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卫国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你看看你婆婆贾张氏，再看看贾东旭，还有你那俩孩子，都被教成什么样了？偷鸡摸狗，是非不分！我方卫国的种，能扔在贾家这样的粪坑里被教坏吗？我丢不起那人！”
这话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在了秦淮茹心上。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眼神里充满了凄然和无奈。
心里知道方卫国说的是实话，贾家那个环境，确实不是个养人的地方。
“那我要是真给贾家生了老三，咱俩是不是就彻底断了？”秦淮茹带着哭腔，不死心地问，“以后我是不是连口饭都来你这儿蹭不到了？”
方卫国看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却没什么怜悯。
他太了解秦淮茹了，这女人精明着呢，嘴上说得再可怜，心里头最向着的还是她那个婆家。
他淡淡地回应道：“贾家马上就有工作了，日子总会好过起来的，不缺你那口吃的。”
言下之意，你以后用不着再依赖我了。
方卫国靠在床头，点燃一支烟，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看着秦淮茹：“秦淮茹，你是个聪明人，心里有数。贾东旭那点能耐，你要是真想拿捏他，有的是办法，只是你舍不得对自家人下手罢了。你心里啊，还是把贾家看得太重。”
即便被方卫国点破了心思，秦淮茹依旧不肯放弃，她抓着方卫国的胳膊，继续装可怜：“卫国，你就帮帮我吧。我一个女人家，能有什么办法啊……”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方卫国挑眉问道。
秦淮茹眼睛转了转：“要不你帮我出个主意？或者你去把他打一顿？让他知道厉害，以后不敢再打我了？”
方卫国听了，差点没气乐了。
他弹了弹烟灰，斜睨着秦淮茹：“让我去打贾东旭？秦淮茹，你动动脑子。我这体格，你觉得我收得住手吗？万一失手把他打死了，我不得偿命？再说了，这四合院里有秘密吗？我傍晚刚教训完傻柱，全院都知道了。”
“我要是再去把你男人打了，你猜院里人会怎么说？说我方卫国专门欺负你们贾家孤儿寡母？还是说我跟你有一腿，帮你出头？”
“你要是真想找人给你出气，我看啊，你不如去找傻柱。他跟贾东旭不对付，说不定乐意帮你这个忙呢。”
方卫国冷不丁提起傻柱，秦淮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像是听到了什么顶可乐的笑话，拿眼瞟了瞟方卫国，嘴角带着几分讥诮：“他？傻柱要是有那能耐，胡同口的老槐树都能挪窝了。指望他？我还不如指望我们家棒梗明天就能识文断字呢。”
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不信赖，压根儿没把傻柱当回事儿。
方卫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身子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眼神却紧紧锁着秦淮茹：“哦？可我瞅着，傻柱那眼神儿，落在你身上可就拔不出来了。他对你没那点心思？”
秦淮茹脸颊微微一热，像是被说中了心事，手指下意识地绞着衣角，顿了顿才道：“是有那么点意思，谁看不出来？馋我的身子呗。可那又怎么样？我还能真让他占了便宜去？我又不是没脑子。”
她嘴上硬气，眼神却有些闪烁。
“呵呵，”方卫国意味深长地笑了两声，那笑声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暧昧，“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抬眼飞快地瞥了方卫国一眼，脸上红晕更深，声音也低了下去，带着几分不确定：“你的意思是，让我跟傻柱稍微走近点儿？让东旭看着不舒服？”
方卫国没吭声，只是端起搪瓷缸子呷了口水，眼神里的那份了然，却比什么话都说得明白，两人之间，已是心照不宣。
“不成，不成！”秦淮茹猛地摇头，脸上血色褪去几分，带着后怕。
“卫国，你不知道，我们家那老虔婆，还有贾东旭那驴脾气！真要是让他们抓着我跟傻柱有点什么不清不楚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我，非把我生吞活剥了不可！”
“瞧你这点胆子，”方卫国放下缸子，语气带着几分安抚。
“我又没让你真刀真枪地跟他怎么着，傻柱那榆木脑袋，你稍微给点好脸，递个话，他就能找不着北。你就让他那么不清不楚地去贾东旭眼前晃悠几下，让他心里犯嘀咕，七上八下的，又抓不着真凭实据，这事儿，还能难办到哪儿去？”
秦淮茹眼珠子转了转，细细一琢磨，方卫国这话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
贾东旭要是心里起了疑，整天琢磨她是不是跟傻柱有事儿，哪还有心思逼着她生老三？
想到这儿，她心里顿时敞亮了，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笑意，一时兴奋，凑上前就在方卫国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哎呀！卫国，你这脑子可真好使！这主意，绝了！”
方卫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随即假意往后躲了躲，板起脸：“欸，欸！干什么呢这是？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秦淮茹见他这样，反而“咯咯”笑了起来，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带着嗔怪：“行了啊你，又不是外人，跟我还装什么正经？”
笑闹过后，秦淮茹捂着肚子，可怜巴巴地望着方卫国：“说了这半天，我这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方卫国从靠墙的柜子里摸出一个小纸包，递给她：“喏，刚托人弄来的油酥花生米，垫吧垫吧。”
秦淮茹眼睛一亮，连忙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包，捻起几粒饱满的花生米扔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嚼着，吃得那叫一个香。
昏黄的灯光下，她微眯着眼，脸颊鼓鼓的，像只偷吃得逞的小松鼠。
方卫国不知何时绕到了她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略显单薄的肩膀上。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喑哑。
秦淮茹身子微微一僵，嘴里含着花生，含糊不清地说：“等我吃完的……”
话音未落，许是吃得太急，猛地“咳咳咳”呛了起来，脸憋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