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军拿到兔毛时,已经被兔毛的质量震惊到了,他之前收到的长毛兔兔毛的质量可没这么好。他觉得这可以给他的外贸出口生意带来不错的口碑。
张军立即将陈砚那袋兔毛样本带到了一位做外贸出口的老商人手里。
这位老商人在行业内也算小有名气,常年跟海外客户打交道,一打开袋子,他就愣住了。
“这质地……不是普通的本地兔毛。”他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些洁白细腻的毛丝,“密度高、弹性好,简直是上等品。”
他抬头看了眼张军:“你从哪儿弄来的?”
“是我朋友在县里搞的试验项目。”张军并不想让他知道兔毛的来源,含糊地回答了。
老商人沉吟片刻,随即拍板道:“行,我接了!价格比市面上高五成,不过质量不能比这个差,我要长期收。”
等张军的电话打回邮局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只能留言让邮局的工作人员转达。
此刻的陈砚正和苏昭在自家后院研究着荒山的情况。
他听到邮局工作人员转达的留言是,兴奋得无以复加。
陈砚站在自家后院,嘴角微微扬起。
高于市价三成,听起来不多,但对刚起步的他而言已经是超出他的预想了,这意味着利润空间直接翻倍。
而且是长期订单,这意味着他们的第一步彻底跨出去了。
“比我预想的来得更快。”他低声说道,
“现在我们要开始放大规模,现在我们手上的兔子。”苏昭笑着对陈砚说道,“不过我们不能太张扬,不然容易被盯上。等到真的规模起来了,我们再组织附近的村民开始养殖长毛兔。”
陈砚点点头,这正是他想要的方向。
他们迅速行动起来。
而王秀兰作为陈砚的合作伙伴,陈砚第一时间就将消息告诉她,让她开始准备裁剪兔毛。
同时她很也在医院内部组织了几名家属,开始编织竹制品,一来准备编织更多的兔笼,二来这些竹制品也是她和陈砚手工体系的一环。
“这样一来,就算我们兔子的规模放大了我们也有足够的兔笼。”王秀兰一边整理兔毛,一边说,“而且大家也能赚点外快。”
“辛苦你们了。”陈砚语气诚恳。
王秀兰笑了笑:“我们可不是免费的,我们可都能赚到不少钱。”
屋内响起一阵笑声,气氛轻松了些。
但只有陈砚心里清楚,这不是简单的副业,而是一个手工体系的雏形。
未来如果扩大规模,完全可以带动整个乡镇的手工业发展。
然而,却是引起了别人的关注。
这几天门卫老赵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几天他亲眼看到陈砚频繁出入老病号楼,手里拎着几个鼓鼓的麻袋,而且医院的家属也频频往老病号楼走。
有一天他忍不住问陈砚,“这是在干啥?也不像是你上次说的兔子呀!”
陈砚笑着答:“还是给省里的专家做研究呢!顺便帮大家找点零花钱。”
“就靠这个?”老赵狐疑地看着他,“你是做什么买卖的?”
“真没什么特别的。”陈砚语气温和。
老赵没再追问,但他心里却种下了一个疑问:一个小年轻,哪来这么多门路?
又是和专家合作,又是送货到外地……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夜晚,陈砚独自站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星星。
两世的记忆告诉他,这个时代并不宽容。
一个普通人想挣脱束缚,谈何容易?
但这一世,他不想再让家人受苦。
几天后。
夜风轻拂,医院库房外的槐树枝桠摇曳,在月光下投下斑驳阴影。
陈砚站在院墙边,眉头微蹙。
刚刚王秀兰告诉他,老赵可能将消息告诉刘国栋,如今刘国栋已经派人暗中调查陈砚,怀疑他在搞“投机倒把”。
原本陈砚以为自己在这里已经足够小心,可没想到却是会让一个门卫将消息透露出去,还是透露给他的仇人刘国栋。如今刘国栋肯定会想尽方法针对他。
县委办公室内
“刘书记,我们查过了。”一名年轻干事低声汇报,“那个陈砚最近频繁出入医院老病号楼。而且门卫老赵说,里面养了不少兔子,而且他们平时看管得很严,都不让他靠近。”
刘国栋坐在办公桌后,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眼神阴沉:“看来这小子真不老实啊……”
他顿了顿,冷笑道:“投机倒把,破坏国家统购统销政策,这种行为不能姑息。”
说罢,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灯火稀疏的县城街道,语气低沉却坚定:
“给我盯紧点,只要抓到确凿证据,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另一边,陈砚早已察觉异样。
这两天他出门总感觉被人盯着,几次回头都看到街角闪过的黑影。
苏昭也发现了不对劲,悄悄提醒道:
“你被人盯上了,得小心行事。”
陈砚点头,心中已有计较。
他没有选择逃避或隐忍,而是决定主动出击。
次日清晨,县委宣传部会议室
县委宣传部部长林天逸推了推眼镜,听完陈砚的提议后,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你要写一份关于农村妇女就业与家庭副业发展的调研报告?”
陈砚点头:“是的,我想通过妇联备案,让我们的长毛兔养殖和竹工艺品项目合法化,至少在表面上经得起审查。”
林天逸沉思片刻,缓缓点头:“这个思路不错。现在上面也在鼓励妇女就业,特别是家庭副业的发展。如果你能写出一份详实的数据分析和案例报告,说不定还真能引起重视。”
“那就有劳林老师了。”陈砚拱手一笑,递上一沓资料。
林天逸接过一看,眼前一亮:“这些数据整理得很细,看来你是早有准备。”
“您上次也见过省里来的周专家,这个长毛兔是他建议我们养殖的,所以在上次他调研之后我们已经开始进行长毛兔养殖的测试了。”陈砚目光坚定,“而且他也严格要求我,如果规模起来之后必须带动周边养殖长毛兔的事业。所以在养殖过程中我都有记录数据。”
两日后,一份名为《关于农村妇女就业与家庭副业发展的初步探索》的报告悄然出现在县妇联的办公桌上。
报告详细描述了长毛兔养殖和竹工艺品如何带动当地妇女就业、提升家庭收入,并附带具体案例与经济效益测算。
这份报告很快引起了县妇联主席的关注,她亲自批示要求深入调研,并安排专人实地考察。
这一下,原本一直在暗中调查陈砚的刘国栋顿时犹豫起来。
妇联插手,意味着这件事不再是单纯的“经济问题”,而是涉及妇女权益和社会发展。
若贸然出手,不仅师出无名,还可能引发上级关注。
他最终只能暂时按兵不动,但仍派人在暗处持续监视。
夜晚,陈砚家中
苏昭正在整理账本,忽然皱起眉头。
“我们的产能已经跟不上张军大哥的需求。”
她抬头看向陈砚:“如今妇联已经同意,那我们也要快些扩大规模。”
陈砚点点头,神色凝重。
“现在医院老病号楼虽然地方足够大,可是人来人往,始终不是合适的地方。”他缓缓说道,“是时候换个地方了。”
苏昭微微颔首:“你想搬到哪里?”
陈砚望向窗外,夜色深沉,月光洒落在山坡上,隐约可见那片荒凉的废弃仓库。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语气坚定:
“上次,荒山那边的废弃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