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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美晶端着温牛奶的手在推门时微微发颤。

护士那句“预付半年护工费”像根细针,扎破了她心底最后一层侥幸——她原以为元彬不过是出于朋友情面垫付了手术费,却不想连后续护理都安排得滴水不漏。

病房里,权启龙正攥着护士递来的苹果,见姐姐进来立刻扬起笑脸:“姐,元哥说等我出院要带我去吃必胜客。”少年苍白的脸上泛着病号特有的虚红,眼尾还留着被崔从珂手下打肿的淡青。

权美晶喉头发紧,将牛奶递过去时,指尖擦过弟弟手背——那温度烫得惊人。

“小启发烧了?”她转身要喊护士,却被元彬拦住。

男人不知何时已打完电话,站在窗边的影子投过来,将她笼罩在一片暖融融的阴影里:“刚量过,37.8度,医生说术后正常反应。”他从外套内袋摸出个温度计晃了晃,金属头还带着体温,“我让护士半小时后再来查一次。”

权美晶盯着他指尖的温度计,突然想起今早缴费单上那个让她心跳漏拍的数字——手术费、重症监护室护理费、进口抗生素,林林总总加起来足有二十八万。

她攥着缴费单在走廊站了十分钟,直到护士推着治疗车经过,那句“307床那位先生真大方”像惊雷劈下来,才让她后知后觉想起,这些天她忙着照顾弟弟,竟连缴费单都没仔细看。

“元先生……”她转身时,元彬正低头给权启龙调整床头高度,白大褂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截肌理分明的手腕。

那是双能握手术刀的手,也是方才在缴费处毫不犹豫签字的手。

元彬抬头,见她眼底泛着水光,立刻明白了什么。

他扯过椅子让她坐下,语气轻得像哄受了惊的鹿:“美晶姐,我在韩国有个合作项目,崔从珂那笔钱是项目款。小启的事是意外,我既然遇上了,总不能看着孩子被打还没人管。”

“可二十八万……”权美晶声音发涩,“我在便利店打工,一个月才三千五。”

元彬忽然笑了,指节抵着下巴:“我大学刚毕业那会儿,在工地搬过三个月砖,一天赚一百二。后来跟着师傅学推拿,给喝醉的老板按脚,被吐过三次。”他伸手揉了揉权启龙的发顶,少年正捧着牛奶小口喝,睫毛上还沾着没擦干的泪,“人活一世,谁还没个难的时候?小启是好孩子,该被好好对待。”

权美晶喉结动了动。

三天前在元彬公司,崔从珂走时抱她的画面突然涌上来——那姑娘身上带着股甜甜的橘子香水味,贴在她耳边说“美晶姐,要是哪天我走投无路,能求你帮个忙吗?”当时她只当是小丫头撒娇,此刻再想,崔从珂看元彬的眼神里,分明藏着不安的涟漪。

“我打算去趟韩国。”元彬突然说,“崔从珂的家族在那边有点势力,小启被打应该和她脱不了干系。我得弄清楚她到底卷进了什么事,总不能让麻烦跟着她到国内。”

权美晶猛地抬头:“我和你一起去!”话出口才觉唐突,耳尖发烫,“我……我在韩国读过两年语言学校,懂点那边的规矩。”

元彬没拒绝,反而从外套内袋摸出车钥匙晃了晃:“先回家收拾点东西。你这两天都没合眼,等下在车上睡会儿。”

夜风卷着秋凉钻进车窗时,权美晶正盯着元彬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发呆。

他右手小指根有块淡褐色的茧,像是常年握笔留下的——水德星君的记忆里,这双手曾结过千变万化的法印,此刻却稳稳扶着方向盘,在晚高峰的车流里不急不缓地挪。

“困了就睡。”元彬忽然开口,声音像浸了温水的棉絮,“我开得慢。”

权美晶本想强撑着说不困,可后颈刚贴上座椅靠垫,眼皮就沉得抬不起来。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什么软软的东西盖在腿上——是元彬的外套,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水味。

再睁眼时,车已经停在元彬住的小区楼下,路灯透过车窗斜斜切进来,在他侧脸上镀了层暖黄的边。

“到了。”元彬解安全带的动作很轻,怕惊醒她,“睡了四十分钟,比昨天多了十分钟。”

