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过了一阵,他听到这声音越来越近,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萧衍用手掀起了帐幔的一角,发现有一黑衣人已经将门推开,这人手中正拿着一把锋利的尖刀,眼看就要朝他们刺过来。
萧衍虽说是从小习武,可这晚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完全没有准备,手中也没有任何的武器,萧衍知道自己必须保护苏云婉。
“小心!”萧衍叫了出来。
这黑衣人的尖刀朝着苏云婉刺来,可终究还是被萧衍挡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知道自己杀错了人,惹了大祸,正要匆匆离去时,却被萧衍将他手上的尖刀夺了过来,一把将他按在了地上。
“你是何人?为何会到此地?”萧衍问,他身上正流着鲜血。
萧衍见这人不说话,直接将他脸上的黑纱揭开,却发现这人就是王府中的刘武。
这刺客知道自己被萧衍发现了身份,只得跪地求饶。
“王爷饶命,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却不想伤害到了您。”刘武说。
萧衍怒火中烧:“奉命行事?你本就是我府上的人,你奉谁的命行事?”
萧衍问出这话的时候,心里其实就已经有了答案。
刘武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半天才开了口:“王爷饶命,奴才是奉王妃的命行事,王妃让奴才务必要取苏云婉的性命,奴才没料到您在她身边,这才误伤了您。”
“蠢东西,你是我的人,竟然敢为她做事,活该受死!”
萧衍正要举起这把尖刀了结了刘武的性命,谁知刘武却说道:“王爷,我一家老小还指望着我来养活,您若是杀了我,我倒是一了百了,可我妻儿和母亲又怎么活下去呢。”
刘武说得让人有些动容,萧衍还是没有下得去手。
“你立刻回去告诉杜贤芝,我必然要将她这等毒妇休了不可!”
“是,王爷。”刘武飞快地跑出了这宅子。
“王爷,您没事吧?”苏云婉哭了出来,烛影闪烁之间,她分明看见了萧衍身上的血。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
苏云婉起身,将床头的布条撕了下来,绑在了萧衍的身上。
秋月在隔壁屋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她看见受伤的萧衍,立即就将屋里的止血药拿了出来。
“王爷,是云婉对不起你,让你受伤了。”苏云婉看到萧衍身上的伤,心里止不住地伤心。
“不要这么说,是我府上的人对不住你。”
苏云婉将药膏涂抹在萧衍的伤口,接着又用布条将他的伤口包扎好。
信王府。
“王爷,人带到了。”管家将杜贤芝请进了萧衍的书房,在书房外,杜贤芝已经看到了刘武,自然就明白萧衍找他的原因,她却仍昂着脖颈维持着王妃仪态。
“将刘武带进来!”
刘武进来后,萧衍反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王妃可知本王找你何事?”萧衍问杜贤芝。
“王爷既然什么都知道了,又何必再问我?”
“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萧衍掐住她脖颈抵上石壁,掌心触到她颈间跳动的血脉。昨夜刺客的刀就擦着这样的位置划过,若非他替苏云婉挡下......
“杀我?”杜贤芝呛咳着笑出声,眼底泛起血丝,“王爷若是真的敢动我,那就休怪我不客气,陛下若是知道了苏云婉还活着,而且还和你在一起,你猜他会怎么做?”
萧衍闻言,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阴翳。他深知此事若被皇帝知晓,定然会掀起轩然大波,危及自身。
“你在威胁我?”萧衍说道。
杜贤芝心下一慌,却强装镇定,挺直了脊梁,怒目而视:“不是妾身要威胁王爷,而是王爷实在是将妾身逼到了绝路上。”
萧衍微微眯起双眸,语气冰冷地说道:“杜贤芝,你莫要逼本王。”
杜贤芝咬了咬嘴唇,毫不退缩:“是你欺人太甚!”
萧衍看到了杜贤芝眼里的泪水,一把将她放开了。
“萧衍,你这辈子都是对不住我的,虽说这婚是陛下赐的,你对我没有感情,可说到底我还是你信王的人,哪怕是名义上的夫妻你都做不到,宁愿冒着杀头的风险也要和你心爱的苏云婉在一起,你可曾想过我的境遇?”
萧衍看了一眼杜贤芝,只能将视线转移到别处。
他知道自己作为他的丈夫,的确是辜负了她。
但是爱就是这样不讲道理,他的心已经不可能再给第二个女人。
“你走吧,这件事情我不会再追究。”萧衍说道。
杜贤芝嘴角闪过一丝苦笑,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始终开不了口,她转身看了萧衍一眼,接着便离开了,心里满是悲愤与绝望。
*
“小主,听说陛下过几日要来洛阳最大的普度寺为民祈福,到时候小皇子也会跟着他来洛阳。”秋月急匆匆地跑来告诉苏云婉。
苏云婉停下手中的针线,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她手里缝的衣服,正是为自己的儿子萧琮准备的,这么久没有见到他,也不知道他长高了没有,想不想自己这个母亲。
“你是在何处听说的?”苏云婉问道。
“小主,这洛阳城满大街都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这几日洛阳城大大小小的街道都要清扫一番,就是为了迎接陛下和小皇子呢。”
“不知道琮儿现在过得怎么样。”苏云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秋月当然知道苏云婉心里的思念之情,她走到苏云婉身边说道:“小主,琮儿再怎么说也是陛下唯一的儿子,您就算不在他的身边,陛下也一定会让人照顾好他的。”
苏云婉心里何尝不清楚,就算是有人能照顾他,可又有谁会像亲娘一样待他呢?
“秋月,我们得想个法子去看看琮儿。”
“什么?”秋月有些不敢相信。“小主,这可万万使不得,若是被陛下发现了,咱们到时候可如何是好?”
秋月在皇宫里陪伴了苏云婉许久,她当然知道这皇帝萧策阴晴不定的脾气。
“直接见琮儿当然是不可能的,可我最近总是做梦梦见他,对他的思念实在是太深,若是能躲在角落里远远地看他一眼,我也是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