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江宁摇头。
江卿有些恼,“?你知道这件事?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们在说什么呢?”江沉突然走进院里。
江卿本想找个借口遮掩过去,谁料江宁朝着江沉扬了扬下巴,“大哥也知道啊,我以为他会告诉你。”
“合着就我不知道?”江卿双手叉腰。
“阿姐也不知道啊。”江宁摊手。
江卿:“……”
江宁吊儿郎当的就算了,怎么连大哥也不告诉自己,江卿气鼓鼓的看向江沉。
江沉失笑,“我以为,阿宁会告诉你。”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江卿问。
“大哥一早就知道。”江宁继续啃着苹果。
大哥知道并不奇怪,因为阿姊进府的时候他四岁,已经开始记事了。
可是江宁呢?
“那你呢?”
提起此事,江宁还有些心虚,“我那是有一次溜出去玩的时候路过书房,不小心听到爹娘说的。”
“那阿姊的身世?”
江宁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看向江沉,他也摇头。
江沉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既然爹娘刻意隐瞒,那便不要向阿昭提起此事。”
“嗯。”
江卿心中已然有了猜想。
许律为何要在谈到陈知的时候提及阿姊?
难不成,阿姊是陈知府的遗孤?
可他分明说陈府上下无一生还。
不过,当初的临济王世子,不也是这样吗?
翌日一早
本来女子入朝就遭群臣反对,所以今天报道一事并没有大张旗鼓。
官服没有,自然也不必上朝。
不过也好,既落得清闲,又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江卿今日特地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
到大理寺后先去见了苏御。
“苏大人。”江卿揖礼。
苏御就是苏卓的父亲,他知道自己儿子跟将江三那小子玩得要好,对于江卿自然多照顾些。
他眼尾含笑,慈爱的看着她,“江四丫头,没想到盛京年轻一辈的小姑娘当中,最有胆量的是你,比起你娘当年都不遑多让。”
江卿也不刻意疏离,只把他当做寻常长辈,“苏伯伯过誉,晚辈只不过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有时候,仅仅是做自己想做的事,都需要很大的勇气。”
许律贪污一案已经了结,近日没什么公务需要处理。
苏御便让她去架阁库看卷宗,熟悉职务以及查案的流程。
可看着看着,江卿越发觉得奇怪,崇和八年以前的卷宗都去哪儿了?
上次来明明还看过的。
快到散值的时候,江卿拦下了一个洒扫仆役,“这儿怎么没有崇和八年的卷宗?”
仆役回答,“前些日子主簿命人整理了卷宗,年代久远或是已经结了的案子都被移走了。”
“移去哪儿了?”
“小的也不知道,您恐怕得问张大人。”仆役说完,便自顾自擦拭起架子。
江卿赶在散值之前找到了寺里的主簿,“张主簿,架阁库怎么没有崇和八年以前的卷宗?”
张主簿瞥了她一眼,“都是些陈年旧案,没什么价值,自然就收起来了。”
“收去哪儿了?我想看看。”
张主簿眼睛一转,说道:“可以。不过现下快要散值了,江二小姐想看,恐怕得等到明日了。”
“无事,那明日点卯之后我再过来。”
翌日点卯过后,江卿第一时间找到了张主簿。
张主簿淡淡看了她一眼,昨日那话本是搪塞她的,没想到她这么难缠,竟然又来了。
他装作才想起来这回事,“噢,是江二小姐啊,你想要看卷宗呢,须得向苏大人写申请,通过了我才能带你去。”
“好。”既然是该走的流程,那便没什么说的,照办就是。
江卿转身出门,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她将申请摆在张主簿面前,“喏,在这儿了。”
“江二小姐,刚才忘了说,这个呢是需要一式两份的。”
江卿顿住,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转身又走了出去。
只可惜没看到张主簿因得意而扬起的嘴角。
江卿还没说什么,跟在身边的碧落倒是先忍不住了,“少主,他是故意的吧?这也太欺负人了。”
江卿摇了摇头,示意她慎言,“总归比什么都做不了要好。”
半晌,江卿手里拿着另一份申请重新回来了,“给,两份都在这儿了,现在能带我去了吗?”
张主簿又开始装,“哎哟,瞧瞧我这脑子,要调这卷宗还开门令牌。”
江卿没再忍让,而是问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一次两次不够,她可忍不了第三次。
张主簿看她有些生气,干脆装也不装了,哂笑道:“江二小姐本事这么大,我这不是以为你知道吗?”
江卿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张主簿,“这样耍着别人玩,有意思吗?”
张主簿脸上堆笑,“江二小姐哪里的话,下官不过是忘记了而已。”
“令牌在哪儿?”江卿问。
没办法,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
张主簿说道:“在杨少卿那儿,不过他今日刚好跟寺里告了假,江大人想看卷宗,恐怕得等到明日……”
他说话间,手掌有意无意护着腰间。
江卿二话不说,照着他的脑门就是一拳。
张主簿顿时被掀翻在地,江卿走过去俯身揪着他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提起来,“我再问一遍,令牌在哪儿?”
张主簿一只手护着脸,手忙脚乱地从腰间拿出令牌,“在这儿在这儿!在我这儿。”
江卿夺过令牌,冷笑着看他,“还有什么,这次一并说出来,别再‘忘’了。”
张主簿吓的直结巴,“没了,都、都齐了。”
“还有。”
江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主簿更是怕的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
就在下一秒,听到她说:“你应该尊称我一声江大人,而不是江二小姐。”
江卿眼神冰冷,盯得他直发怵。
说完,她松开手,朝门口摆了摆头,“走吧,张主簿?那就劳烦您带我过去了。”
她面上带笑,张主簿却觉得身上直冒冷汗,“是、是,江大人,请随下官来。”
江卿瞥了他一眼,呵,欺软怕硬的东西。