权美晶手忙脚乱要还外套,却在碰到他手腕时顿住——那温度低得反常,像块温玉。

她想起昨夜在病房,元彬给小启喂粥时,手指不小心碰倒了碗,滚烫的粥泼在他手背上,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家在六楼,没电梯。”元彬先下了车,绕到另一侧给她开车门,“小心台阶。”

楼道里声控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

权美晶跟着他往楼上走,目光落在他后颈那道淡白的疤痕上——那是三天前送小启去医院时,被碎玻璃划的。

当时她要给他处理伤口,他却笑着说“不疼”,现在看,结痂的痕迹足有半指长。

开门后,元彬的家意外整洁。

客厅茶几上摆着两盆绿萝,阳台晾着洗得发白的蓝衬衫,最显眼的是书房半开的门里,整面墙的书架上塞满了医书和地理杂志。

权美晶换拖鞋时,瞥见玄关鞋柜最上层摆着张合影——元彬和个穿白裙子的姑娘站在樱花树下,姑娘手里举着个插着“25岁”蜡烛的蛋糕,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

“那是江瑜。”元彬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手里端着杯温水,“我女朋友,在市医院当护士。”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她人很好。”

权美晶接过水杯时指尖发颤。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些天依赖元彬的模样有多可笑——人家有相恋五年的女友,却为了她弟弟的事忙前忙后,而她呢?

竟贪心到想跟着去韩国,想更靠近这个像光一样的男人。

“我去洗个澡。”她低头盯着杯里的涟漪,“身上都是医院的消毒水味。”

元彬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浴袍在衣柜第三格,洗发水是薄荷味的,江瑜买的。”他转身走向书房,“我先整理下韩国的资料,崔从珂下午发了份家族企业的财报过来,我得看看有没有漏洞。”

水声响起时,元彬正对着电脑皱眉。

崔从珂发的资料里,有张她和个穿西装男人的合影,男人胸前别着枚青金石胸针——那是韩国安氏财阀的标志。

水德星君的记忆突然翻涌,他想起千年前在天界见过的安氏先祖,那是个靠贩卖灵珠发家的散修,最擅长用利益编织罗网。

“啊!”

一声闷响惊得元彬差点掀翻电脑。

他冲出门时,正看见权美晶扶着浴室门框,右膝磕在防滑垫边缘,鲜血顺着小腿往下淌,瓷砖地上还躺着块没拧紧的洗发水盖。

“怎么这么不小心?”元彬蹲下来,指尖刚要碰她的伤口,又想起什么似的缩回手,“我去拿药箱。”

权美晶却抓住他手腕:“别……”她呼吸急促,额角渗着冷汗,“伤口疼得厉害,可能伤到筋了。”

元彬这才注意到,她的膝盖肿得像发面馒头,皮肤下隐约透着青紫色。

他叹了口气,屈指在她膝盖上方三寸处点了两下,灵力顺着指尖渗进去——这是水德星君的“润脉术”,能暂时缓解疼痛。

权美晶倒抽一口凉气。

她感觉有股清凉的暖流从膝盖往上窜,疼得发木的腿渐渐有了知觉。

元彬的手指按在她小腿上,温度依旧低得反常,却让她想起小时候发烧,妈妈用凉毛巾敷在她额头上的感觉。

“好了。”元彬抽回手,掌心沁出薄汗,“明天去医院拍个片,可能要打石膏。”

权美晶盯着他发颤的指尖,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

他的掌心凉得像雪,却让她发烫的脸颊舒服得直颤:“元彬,你到底是什么人?”

手机在客厅响起,是江瑜的短信:“今天值大夜班,冰箱里有炖好的莲藕汤,记得热了喝。”元彬的手猛地缩回,像被火烫了似的。

他低头盯着手机屏幕,江瑜的头像在黑暗里亮着,像颗小小的星。

权美晶看着他突然绷紧的后背,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

她想起玄关那张合影里,江瑜的手指正戳着元彬的酒窝——那是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触碰的地方。

而她呢?

不过是个被他帮助的可怜人,有什么资格贪恋他的温度?

