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身子猛的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萧璟安:“你,你竟然敢如此说自己的母亲?”
“母亲?”萧璟安冷笑一声目中尽是嘲讽之色:“你配吗?若是可以我宁愿你当初生下我时就把我掐死,有你这样的母亲是我此生最大耻辱!”
这时,沈鹤昀也快步走了进来:“璟安,你怎么样了?”
萧璟安笑笑:“我没事,扶我起来。”
沈鹤昀走上前将萧璟安扶起。
他站起身子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萧崇的牌位:“你当着我父亲的面用如此下作的手段陷害他的儿子,你究竟有没有心?”
赵婉怔愣一瞬爆怒:“我何曾对不起他,若非当年他执意娶我,怀璋怎会出事?”
“到如今你还要把王怀璋出事的事情算在父亲的头上,你的眼睛是瞎的吗?王家是什么人?他们为何会被贬到岭南?
当年他们家想在舅舅与晋王之间左右逢源,晋王势大,他们完全倒向晋王一派,但又怕舅舅将来会翻身,所以才让王怀璋假死脱身以图后谋,只有你,眼瞎心盲错把鱼目当珍珠。”
萧璟安说到这里,伸手指着已经悠悠醒来的王嘉柔:“你以为他真的是王怀璋的侄女?他是王怀璋的女儿,亲生女儿。
他早就背着你成家了,只不过看舅舅荣登大宝,这才利用他来接近你,没想到你这么蠢轻易就相信了他的话,还恨了我父亲这么多年。
蠢不可怕,可蠢到你这种模样,真真是世间少见!”
“我们走吧!”
萧璟安转头对着沈鹤昀说道。
沈鹤昀只深深看了明德公主一眼,扶着萧璟安离开。
“不可能,这不可能!”赵婉脸上血色尽退,她目光狠厉的盯着王嘉柔冷冷道:“说,你究竟是谁的女儿?”
“婶婶,驸马真的只是我叔叔,我才十七岁,那时,叔叔已经与婶婶您成婚,又怎么可能回到岭南生下我?”
“对,你说的对。”赵婉瞬间平静了下来,目光也变的柔和。
“行了,起来吧,虽然今日没有成事,但是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之事为真,无论如何他都要为你的清白负责,这个忠义王妃的位置只能是你的。”
王嘉柔目光闪了闪没有说话,她已经不想嫁给萧璟安了。
尽管他长相俊美又是大庆唯一的异性王,可刚刚他中了媚香看到她出现时,眼中那种狠厉让她想起都觉得骨头发凉。
他宁愿拿刀刺自己都不愿碰她一下,若自己真的嫁给他,那他会放过自己吗?
想到这些,王嘉柔不禁打了个哆嗦。
刚刚听他的那些话,已经把自己的底细查的底朝天,就算将来自己真的成了他的王妃,他只怕有数百种手段让自己死的悄无声息。
她有些后悔了,不该来京城,不该肖想成为忠义王妃。
等回到公主府,她要告诉爹爹,她不嫁萧璟安了。
“璟安,你怎么样?”沈鹤昀担忧的看着脸色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萧璟安。”
“还能坚持。”萧璟安咬着牙说道。
“他中了媚香,这个不是毒,解起来却很麻烦,解药需要现配,只怕时间来不及。”谢九藜神情怪异的看了萧璟安一眼说道。
“需要多长时间?”沈鹤昀不解的问道。
“解药配好需要七日。”
“啊?!那璟安岂不是要再受七日的折磨?”沈鹤昀吃了一惊。
“所以,我才说时间来不及。”
“什么意思,表妹说清楚。”
“若是不解毒,十二个时辰之后,体内的药性也能自行散去。”
“噢,这样啊!”
沈鹤昀同情的拍拍萧璟安的肩膀:“熬十二个时辰,总比七日要好,这个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只能你自己熬着。”
萧璟安气恼的瞪他一眼:“闭嘴。”
知道他无碍,两人都放下心来。
萧璟安受了伤,没办法再骑马,沈鹤昀只好派人又回了趟城,找了马车过来将他拉回松风听雪楼。
皇宫内
听明白赵婉话中的意思之后,赵珩直接被气笑。
“你的意思是说,璟安在他爹的灵堂内对王怀璋的侄女王嘉柔起了不轨之心,轻薄了她,所以璟安必须要娶她为妃?”
“嘉柔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被璟安玷污了身子,他若不娶那岂不是逼着嘉柔去死吗?”
赵珩冷嗤一声:“若我没记错的话,王家是被流放到岭南的吧?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未经允许就把王家女从岭南接回来?”
“皇兄,岭南那种烟瘴之地,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您就把王家赦免了吧,让他们一家都从岭南回来,也好让驸马一解思念家人之苦。”
“这么说,是王怀璋未经同意,擅自将王家人从岭南接回京城的?”
“不,不是驸马,是我的意思,嘉柔是个好的,虽然人在岭南,但也是家中精心教养着长大的,与京中的那些贵女们也不差什么,璟安不是一直不愿成婚吗?
我想着他应该是看不上京中的那些个贵女们,所以才把嘉柔从岭南接到京中,两人年龄相当,品貌也相配,如今又出了那种事情,不如您就下一道赐婚圣旨成全他们二人吧。”
“璟安喜欢她?”
赵婉点点头:“若是不喜欢又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
“那他自己怎么不来?”
“婚姻之事向来由父母作主,我是他的母亲,自然要替他操办婚事。”
“既然你都已经同意了,还来寻我做什么?直接给两人定下婚事不就好了?”赵珩冷笑着问道。
赵婉咬咬唇:“璟安的婚事自然是由皇兄您下一道赐婚圣旨才更显体面?”
“体面?谁的体面,是璟安的还是他王家的?朕看你是昏了头了!”
赵珩一掌重重拍在御案上。
赵婉被吓得身子抖了抖,可怜巴巴的看着赵珩:“皇兄,我是真心为璟安好。”
“真心,你当朕是傻子吗?明德你过了!”
听到皇兄喊自己的封号,赵婉知道他这是真的生气了,但依旧不甘心,于是又道:
“我是他的母亲,我想娶个称心的儿媳怎么了?谁家孩子的婚事不是由父母作主,我还是公主呢,凭什么我儿子的婚事我不能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