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循声望去,雾气中缓缓走出一位身着青灰色长袍的老者虚影。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温和,眼神却如深潭般沉静,周身萦绕着与玉佩同源的柔和光晕。
“您是……镜渊守护者?”林小满握紧手中的青铜剑,虽未感受到敌意,却仍保持着警惕。
老者虚影微微颔首,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吾乃第九代守护者玄谷子。你能来到此处,足见血脉与心性皆合传承之选。”他抬手一挥,周围的雾气骤然散去,露出一片悬浮的石台,石台间以锁链相连,每座石台上都刻着不同的符文。
“此处是守护者的试炼之地,”玄谷子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欲承守护者之责,需过三关试炼——心、术、境。过,则得历代守护者之力;败,则永困于此。”
林小满目光扫过那些散发着威压的石台,想起古籍中记载的守护者使命,毅然点头:“请前辈指引。”
第一关:心之试炼
脚下的石台突然亮起红光,林小满眼前的景象骤然变换。他仿佛回到了故乡的村落,父母正倚在门边朝他招手,儿时玩伴笑着递来野果。可下一秒,村落燃起大火,熟悉的面孔在烈焰中扭曲,化作之前被他斩杀的怪物嘶吼着扑来。
“小满,为何要丢下我们?”“你所谓的守护,不过是让更多人送死!”
尖锐的质问刺入耳膜,林小满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他猛地闭眼,青铜剑反手抵住自己的眉心:“心若不坚,何谈守护?”
剑身符文亮起,幻境如玻璃般碎裂。当他再次睁眼时,石台红光褪去,玄谷子的声音带着赞许:“心不为外物所扰,可入下一关。”
第二关:术之试炼
前方的锁链延伸出一条通路,尽头的石台上悬浮着一面水镜。林小满走近时,镜中突然映出黑袍人的身影——正是之前被他斩杀的那个神秘人。
“又见面了,林小满。”镜中黑袍人冷笑,手中黑剑化作黑雾袭来。林小满挥剑格挡,却发现对方的招式与自己如出一辙,甚至预判了他的每一次变招。
“这是你内心深处对力量的忌惮所化,”玄谷子的声音从旁传来,“守术者,需知己所长,亦容己所短。”
林小满心头一震。他想起与黑袍人战斗时的吃力,想起自己总在模仿前辈的剑招。此刻他突然收剑,不再硬拼,而是侧身避开黑雾,指尖抚过青铜剑的符文:“我之术,不在复刻,而在守护。”
剑身上的符文骤然炽亮,化作一道光幕将黑雾震散。水镜泛起涟漪,黑袍人的身影渐渐消失。
第三关:境之试炼
最后一座石台空无一物,只有中央刻着一个巨大的“无”字。林小满踏上去的瞬间,整个人仿佛沉入深海,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他看到无数个自己——有放弃使命归隐山林的,有被魔神诱惑堕入黑暗的,也有在战斗中牺牲、让世界陷入浩劫的。
“所谓境界,并非力量强弱,”玄谷子的声音变得缥缈,“而是看清所有可能后,仍选择最初的路。”
林小满看着那些“自己”的结局,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将青铜剑插在石台上,伸手抚过胸口的玉佩:“我曾怕过、累过,却从未想过回头。”
话音落下,所有虚影同时碎裂。石台剧烈震动,历代守护者的虚影从四面八方浮现,他们手中的光芒汇聚成一道光柱,注入林小满体内。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经脉中涌动,脑海中涌入无数关于镜渊的秘辛与术法。
当光芒散去,林小满睁开眼,眸中多了几分沉静与沧桑。玄谷子的虚影微笑着点头:“从今日起,你便是第十代镜渊守护者。”
他抬手一挥,石室的墙壁缓缓打开,露出通往外界的路。“魔神虽被压制,但其残魂仍在镜渊深处蛰伏。去吧,用你的力量,彻底斩断这宿命的锁链。”
林小满握紧青铜剑,玉佩在胸前微微发烫。他转身踏入通路,背影在光芒中愈发挺拔——属于守护者的真正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