“我去拿药箱。”元彬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温和,“你先穿好浴袍。”

处理完伤口已是深夜。

权美晶裹着薄荷味的浴袍坐在客厅沙发上,看元彬在书房里打坐。

他背对着她,肩线像刀刻的山梁,月光从窗户斜切进来,在他身侧投下片银白的光。

她鬼使神差地站起来,脚步轻得像片云。

指尖即将碰到他后颈那道疤痕时,突然听见他低低的叹息。

“美晶姐。”元彬没回头,声音里带着点沙哑,“太晚了,去卧室睡吧。我在沙发凑合一晚。”

权美晶的手悬在半空,像片被风卷起来的叶子,最后轻轻收进袖管里。

她望着他挺直的脊背,忽然明白有些心事,就该像今晚的月光——明明亮得晃眼,却始终隔着层玻璃窗。

权美晶站在客厅边缘,月光从纱窗漏进来,在元彬后背镀了层银边。

他打坐的姿势像株在山风里立了千年的古松,脊背绷得笔直,连呼吸都轻得像落在花瓣上的晨露。

她的手指无意识绞着浴袍系带,薄荷香混着浴室残留的水汽,在鼻尖萦绕成一团乱麻——那是江瑜的味道,是元彬生活里早就刻好的印记。

“美晶姐?”元彬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得她指尖一颤。

他不知何时已睁开眼,目光像潭深不见底的静水,“膝盖还疼吗?”

“不疼了。”她慌忙摇头,浴袍滑下肩头也没察觉,“我、我想去卧室找件干衣服。刚才洗澡……浴袍有点湿。”

元彬起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她额前碎发乱飘。

他指了指主卧半开的门:“衣柜第二格有我没拆封的t恤,你将就穿。”话音未落,又补了句,“江瑜上个月买的,她总说我衣服太旧。”

权美晶的脚步在卧室门口顿住。

衣柜里挂着一排蓝白相间的衬衫,最上面一格整整齐齐放着叠好的衣物,最上面那件t恤是奶油色的,标签还没剪。

她伸手去拿时,一张照片从叠好的衣服里滑出来——是元彬和江瑜的合照,背景是医院走廊,江瑜穿着护士服,手里举着个插着“在一起五周年”字样的小蛋糕,元彬弯着腰,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两个人的笑都甜得能浸化糖。

“啪嗒。”照片掉在地板上,权美晶慌忙去捡,膝盖却在蹲下时猛地一疼。

她扶着衣柜稳住身子,忽然听见客厅传来元彬的手机铃声。

“喂,小瑜?”元彬的声音隔着门飘进来,带着她从未听过的软意,“我没喝莲藕汤呢,等下就热。今天美晶姐弟弟的事……对,她在我家。放心,我让她睡主卧,我睡沙发。”

水珠顺着发梢滴在颈后,权美晶感觉有团火从脚底烧到耳根。

她手忙脚乱扯过t恤套上,衣摆长得快到膝盖,却怎么都系不好浴袍的腰带。

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发红,像只被雨淋湿的猫——多可笑啊,人家不过是出于善意的照顾,她却贪心到想把这温暖据为己有。

浴室的瓷砖还沾着水。

权美晶拧开热水龙头,蒸腾的雾气很快模糊了镜面。

她伸手去够洗发水时,听见元彬的声音又响起来:“明天我去高丽?小瑜你别担心,就处理点项目上的事……嗯,等我回来给你带参鸡汤,你不是说上次那家的太咸了?”

“哗啦——”

防滑垫突然移位,权美晶整个人撞在浴缸边缘。

鬓角磕在瓷砖上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后背也火辣辣地疼,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破了。

她扶着墙想站起来,膝盖却软得像团棉花,只能扶着浴帘低喊:“元彬!元彬!”

元彬撞开浴室门时,额角都渗出了汗。

水汽裹着他冲进来,权美晶这才发现自己浴袍带子不知何时松开了,奶油色t恤浸了水,半透明地贴在身上。

她慌忙去拽浴袍,却疼得倒抽冷气,鬓角的血已经顺着脸颊流到锁骨,后背的伤口在t恤上洇出片暗红。

“别动。”元彬的声音哑得厉害,他蹲下来时避开她的视线,“先处理鬓角的伤。”

灵力从他指尖渗进伤口,权美晶却觉得更烫了。

他的手指扫过她耳垂时,她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水声。

元彬的喉结动了动,从药箱里取出棉签的手在发抖:“后背的伤……可能需要看一下。”

