你也扎不好?”周桂兰茫然无措,顿时哭丧着脸,眼泪汪汪的,焦急无助,“完了完了,这下子大顺发疯非要把家里拆了不可。”
陈良皱眉无奈叹息。
想到赵大顺就像是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原来,赵大顺比陈良大四岁,曾经也是村里面人见人夸的天才好苗子,是家里人的期望。
他当初以优异成绩考入京都的重点大学,直接震惊了十里八村。
本来他的未来一片坦途,老赵家也以他为骄傲,面子上有光。
结果他大学时也谈了一段孽缘恋爱,甚至谈到把漂亮女友带到村里面见家长的地步。
当时老赵家都感到喜气洋洋,觉得孩子的未来一片光明。
可惜的是,大顺的结局和陈良差不多,遇人不淑。
在毕业的时候被女友狠心抛弃,跟着一个富二代跑了。
他去找富二代理论,也是被打了一顿。
不幸的是,他虽然没有被富二代给打成残废,但他意志力太脆弱了。
被富二代给狠狠地羞辱一番,严重打击了自信心,制造了挫败感。
自那之后,他变得浑浑噩噩,迷茫困顿。
也不去找工作,也不敢回老家告诉父母这个消息,整天就把自己困在出租屋里。
直到失去联系很久,赵铁柱和周桂兰夫妻俩有点不放心,一块去京都找他的时候,才从出租屋里发现他已经变成了眼神呆滞的痴呆傻子。
自那之后,老赵家的天就塌了。
赵铁柱夫妻俩花了半辈子的积蓄带着儿子去看了很多医生,都没有用,治不好。
心理医生也无法开导他。
赵铁柱夫妻俩无奈放弃,只好把儿子给带回到家里面,悉心照料地好生养着。
本来他们希望儿子慢慢能自己走出来。
谁知道在家里时间越来越长之后,赵大顺的精神病病情反而越来越加重,隔三差五的从痴呆的傻子变成狂暴的疯子,见人就打,见人就骂,即便吃镇定剂都没用。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三四年了。
老赵家本来就已经因为这事,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
谁知道,今天赵大顺突然疯癫的更厉害了,竟然拿着刀砍人,直接砍伤了他的父亲。
幸好周桂兰及时喊了附近的年壮村民过去拿着绳子把他捆住,拴了起来。
不然的话,现在的赵大顺说不定就已经弑父成功了。
周桂兰也是听邻居张奶奶说陈良医术很神奇,本来需要开刀治疗的疑难杂症,被他针灸之术一扎就扎好了。
所以周桂兰才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急匆匆的就跑过来找陈良,恳求他搭救。
但是现在她看到陈良也很为难的样子后,顿时变得悲哀无助,两眼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