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卫国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许大茂，张嘴就来，一点打点的意思都没有，就想空手套白狼？
评级晋升那是有正规考核的，哪是说句话就能办的事儿。
再说，我凭什么帮你？
见许大茂还想再说些什么，方卫国“咔”地一声掐灭了手里的烟头，脸色也冷了下来，往椅子上一靠，不再搭理他。
许大茂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站了半天，最后也只能灰溜溜地颠儿了。
砰砰砰——
院里那口破锣又被敲响了，这是要开全院大会的信号。
天刚擦黑，各家各户就端着小板凳、拿着大蒲扇，陆陆续续地聚到了院子中央。今晚的主题，是给方卫国升任正科长表示祝贺。
这四合院里的人，大多都是些势利眼，谁家混得好，就削尖了脑袋往上巴结；谁家要是落了魄，保不齐就得被踩上几脚。方卫国如今可算是院里的大红人，那待遇自然非同一般。
一大爷易中海坐在最前头，看着方卫国的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感激。
自从吃了方卫国给的药，他那方面恢复了男人雄风，虽然一大妈的肚子还没动静，但希望的火苗已经重新点燃。这可是天大的恩情！
二大爷刘海中更是把宝全押在了方卫国身上。
他之前送出去的钱，如今看来，简直是这辈子最明智的投资。只要抱紧了方卫国这条大腿，他家以后还愁没好日子过？
三大爷闫埠贵虽然没得着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但他心里那杆秤算得门儿清。方卫国出手大方，自家闺女闫解娣帮着打扫个卫生，隔三差五就能得块糖吃，这不就是沾光嘛！
于是，大会一开始，三位大爷就轮番上阵，对着方卫国极尽溢美之词，什么“年轻有为”、“厂里的栋梁”、“院里的骄傲”，好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人群里，几个女人的反应更是各不相同。
娄晓蛾坐在角落里，眼圈红红的，激动得差点掉下泪来。她肚子里怀着方卫国的骨肉，在她心里，方卫国比她那个名存实亡的丈夫亲近多了。
秦淮茹则低着头，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心里暗暗高兴，方卫国官儿当得越大，就越能接济她家。但她懂得隐藏情绪，脸上不显山不露水。
婆婆贾张氏则是一脸的沾沾自喜，心里盘算着，当初送出去那双布鞋，可真是送对了！
以后再找方卫国办事儿，把握可就大多了。
唯有贾东旭，瘫在轮椅上，听着周围的恭维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再看看自己，一种巨大的不平衡感，让他郁闷得几乎要吐血。
傻柱则抱着胳膊，靠在自家门框上，一脸的不屑。在他看来，方卫国就是个靠溜须拍马上去的小人，他打心眼儿里鄙夷。
在一片吹捧声中，易中海把方卫国请到了场中央。方卫国也没多说，就讲了几句场面话，感谢领导栽培，感谢邻里支持。话音刚落，三位大爷立刻带头鼓掌，院里众人也跟着起哄，一时间掌声雷动。
唯有傻柱，双手抱在胸前，一动不动。
他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自己的妹妹何雨水，正使劲地拍着巴掌，那双看向方卫国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格外热切的光芒。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
他这傻妹妹，八成是看上方卫国了！
这让他又气又急，生怕单纯的妹妹被方卫国那小子给骗了。
他哪里知道，他妹妹早就跟方卫国亲密无间了。
散会后，何雨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已经好久没跟方卫国亲热了，心里头跟长了草似的。
好想去找他，可听着客厅里傻柱翻身的动静，又不敢轻举妄动，心里纠结得厉害。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摸到了客厅。
“你干嘛去？”黑暗中，傻柱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何雨水吓了一跳，心虚地答道：“没……没干嘛，我就是觉得方大哥挺厉害的，把他当哥哥看。”
“当哥哥？”傻柱从床上坐起来，不信地追问，“我瞧你那眼神，可不像看哥哥！”
何雨水不敢再开口，生怕越描越黑。她眼珠一转，决定转移话题：“哥，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傻柱哼了一声：“我愁娶媳妇吗？”
“我本来还想把我同学的姐姐介绍给你呢，”何雨水故意叹了口气，“人家可是正经的工人，长得也好看……”
一听有这好事，傻柱立马换了副笑脸，凑过来追问：“真的假的？快跟我说说，啥情况？”
“你先睡觉去，”何雨水见计策奏效，赶紧说道，“明天我把人给你领来瞧瞧。”
“得嘞！”傻柱乐得屁颠屁颠的，立马躺回床上。
他原本因为方卫国升职的事儿，心里堵得慌，怎么也睡不着。这会儿一想到明天就能相亲，心情顿时舒畅起来，没过一会儿，就打起了响亮的鼾声。
何雨水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确认傻柱真的睡熟了，这才松了口气。她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像一只灵巧的猫，摸着黑，一路小跑着溜进了后院，最终熟门熟路地钻进了方卫国的屋里。
黑影一闪，带着一股少女特有的馨香，何雨水就钻进了方卫国的被窝。
“你这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方卫国伸手刮了下她的鼻梁，又好气又好笑。
“我哥睡着了，打雷都叫不醒。”何雨水一脸满足地蹭了蹭他，憋了半个多月，今晚总算是酣畅淋漓地宣泄了一回。
“你可得小心点，”方卫国搂着她，声音低沉下来，“毕竟是没出阁的姑娘，这事儿要是让人知道了，你以后还怎么见人？我现在这个位置，不知道多少人眼热盯着呢，全院的人都看着，我虽说有底牌，但能不用还是尽量不用。”
何雨水的手指在他结实的胸口画着圈圈，娇嗔道：“还不是因为太想你了嘛。”
“把心思多放学习上。”方卫国劝道。
“可我晚上就是会想你，想得睡不着。”何雨水仰起头，眼神迷离，“我想天天跟你这么‘亲近’。”
“是‘亲热’。”方卫国纠正道。
“就叫‘亲近’！”
“亲热！”
“我就不！我要罚你！”何雨水说着，便翻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