权美晶咬着嘴唇转过身。

t恤被血粘在背上,元彬用生理盐水轻轻擦拭时,她能感觉到他呼吸喷在后颈的热度。

“划了道口子,不深。”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但得消毒。”

酒精棉片碰到皮肤的瞬间,权美晶猛地一颤。

元彬的手顿住,灵力裹着清凉顺着伤口蔓延,却压不住她发烫的体温。

她盯着镜子里的影子——元彬俯身的轮廓,和她贴得那样近,近到能数清他睫毛的根数。

“叮——”

手机在客厅响了第三遍。

元彬像被烫到似的直起身子,手机屏幕亮着,江瑜的消息跳出来:“刚才听你说美晶姐在,她弟弟的伤好些了吗?我明天调休,给你们带点粥过去?”

权美晶看着他瞬间绷紧的下颌线,突然觉得喉咙发苦。

她抓过浴袍裹紧自己,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没事了,你去回消息吧。”

元彬攥着手机的手青筋凸起。

他望着权美晶鬓角还在渗血的伤口,又看了眼手机屏保——那是江瑜在樱花树下的笑,花瓣落在她发间,像落在他心尖上。

水德星君的记忆突然涌上来,他想起千年前在天界,自己也曾为了一场露水情缘动过凡心,最后不过是镜花水月。

而现在……他摸了摸胸口,那里还戴着江瑜送的转运红绳,绳结都磨得发亮了。

“美晶姐。”他背过身去,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温和,“你先去卧室睡。我去客厅给小瑜回消息。”

权美晶坐在床头,听着客厅里元彬压低的声音:“小瑜,别麻烦了,美晶姐明天就走……对,我心里有数。”月光透过窗帘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她的影子,瘦得像片被风吹皱的纸。

她摸了摸鬓角的纱布,那里还残留着元彬指尖的凉意,可再凉,也凉不过她此刻的心。

床头柜上的座机突然响了。

元彬接起来时,声音里带了点笑意:“阿斌?这么晚还没睡?”

权美晶蜷缩在被子里,听着他说“明天我去高丽,你照顾好自己”“想吃什么?等我回来给你带”,突然想起玄关那张合影里,江瑜戳着元彬酒窝的样子。

原来他的温柔,从来都不是只给某个人的——是给弟弟的,给女友的,给所有需要他的人。

而她,不过是其中一个需要帮助的人罢了。

夜色渐深,权美晶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听见元彬轻手轻脚走进客厅的声音。

她摸了摸身侧的手机,崔从珂下午发的消息还在未读里:“美晶姐,安氏财阀的人可能要找元彬麻烦……” 她咬了咬嘴唇,终究没点开。

有些事,或许等天亮了再说吧。

窗外的秋蝉突然噤了声。

权美晶翻了个身,看见元彬在沙发上蜷成一团的背影。

他的手机屏幕亮着,是江瑜的照片,在黑暗里温柔地发着光。

她闭上眼睛,眼泪顺着鬓角的纱布渗进枕头——有些心事,果然只能烂在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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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彬家的客厅里,落地灯投下暖黄的光晕,权美晶攥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颤。

屏幕上是医院发来的缴费成功通知,金额栏的数字像团火,烧得她眼眶发酸。

“元先生,这钱……我一定会还的。”她声音发哽,朝鲜族特有的软糯尾音裹着浓重鼻音,“弟弟的手术费拖了三个月,今天医生说下周三就能安排了……”

元彬正往保温杯里续热水,闻言手顿了顿。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家居服,眉眼在热气里有些模糊:“美晶,都说了别叫‘先生’,当我是朋友就行。你弟弟的情况特殊,造血干细胞匹配不容易,耽误不得。”

权美晶抬头,正撞进他眼底的温沉。

那双眼和三个月前在医院初见时没什么不同,可她知道,这副年轻躯体里住着的,是活了上千年的水德星君。

那天她跪在血液科走廊哭到脱水,是这个“大学生”蹲下来,用指节轻轻碰了碰她手背:“哭坏了身子,怎么照顾弟弟?”

后来她才知道,他往弟弟账户里打了三十万。

“我……我去洗个澡。”权美晶突然站起来,发顶蹭到了吊灯穗子,“身上有消毒水味,熏得慌。”

元彬没察觉她耳尖的红,指了指浴室方向:“浴袍在门后挂钩,防滑垫铺好了——”

“砰!”

话音被一声闷响截断。

元彬瞬间从沙发上弹起,修仙者的五感让他清晰捕捉到浴室里瓷器碎裂的脆响,还有权美晶压抑的痛呼。

他撞开浴室门时,水汽正顺着门框往外涌,权美晶蜷在地上,右膝磕在碎裂的肥皂盒上,鲜血混着水珠往下淌,发梢滴着水,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伤了哪里?”他蹲下来,指尖悬在她膝头上方三寸,水灵气凝成淡蓝光雾,“别动,我帮你——”

“疼……”权美晶突然抓住他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肤里。

她仰着头,湿发黏成几缕,睫毛上挂着水珠,“元彬,我好怕。怕弟弟撑不过去,怕还不起你的钱,怕……”

她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个字被水声淹没。

元彬这才发现,她只裹着件薄得透光的浴袍,锁骨处的水珠顺着肌理往下滚,在腰际汇成小水洼。

他喉结动了动,强行将视线挪到她膝盖的伤口上,灵气输入的动作更急切了些。

手机在客厅响起,是微信提示音。

元彬的手机屏亮着,江瑜的头像跳出来:“彬哥,我煮了你爱吃的莲藕排骨汤,冰箱里还有你上次说想吃的糖藕。今天别忙太晚,我等你。”配图是砂锅的热气,和案板上切得整整齐齐的糖藕片,蜜色糖浆在灯光下泛着甜津津的光。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悬了两秒,突然想起昨晚江瑜给他贴退热贴的场景。

他前阵子为突破瓶颈强行运转功法,着了寒,烧得迷迷糊糊时,是她整夜守着,每隔半小时就用湿毛巾擦他额头,嘴里念叨着“大傻子,修仙也不能不要命”。

“好了。”元彬收回手,退后两步拉开距离,“伤口结疤了,明天就能消肿。”

权美晶这才惊觉自己浴袍半滑,慌忙拽紧领口。

她望着元彬刻意垂落的眼睫,喉咙像塞了团棉花:“元彬,我是不是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元彬转身去拿医药箱,背对着她,“你弟弟的事,我明天就飞高丽。那边有位老中医擅长调理术后气血,我之前托人联系过。”

“不用了。”权美晶突然站起来,浴袍下摆沾着水,在地板上拖出一道痕迹。

她走到元彬面前,仰头看他,“我刚才在浴室想明白了……有些事,不能总麻烦你。”

元彬一怔:“美晶?”

“我申请了去高丽的护工工作。”她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合同,“那边医院给护工的工资高,包吃住,还能就近照顾弟弟。你给的钱,我按月还,每个月——”

“美晶。”元彬打断她,语气突然严厉,“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好好读书。你弟弟手术成功后需要心理疏导,你学的临床心理学正好用得上。钱的事,我什么时候催过你?”

权美晶眼眶又红了,可这次没哭。

她盯着元彬身后的婚纱照——那是江瑜硬拉着他拍的,他穿着白衬衫,她穿着浅粉连衣裙,背景是学校后山的樱花树。

照片里的元彬笑得比现在生动,像真正的二十岁男生。

“我知道了。”她吸了吸鼻子,“那……我明天就回学校上课。你去高丽的话,帮我给弟弟带包糖,他总说韩国的橘子软糖甜。”

元彬应下,转身去厨房拿吹风机。

等他回来时,权美晶已经换好了衣服,手里提着她那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

玄关的灯光下,她冲他笑:“元彬,谢谢你。但以后……我会试着自己走。”

门关上的瞬间,元彬的手机又亮了。

江瑜发来新消息:“刚才听峰子说你家有客人?我煮了两人份的汤,你要是方便,带朋友来喝?”

他望着手机里那个扎着马尾、眼睛弯成月牙的姑娘,突然笑了。

拿起车钥匙时,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求婚戒指——是上个月在古玩市场淘到的老玉戒,水德星君说,这玉里有千年寒潭的灵气,最适合送心上人。

窗外起了风,吹得樱花树沙沙响。

元彬锁门时,瞥见玄关镜里的自己。

还是那张年轻的脸,可眼底的沉稳里多了些温度——是江瑜带来的,是人间烟火熏出来的。

他低头回消息:“不用带朋友。我现在就回家,喝你煮的汤。”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嘴角的笑,像春风吹化了千年冰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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